第六回 辱龐妃鄭彪中計 保藩王趙儲規陳

關燈
在鳳辇上一見。

    觀汝南王氣昂,手持鋼鞭,住馬攔阻,即開言:“馬上者可是汝南王否?今特見哀家何事?”汝南王喝聲:“龐妃,汝無乃一西宮偏嫔,如何擅用正宮儀仗?潛越無禮!今本藩回朝見駕,勸汝即速還宮,轉換西宮儀仗鳳辇随儀,則好面目相見;如妄自尊大,恃寵僭用無禮,本藩鋼鞭之下斷不容情。

    ”龐妃聞言大怒,喝聲:“鄭彪好生無禮!哀家今日奉旨往太祖廟進香,祈保聖上龍體安康。

    萬道汝是一家藩王之位,即内臣王叔、王兄,見了哀家還要稱臣見駕。

    吾蒙聖上升為東宮昭陽一位,今日母憑于貴,理該正用東宮儀仗。

    緣何汝一匹武夫,指吾僭用,攔阻哀家,不行參見。

    大失人臣之禮,枉居一家王位。

    明日奏知聖上,定斬汝匹夫頭顱。

    還不速退!”當時汝南王一聞此惡語,氣得二目睜光大罵:“奸妃恃寵,父子同謀,陷害東宮,奪謀昭陽正位,刹戮忠良,神人共憤。

    本藩今日為國除奸,先将汝打殺,除卻國家大患。

    預得昏君将吾千刀萬段,地府之下可見得先王。

    ”語畢催馬向前,金鞭高舉。

    有衆護駕将軍數十名齊齊上前解勸。

    衆鐵甲軍齊齊下跪,同聲呼:“王爺,懇祈體諒聖上金面,饒恕娘娘。

    若有差失之處,吾等保駕數百人,罪亦難免矣。

    乞求王爺見諒。

    ”汝南王見衆軍如此言來,隻得收鞭喝曰:“無非礙着累及随從多人,難容汝命。

    ”言畢将鞭打在鳳辇,折失一幅。

    打馬加鞭而去。

    龐妃怒氣不息,即将日月宮袍扯碎,霞冠不整。

    且傳命不往太祖進香,回宮而去。

     先說汝南王回至金亭驿中,三位王爺動問:“奸妃之事如何?”汝南王将他恃寵嗔罵之言一一說知。

    有平西王呼曰:“鄭王兄,汝辱罵他一番,又打折鳳辇,理曲在汝。

    料想這奸妃奏知聖上,隻有加言并無減語。

    吾等四人性命隻在早晚間矣。

    ”是日爾言我語,不覺日墜西山。

    是日狄王爺即修書一封,命家丁一名星夜趕回王府中,報知段氏夫人,也且不表。

     卻說龐妃是日回至内宮,見神宗王帶淚行了君臣之禮。

    稱言:“蒙陛下賜臣妾往太廟進香,道經金亭驿,有汝南王鄭彪攔阻。

    罵辱臣妾不應正位東宮,不許擺駕儀仗。

    妾辯不得數言,他恃強狠,大罵聖上昏迷,過寵臣妾,将來要打死。

    幸得衆護駕将軍多言勸解。

    他還狠狠發怒,将臣妾日月宮袍扯碎,打破鳳辇。

    彼須乃一家王爵,無非巨子之列,實乃臣辱君妻,罪該萬死。

    隻求聖上公斷作主。

    ”神宗王聞奏怒曰:“可惡鄭彪,無旨宣召擅離重地,臣欺君後,法律難饒。

    明早臨朝,寡人自有主意。

    ”龐妃謝恩。

    到次早五更三點,神宗王登臨禦座,文武百官紛紛入觀。

    朝參已畢,有王門官入奏:“四路藩王在午朝門候旨。

    ”天子傳旨宣進。

    四位王爺挨次步進金銮殿,俯代朝參。

    天子傳命平身,各各賜坐。

    天子開言:“寡人無旨宣召,四位王兄何得私自擅離重地?萬一邊疆有甚警報,主将無人,是誰之咎?”呼、狄、楊三位王爺同奏曰:“臣等不奉宣擅離重地,負罪很深。

    惟藉陛下洪福天威,四方頗黨平甯,略無外顧之憂。

    惟近聞朝内大奸弄權,忠良受戮,佞黨日增。

    即陸國母賢良淑德,大小中外文武臣素知其賢。

    又乃陛下元配,天下臣民母儀,一朝被戮慘傷。

    臣等在邊疆不勝悲憤,想來我大宋開基,上承太祖仁厚之風,遺流善政,五代傳來,未見枉法傷害内外之臣。

    前時聖祖加佑,君王登基四十二載,深仁厚澤,保民如赤子,盛世号曰三登。

    是春秋後為宋之餘光。

    惟白壁微瑕,史筆所難諱。

    即廢棄郭後一事,須罪有所歸,外臣呂夷簡所唆憾,惜乎盛德,為聖祖公論所難混。

    為此故也,今陛下廢棄一事又蹈及聖祖前轍,況外蔽于權臣,内惑于嫔禦,尊卑倒置,西奪東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