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平靜”的春節 有些話老闆永遠不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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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瑞貝卡端着午飯走到她們身邊，兩個人親熱地和瑞貝卡打招呼，邀她坐下，但是薇薇安與翠西已經吃完了，兩個人沒講幾句，便挽着手離開了，隻剩下瑞貝卡一個人坐在原地。
瑞貝卡埋頭吃飯，心裡懊悔不已，早知道薇薇安在公司的後台這麼硬，就應該跳出來為她說話，現在倒好，她更加疏遠自己，于翠西親近了，可是翠西不是也沒有做什麼嗎？唉，也許她是覺得自己是她的下屬，應該幫她說話，翠西畢竟是助理，不說話也沒有什麼吧。
瑞貝卡難忍心中的煩亂，加上男朋友早上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他父母因為老家天氣不好，決定來北京過春節了，而且明天人就到，讓她做好準備，瑞貝卡一想起未來的婆婆坐在她心愛的客廳和沙發上，蘿莉啰唆地訓斥她如何照顧兒子的模樣，頭就大了一百倍，聽說今年屬猴的人流年不利，自己還是萬事小心吧。
吃罷午飯，喬莉坐在辦公桌前，一個勁地琢磨雷小峰的事情，她覺得自己琢磨也想不通，這讓她十分難受，想問父親，可這事講起來實在費勁，再說外企的事情父親也搞不清楚；想問陸凡，估計除了挨一頓臭罵外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喬莉想着陸凡這兩天臉色不好，像誰欠了她錢不還似的，躲還躲不及，還跑去問這種問題，豈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想來想去，她忽然眼睛一亮，這事兒也不是無人可以打聽，她站起來，朝狄雲海的辦公桌前走去。
狄雲海正在網上看去海南旅遊的注意事項，喬莉走過來&ldquo嗨&rdquo了一聲，雲海關上網頁，笑說，&ldquo安妮，吃過午飯了？&rdquo &ldquo吃過了，你呢？&rdquo &ldquo吃過了。
&rdquo 雲海打量了一眼她的神情，&ldquo有事兒要找我幫忙嗎？&rdquo &ldquo嗯，有點事情。
&rdquo &ldquo什麼事？&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怎麼了，吞吞吐吐的？&rdquo 喬莉覺得有點問不出口，何況旁邊不斷有人走來走去，她笑了笑：&ldquo沒事兒了。
一點小事情，回頭我自己處理吧。
&rdquo 雲海摸不着頭腦，想想這個安妮喜歡自作聰明，不會是晶通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吧？他放心不下，隔了一會兒給陸凡打了個電話，&ldquo弗蘭克，晶通的事情進展順利嗎？&rdquo 陸凡正為這事兒煩惱，等了幾天了，車雅尼隻給他回一條短信：付不讓薄開價，薄急，此後無進展。
付國濤是老江湖，不讓薄小甯開價是很有可能的，這個薄小甯着急又無進展，這事兒怎麼搞的，看來年前要想往前推進一步是不大可能了。
陸凡說：&ldquo談不上順利不順利，付國濤不讓薄小甯開價。
&rdquo &ldquo薄小甯那個人怎麼樣？&rdquo &ldquo他是個高幹子弟，脾氣挺大，但是人還可以，還是挺想出點業績的。
&rdquo &ldquo那就是說他很容易貪功冒進了，&rdquo雲海說，&ldquo這事兒關鍵看付國濤能不能鎮得住薄小甯，我估計不大可能，付國濤那個人脾氣也不好，兩個人脾氣都不好&hellip&hellip你說，會不會他已經開了價，但是沒有告訴付國濤？&rdquo &ldquo有這個可能，&rdquo陸凡說，&ldquo不過，還是有确切的消息比較好。
&rdquo &ldquo好，晶通順利就好，&rdquo狄雲海說，&ldquo我沒事兒了，挂了吧。
&rdquo 狄雲海覺得這事兒不會和喬莉有關系，他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走到喬莉的桌前，見她一手拿着筆，一手撐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兩眼一片空白，連自己走到面前了，都一無所知，雲海輕咳一聲：&ldquo安妮。
&rdquo 喬莉吓了一跳：&ldquo傑克，是你啊。
&rdquo &ldquo你剛才找我幫忙的事情處理完了？&rdquo &ldquo哦，&rdquo喬莉尴尬地笑了，&ldquo好像沒有。
&rdquo 狄雲海見沒什麼人，便問：&ldquo到底什麼事？&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喬莉吐了一口氣，&ldquo雷總為什麼要走？&rdquo &ldquo呵呵，&rdquo雲海一笑，&ldquo郵件不是說了嗎？要追求更好的職業發展。
&rdquo &ldquo你信？&rdquo喬莉看着他。
&ldquo我信！&rdquo雲海說。
&ldquo那我沒有問題了，&rdquo喬莉快速地說。
雲海點點頭，轉身要走，想想又回過身來：&ldquo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為什麼不問問弗蘭克？他是你的老闆。
&rdquo &ldquo我會問的，&rdquo喬莉說。
狄雲海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會去的，他在心裡歎了口氣，她确實是聰明，也聰明得讓人頭痛，他笑了笑：&ldquo我要是你，我就會去的，也許老老闆不一定會告訴我實情，但是至少我去問了，我在一件事情沒有表現出來之前，不會着急給它下一個判斷的，就像你問我信不信，我說信一樣，在我沒有說信之前，你其實根本沒有答案。
&rdquo 喬莉一愣，看着他，雲海滿面笑容：&ldquo哎喲，我說了什麼呀，聽起來真無聊。
哎，安妮，你春節回杭州嗎？&rdquo &ldquo回啊。
&rdquo &ldquo杭州的龍井茶不錯，能幫我帶一包嗎？&rdquo &ldquo可以啊。
&rdquo &ldquo要那種小包裝的，一小包可以泡一次的，賣個一斤兩斤都可以啊。
&rdquo &ldquo好的，&rdquo喬莉笑了，這個傑克，真會支使人，&ldquo行，保證幫你買。
&rdquo 雲海點點頭，轉身走了。
喬莉歎了口氣，傑克說得有道理，自己為什麼不去問問弗蘭克呢？她猛然感到，傑克的這番話其實另有意思，在一件事情沒有表現出來之前，不要着急下判斷！喬莉皺起眉頭，這不是說我不要自作聰明嘛，這個狄雲海，拐着彎地數落人，還要我幫他買茶葉。
自作聰明&hellip&hellip她忽然想起父親小時候對她的評價，一個人聰明是好事，但是自以為聰明就是愚蠢了，喬莉苦笑不得，難道自己的想法很愚蠢嗎？ 去問陸凡，就有挨罵的風險，不去問陸凡，恐怕自己晚上連覺都睡不好了，喬莉實在難耐這個困惑與好奇心，站起身朝陸凡的辦公室走去。
她來到門前，敲了敲門。
&ldquo進來。
&rdquo陸凡在沒内說了一聲，喬莉走了進去，陸凡說，&ldquo安妮，有事嗎？&rdquo &ldquo是這樣，劉明達明天晚上約我去他家，你明天晚上給我安排一個工作吧。
&rdquo 陸凡笑了：&ldquo可以，那我給你發郵件？&rdquo &ldquo要發你明天下午發，這樣他們就沒法改期了。
&rdquo 陸凡一愣：&ldquo什麼意思？&rdquo &ldquo我答應人家要去吃飯，你今天通知我，我又不告訴别人，不是顯得沒有誠意嗎？&rdquo喬莉說，&ldquo可是萬一告訴了他們，他們說改期，我不是麻煩大了？你最好明天傍晚給我發，我就萬事大吉了。
&rdquo &ldquo你想得還真周全！&rdquo陸凡越來越覺得她心思慎密，嘲笑了一句。
&ldquo嗯，老闆。
&rdquo喬莉猶豫地說，&ldquo你說，要是我有問題想不通，是不是可以請教你？&rdquo &ldquo想不通？&rdquo陸凡愣住了，&ldquo什麼想不通？&rdquo &ldquo嗯，那個，那個！&rdquo &ldquo你到底想說什麼？&rdquo &ldquo我想不通雷總為什麼要走。
&rdquo喬莉說。
陸凡皺起眉，喬莉說：&ldquo你不要告訴我他是為了追求職業發展，同事們都說他是因為得罪了市場部，這個我也不信。
&rdquo &ldquo那你信什麼？&rdquo &ldquo老闆，說實話，開始何總讓雷總當大項目總管的是否，我還以為是你們覺得我不夠好，可是後來，你又讓我盡量把市場部的事情告訴雷總，然後雷總就走了，我覺得這事情不那麼簡單，我真的想不通！&rdquo 陸凡看喬莉言辭誠懇，知道她是起了疑心，她到底算一個聰明人，還是一個愚蠢的下屬？這種問題居然也能跑來問老闆!陸凡暗自搖頭：&ldquo那你什麼地方想不通？&rdquo &ldquo何總&hellip&hellip&rdquo喬莉猶豫了一下，下定決心問，&ldquo他，為什麼想讓雷總離開？&rdquo 陸凡吸了一口氣，這事情讓他怎麼回到？難道他能告訴喬莉，這是何乘風決定以晶通電子為近期重要業務的時候，就已經做好的決定？程轶群突然離任，何乘風接受賽思，大局初定人心不穩，而且晶通電子是一個改制的項目，學要時間慢慢完成，一切外部與内部的條件決定了何乘風不可能在短期内向美國人交出一張優秀的成績單，他需要一個人來幫忙承擔後果，而美國總部也清楚短期的業績增長也許不現實，但是大家都需要一個借口，一個要為此負責的人，在賽思中國的部門中，财務與人事分管内務，市場部又是美國總部調來的親信，銷售部的自己何雲海事力撐賽思業績的大将，唯有雷小峰，第一是程轶群時代留下的人，在總部也沒有靠山；第二他雖然分管技術，但是因為個人性格原因，與其他部門關系一般，确實存在過分強調技術，而忽略市場推廣與客戶關系的毛病；第三，交出雷小峰，随時可以找一個技術過硬同時有一定管理能力的人取代，可以把公司内部的影響降到最低，所以，何乘風将他提為大項目總管，就是要讓他充分暴露他的問題與缺點。
果然，他過分強調自己的權力，引得銷售與市場部的同仁不滿，在石家莊的峰會上，他既不出面解決問題，又部安撫員工，而是調頭向所有的頭兒們告了市場部一狀，種種信息，隻會讓何乘風在美國人做報告的時候，強調雷小峰的技術才華，一句他重視技術不重視其他，就是以讓美國人提出讓他走人的建議，這至少會讓市場部的人員安定，而為銷售部門迎來寶貴的幾個月的時間。
陸凡不能把這些告訴喬莉，他相信雲海也不會透露半個字，他笑了笑：&ldquo你知道嗎？這次雷總說薇薇安的工作有問題，但是薇薇安卻給美國總部回了郵件，說明市場活動很成功，至于公司内部的謠言，她一概不知，而市場部上至施蒂夫，下至翠西，都發了郵件證明她是一個很好的市場總監，同時美國總部也有人出面說情，說非常了解薇薇安的能力，這樣一來，作為大項目總管的雷小峰，就要為自己制造謠言承擔責任了，雖然我們都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可有時候，隔着一個太平洋，那邊的人隻會相信他們知道的事實，而何總，也不能決定所有的事情。
&rdquo &ldquo這麼說，&rdquo喬莉隐晦地說，&ldquo确實是因為市場部了？那為什麼要讓雷總知道市場部的事情呢？&rdquo &ldquo其實這很簡單，我們和市場部都已經關系不好，而雷總畢竟以前和她們沒有矛盾，所以希望通過他去調整市場部的工作，但是他這麼着急，而且把郵件發到了美國，所以大家都沒法收拾了。
喬莉抿了抿嘴，陸凡的回到十分令人信服，她不得不信。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ldquo我明白了，謝謝老闆。
&rdquo &ldquo别胡思亂想了，&rdquo陸凡說，&ldquo你什麼時候回家？&rdquo &ldquo後天，&rdquo喬莉說，&ldquo我買了後天晚上的機票。
&rdquo &ldquo那就開開心心過個節，不要讓工作影響生活，好嗎？&rdquo &ldquo好的，&rdquo喬莉站起來，&ldquo謝謝老闆。
&rdquo &ldquo那出去吧！&rdquo陸凡聽見手機響了一下，一邊示意喬莉離開，一邊趕緊打開手機，卻是一條廣告短信，看來春節前不會再有什麼消息了。
喬莉已經把能打包的行李全都打了包，有給父母買的禮物，還有用了半個月薪水買的連衣裙，還有給表姐的孩子買的北京小玩意，林林總總一大包。
機票也已經拿到手了，就是後天晚上除夕夜，20點氣飛，兩個小時之後，也就是晚上10點，她就能站在杭州的土地上了，從機場到家大約需要40分鐘，她怎麼也能趕在新年鐘聲敲響之前到家了。
工作上的事情全部告一段落，除了晶通，其他的客戶也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了，忙了整整一年，經曆從前台到銷售，經曆了程轶群的離任到何乘風的接任，經曆了與陸凡、歐陽貴這樣的大老闆一起打客戶，經曆了郵件鬥争、方衛軍的性騷擾，經曆了以進為退、拿捏證據、争吵威脅、傳遞假消息、挑起真鬥争，喬莉覺得自己這一年，真是當以前的三年來過，血多血多的職場味道在這一年嘗到了，夢想突然變成了現實，現實又是如此讓她說不出什麼滋味，而所以的這一切，在這裡彙成了兩個字：回家！ 他收拾東西弄到很晚，第二天11點才來到公司。
剛過11點半，就把電話銷售的一群女孩拉出去吃年前聚餐，大家都很愉快，說說八卦，談談連怎麼過，一直到下午兩點，她才回到辦公桌前。
她打開電腦，沒有太多的郵件，老闆也沒有找她，看來過完今天，明天就可以放假了。
她正想着，電腦叮地響了一聲，她連忙打開信箱，不禁樂了，發信人是陸凡，隻見郵件裡寫着：&ldquo安妮，今晚7點晶通王總到北京，請做好一切技術準備，7點30分準時到王總的賓館會餐，洽談！弗蘭克。
&rdquo 她把郵件轉給了劉明達，然後給他撥了電話：&ldquo嗨，是我安妮。
&rdquo &ldquo怎麼樣？沒工作了，可以下班了？&rdquo劉明達歡天喜地地說。
&ldquo不是啊，倒黴透了，我老闆剛給我安排了工作，我已經轉給你了。
&rdquo 劉明達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大約在看郵件，他的聲音明顯低沉了：&ldquo能不能不去啊，你和弗蘭克說一說。
&rdquo &ldquo不行啊，晶通的王總來，我要是不去，那就要走人了。
&rdquo &ldquo銷售工作有什麼好嘛，&rdquo劉明達說，&ldquo你這樣，我怎麼和我媽交代？&rdquo &ldquo我有工作也是實情啊，你就實話實說吧。
&rdquo &ldquo那你後天呢？&rdquo &ldquo後天我就走了，已經買好機票了。
&rdquo &ldquo後天幾點鐘?&rdquo &ldquo晚上6點。
&rdquo &ldquo白天有空來我家嘛？&rdquo &ldquo這樣不太好吧。
這樣吧，等年後呢？&rdquo &ldquo那我們說好了，&rdquo劉明達說，&ldquo本來我父母對銷售就有偏見，覺得好女孩不應該做這一行，我可是替你說了不少好話的，結果你第一次就弄成這樣。
我好好和他們說一說，你年後一定來，還有，可不能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rdquo 喬莉聽了這話，人就坐不住了，她心想我什麼時候真的成你女朋友了？我們是牽過手還是接過吻，是海誓山盟了還是談婚論嫁了？我們隻是同事，你怎麼說起話來一副我要求嫁到你家的口氣？她感到必須何劉明達嚴肅地談一談了，但是這兩天馬上就過年，何必呢？她忍住一口氣：&ldquo年後再說吧。
&rdquo 她不想再和劉明達糾纏，索性收拾好東西下了班，然後給陸凡打了個電話：&ldquo老闆，今天沒什麼事了吧？&rdquo &ldquo有。
&rdquo陸凡笑道，&ldquo你晚上要見王總呢。
&rdquo &ldquo唉，&rdquo喬莉歎了口氣，&ldquo謝謝你。
&rdquo &ldquo怎麼，不好搞定？&rdquo &ldquo沒事兒，謝謝老闆。
&rdquo &ldquo你自己小心一點，回家過年高高興興的，多陪陪父母。
&rdquo &ldquo好的，&rdquo喬莉挂上電話，&ldquo再見。
&rdquo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劉明達，真是煩啊，不想接電話，想想不接又不妥：&ldquo喂！&rdquo &ldquo安妮，你生氣了？&rdquo &ldquo沒有啊，&rdquo喬莉說，&ldquo剛剛陸總讓我給王總買點禮物，我正在路上呢。
&rdquo &ldquo那就好，你自己小心點，&rdquo大約感覺出喬莉之氣的不悅，劉明達不敢再唠叨，&ldquo再見啊。
&rdquo &ldquo拜拜。
&rdquo喬莉挂上電話，長出一口氣，不行！她對自己說，春節之後無論如何要找他談一談，這樣下去自己還怎麼工作？！簡直煩透了！！ 她擡起透，看着北京冬日下午晴朗的陽光何街道，感到說不出的輕松，終于放假了！終于放假了！終于終于放假了！！！ 就在離賽思中國大約6站遠的地方，是BTT總部所在的大廈，還有一個人，不，應該是很多人心情愉快，付國濤終于拿下了BTT的單子，琳達終于結束了牽制付國濤的任務，付國濤的同學，BTT的副總終于又做成了屬于自己的生意，劉俊終于實現了對何乘風的承諾，終于對自己的下屬與同事有了一個圓滿的交代。
不過，他有點小遺憾，這段職場有趣的經曆就要結束了，以後辦公室你就不會再有琳達了。
他在與SK的合同上簽了字，讓秘書把合同送來出去，琳達微微一笑：&ldquo劉總，再見了。
&rdquo &ldquo嗯，琳達，&rdquo劉俊說，&ldquo晚上一起吃飯吧，就當慶祝一下我們的辦公生涯。
&rdquo &ldquo是慶祝我再也不來煩您了吧？&rdquo琳達說，&ldquo今天晚上不行的，我約了人。
&rdquo &ldquo那明天？&rdquo &ldquo明天可是除夕，您不會一個人過節吧？&rdquo 劉俊笑了笑，他不想多談自己的家事：&ldquo那你明天怎麼過？&rdquo &ldquo回家，和父母一起。
&rdquo &ldquo哦，他們在北京？&rdquo &ldquo對啊，在北京。
&rdquo 劉俊伸出手：&ldquo那就祝你節日快樂！&rdquo &ldquo節日快樂！&rdquo琳達伸出手與他握了一下，劉俊的手幹燥而溫暖，琳達心中一跳，她看了看劉俊，提醒自己沒有必要心動，這隻是一個短暫的感覺，随着晚上她回到家裡，随着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會消失殆盡。
她莞爾一笑，提着包走出了劉俊的辦公室，歐陽貴的車正在下面等她，他們晚上會一起吃飯，明天他就何女兒單過了，而她也将和父母一起，度過自己人生中第36個春節。
喬莉獨自吃了晚飯，把冷藏櫃裡的東西盡量都吃了，豆腐紅燒，一塊冬瓜煮湯，幹切牛肉趕緊吃了，還有四盒酸奶也趕着喝了一盒，然後她給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明天晚上就出發，喬媽媽又問她行李收拾得怎麼樣，飛機好不發走，又聊了一會兒天氣，便挂了電話。
喬莉覺得無比享受，自己從冰箱裡摸出一小瓶果汁酒，一邊看着電視一邊慢慢地小飲，等自己有了困意，據收拾一下躺在床上，明天不用早起，不用擔心有工作，不用管老闆與客戶，而且，這将是一個有7天時間的長長的假期。
&ldquo睡覺睡到自然醒，太陽照在屁股上！&rdquo她樂得哼着小曲，鑽進了被窩。
一覺睡醒，已是天光大亮，她躺在床上不起來，找了幾本舊雜志，放着音樂翻着雜志，又把剩下的面包放在床頭，一邊吃一邊看，到了中午，她爬起來，把剩菜剩飯一掃而光，給自己留了一包泡面，晚上隻需要吃很少一點，等下了飛機回到家吃大餐吧！ 整整一天，沒有郵件，沒有電話，隻有來往不息的祝賀新春的短信，還有零星的鞭炮聲。
喬莉無比悠閑，她看着窗外的時光從明轉暗，夜色淡淡地籠罩着北京，她再一次檢查完門窗、水電，便拖着行李走出了家門，她用鑰匙快樂地在門鎖裡轉動着，然後下了樓，來到大街上。
北京城此時已經是一片歡慶的海洋，到處是砰啪的爆竹聲，還有大朵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響，然後變成器材的流星，慢慢地墜落，喬莉見遠遠來了輛出租，伸手攔下來，&ldquo去哪兒？&rdquo司機搖開窗問。
&ldquo機場！&rdquo &ldquo上車！&rdquo司機說，喬莉一上車，他就大聲說：&ldquo你運氣好，去機場，剛才幾個去火車站的我都沒有去。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不為什麼，想拉趟遠的，就回家了，我家離機場近。
&rdquo &ldquo呵呵，今天好熱鬧！&rdquo &ldquo是啊！又是一年了，真快啊！&rdquo司機在一片爆竹聲問，&ldquo你是回哪兒？&rdquo &ldquo杭州！&rdquo &ldquo好地方，&rdquo司機駕着車在街道上飛奔，&ldquo人都走空啦！這路開得真爽！&rdquo 喬莉望着車窗外不時從密集的樓群中間爆開的煙花，看着這些人造的喜慶色彩把一座城市渲染得喜氣洋洋，内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歡樂于感慨，車開得非常之順，非常之快，這在&ldquo堵城&rdquo北京是多麼難得啊。
很快，車到了機場，喬莉拿完行李，對司機說：&ldquo給您拜年，祝您萬事如意！&rdquo &ldquo謝謝，謝謝！&rdquo司機說，&ldquo也給您拜年！鼠年發财！&rdquo 喬莉拖着行李箱慢慢地走進機場大廳，人真的很少，隻有少量的旅客，今年因為提前放了一天假，很多人大年二十八、二十九就走了，而此時已是團員飯的時間，該回家的都回了，沒回家的有的就不回了，喬莉換了登機牌，過了安檢，然後坐在候車處，她不時地看着時間，7點10份、7點20分，手機響了，肯定是媽媽，喬莉接聽了電話，&ldquo你起飛了嗎？&rdquo喬媽媽問。
&ldquo沒呢，&rdquo喬莉說，&ldquo再等一會兒。
&rdquo &ldquo飛機會不會晚點啊？&rdquo &ldquo應該不會，我一開始登機就給你打電話。
&rdquo &ldquo好，&rdquo喬媽媽說，&ldquo爺爺他們都來了，我們都在等你呢。
&rdquo &ldquo好，我晚上就到家了。
&rdquo 喬莉挂上電話，翻看着短信，有些短信即時地回複，7點30分，7點40分，7點50分，壞了，喬莉的心漸漸涼了，不會飛機不給飛吧？這時，一個空姐走過來，用杭州口音的北京話說：&ldquo有去杭州的乘客嗎？請你們去26号窗口登機！&rdquo 喬莉一陣激動，所有的乘客全都行動起來，有拿包的，有牽孩子的，大家跟着那個空姐快速地朝26号移動，到了那邊一看，登機口已經打開了，有位空姐站在那裡，已經開始檢票登機，喬莉跟在隊伍後面，一點一點朝前移動，到了檢票口，空姐用杭州口音的普通話說：&ldquo春節快樂！&rdquo &ldquo春節快樂！&rdquo喬莉順口冒出一句家鄉話，空姐看了她一眼，兩人相視一笑，等喬莉穿過長長的通道，進了機艙，才發現今天飛機上的乘客少得可憐，估計不到30個人，偌大的飛機空空蕩蕩，一眼望去全是空的座位，喬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給母親打了電話：&ldquo我已經上了飛機了，一會兒就飛了！&rdquo &ldquo好好！&rdquo喬媽媽開心地說，&ldquo到了杭州就打電話，我們等你！&rdquo 晚上10點鐘，喬莉踏上了從杭州機場進城的大巴士，巴士上坐了不到一半的人，空氣中滿是潮濕與冰冷，經過了一個冬天的雨雪，這座天堂城市從未如此寒冷，喬莉把大衣裹得緊緊的，還是抵擋不住從窗縫蹿入的寒氣，真冷啊。
她回想着北京室内溫暖的暖氣，微微笑着，北京與杭州比，沒有淡雅的景緻，沒有清新的空氣，沒有可口的水源，但是冬日的暖氣與幹燥晴朗的陽光，卻是和南方截然不同的優點。
此時她的身體雖然很冷，心卻滾熱滾熱的，要回家了，她不停地給媽媽回短信，到哪兒了，到哪兒了！ 大巴士有靠站了，喬莉下了車，從第一排座位上取下自己的行李，今天是除夕，客人很少，司機讓大家把行李都堆在前排，她拿下行李，站在街上，用力呼吸着家鄉潮濕的空氣，立即覺得皮膚在這種滋養下濕潤起來，然後凍得冰冷冰冷的。
沒有空出租車，隻有在遠近空中綻放的煙花，喬莉跺着腳，伸着脖子，盼望着能看到一輛亮着紅色小燈的的士，終于，一輛車停了下來，她上了車，說了地址，司機用杭州話問：&ldquo剛下機場大巴？&rdquo &ldquo對。
&rdquo喬莉也用杭州話說，&ldquo剛剛下車，今天天氣這麼冷，真是難過。
&rdquo &ldquo已經難過一個冬天了，&rdquo司機說，&ldquo幾十年的雨雪都在今年一次下完了。
&rdquo &ldquo沒辦法，&rdquo喬莉說，&ldquo這邊下雪北方晴天，說是旱年。
&rdquo &ldquo均一均就好了，&rdquo司機說，&ldquo你從北方回來過年？&rdquo &ldquo是啊，從北京來。
&rdquo &ldquo北京嘛好地方，就是空氣不好，&rdquo司機說，&ldquo我去年送女兒去讀書，哎呀空氣太難受了，到處是灰，水嘛全是水堿，我跟女兒商量，讓她留在杭州讀書，離家又近照應又方便，再說我們浙大也是好學校。
女兒不聽，說一定要去外地讀書，要離家遠一點，自由一點。
&rdquo &ldquo呵呵！&rdquo喬莉說，&ldquo女兒回來啦？&rdquo &ldquo回來了，&rdquo司機說，&ldquo放寒假，過完年又要去北京了。
&rdquo 說話間車到了喬莉家的小區門口，喬莉付了車錢：&ldquo新年快樂，鼠年發财！&rdquo &ldquo發财發财！&rdquo司機笑道：&ldquo事業、愛情兩豐收！&rdquo 喬莉樂了，拖着行李箱，背着包朝小區裡走。
這是一個年代稍久的小區，道路兩邊種着許多植物，現在雖然是冬天，還是有些綠葉子，不過晚上看起來黑糊糊的。
她又看見了小區中間那個熟悉的小亭子，還有幾張石頭圓桌，還有一小方荷花塘，荷花塘四周圍着高高的欄杆，喬莉穿過小區中間，再往前走不多遠，就能看見父母家四樓的燈光了。
喬莉感到口袋裡的手機在振動，一定是媽媽了，她沒有回短信，一直往前走，樓道的防盜門居然沒有關嚴，她用力拉開門，摁了電梯摁鈕，這部電梯也是夠老的了，要不是帶着行李，她還真不想坐，她進了電梯，電梯轟隆轟隆往上爬，好不容易爬上了四樓，喬莉走出電梯，來到最靠東的房門前，按了門鈴。
&ldquo來了來了！&rdquo她聽見屋内一片歡騰，門拉開了，喬媽媽的臉露了出來：&ldquo我剛剛還給你發短信，你沒有回，你爸爸還是沒準到了，果然就來了。
&rdquo &ldquo媽媽！&
瑞貝卡埋頭吃飯，心裡懊悔不已，早知道薇薇安在公司的後台這麼硬，就應該跳出來為她說話，現在倒好，她更加疏遠自己，于翠西親近了，可是翠西不是也沒有做什麼嗎？唉，也許她是覺得自己是她的下屬，應該幫她說話，翠西畢竟是助理，不說話也沒有什麼吧。
瑞貝卡難忍心中的煩亂，加上男朋友早上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他父母因為老家天氣不好，決定來北京過春節了，而且明天人就到，讓她做好準備，瑞貝卡一想起未來的婆婆坐在她心愛的客廳和沙發上，蘿莉啰唆地訓斥她如何照顧兒子的模樣，頭就大了一百倍，聽說今年屬猴的人流年不利，自己還是萬事小心吧。
吃罷午飯，喬莉坐在辦公桌前，一個勁地琢磨雷小峰的事情，她覺得自己琢磨也想不通，這讓她十分難受，想問父親，可這事講起來實在費勁，再說外企的事情父親也搞不清楚；想問陸凡，估計除了挨一頓臭罵外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喬莉想着陸凡這兩天臉色不好，像誰欠了她錢不還似的，躲還躲不及，還跑去問這種問題，豈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想來想去，她忽然眼睛一亮，這事兒也不是無人可以打聽，她站起來，朝狄雲海的辦公桌前走去。
狄雲海正在網上看去海南旅遊的注意事項，喬莉走過來&ldquo嗨&rdquo了一聲，雲海關上網頁，笑說，&ldquo安妮，吃過午飯了？&rdquo &ldquo吃過了，你呢？&rdquo &ldquo吃過了。
&rdquo 雲海打量了一眼她的神情，&ldquo有事兒要找我幫忙嗎？&rdquo &ldquo嗯，有點事情。
&rdquo &ldquo什麼事？&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怎麼了，吞吞吐吐的？&rdquo 喬莉覺得有點問不出口，何況旁邊不斷有人走來走去，她笑了笑：&ldquo沒事兒了。
一點小事情，回頭我自己處理吧。
&rdquo 雲海摸不着頭腦，想想這個安妮喜歡自作聰明，不會是晶通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吧？他放心不下，隔了一會兒給陸凡打了個電話，&ldquo弗蘭克，晶通的事情進展順利嗎？&rdquo 陸凡正為這事兒煩惱，等了幾天了，車雅尼隻給他回一條短信：付不讓薄開價，薄急，此後無進展。
付國濤是老江湖，不讓薄小甯開價是很有可能的，這個薄小甯着急又無進展，這事兒怎麼搞的，看來年前要想往前推進一步是不大可能了。
陸凡說：&ldquo談不上順利不順利，付國濤不讓薄小甯開價。
&rdquo &ldquo薄小甯那個人怎麼樣？&rdquo &ldquo他是個高幹子弟，脾氣挺大，但是人還可以，還是挺想出點業績的。
&rdquo &ldquo那就是說他很容易貪功冒進了，&rdquo雲海說，&ldquo這事兒關鍵看付國濤能不能鎮得住薄小甯，我估計不大可能，付國濤那個人脾氣也不好，兩個人脾氣都不好&hellip&hellip你說，會不會他已經開了價，但是沒有告訴付國濤？&rdquo &ldquo有這個可能，&rdquo陸凡說，&ldquo不過，還是有确切的消息比較好。
&rdquo &ldquo好，晶通順利就好，&rdquo狄雲海說，&ldquo我沒事兒了，挂了吧。
&rdquo 狄雲海覺得這事兒不會和喬莉有關系，他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走到喬莉的桌前，見她一手拿着筆，一手撐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兩眼一片空白，連自己走到面前了，都一無所知，雲海輕咳一聲：&ldquo安妮。
&rdquo 喬莉吓了一跳：&ldquo傑克，是你啊。
&rdquo &ldquo你剛才找我幫忙的事情處理完了？&rdquo &ldquo哦，&rdquo喬莉尴尬地笑了，&ldquo好像沒有。
&rdquo 狄雲海見沒什麼人，便問：&ldquo到底什麼事？&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喬莉吐了一口氣，&ldquo雷總為什麼要走？&rdquo &ldquo呵呵，&rdquo雲海一笑，&ldquo郵件不是說了嗎？要追求更好的職業發展。
&rdquo &ldquo你信？&rdquo喬莉看着他。
&ldquo我信！&rdquo雲海說。
&ldquo那我沒有問題了，&rdquo喬莉快速地說。
雲海點點頭，轉身要走，想想又回過身來：&ldquo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為什麼不問問弗蘭克？他是你的老闆。
&rdquo &ldquo我會問的，&rdquo喬莉說。
狄雲海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會去的，他在心裡歎了口氣，她确實是聰明，也聰明得讓人頭痛，他笑了笑：&ldquo我要是你，我就會去的，也許老老闆不一定會告訴我實情，但是至少我去問了，我在一件事情沒有表現出來之前，不會着急給它下一個判斷的，就像你問我信不信，我說信一樣，在我沒有說信之前，你其實根本沒有答案。
&rdquo 喬莉一愣，看着他，雲海滿面笑容：&ldquo哎喲，我說了什麼呀，聽起來真無聊。
哎，安妮，你春節回杭州嗎？&rdquo &ldquo回啊。
&rdquo &ldquo杭州的龍井茶不錯，能幫我帶一包嗎？&rdquo &ldquo可以啊。
&rdquo &ldquo要那種小包裝的，一小包可以泡一次的，賣個一斤兩斤都可以啊。
&rdquo &ldquo好的，&rdquo喬莉笑了，這個傑克，真會支使人，&ldquo行，保證幫你買。
&rdquo 雲海點點頭，轉身走了。
喬莉歎了口氣，傑克說得有道理，自己為什麼不去問問弗蘭克呢？她猛然感到，傑克的這番話其實另有意思，在一件事情沒有表現出來之前，不要着急下判斷！喬莉皺起眉頭，這不是說我不要自作聰明嘛，這個狄雲海，拐着彎地數落人，還要我幫他買茶葉。
自作聰明&hellip&hellip她忽然想起父親小時候對她的評價，一個人聰明是好事，但是自以為聰明就是愚蠢了，喬莉苦笑不得，難道自己的想法很愚蠢嗎？ 去問陸凡，就有挨罵的風險，不去問陸凡，恐怕自己晚上連覺都睡不好了，喬莉實在難耐這個困惑與好奇心，站起身朝陸凡的辦公室走去。
她來到門前，敲了敲門。
&ldquo進來。
&rdquo陸凡在沒内說了一聲，喬莉走了進去，陸凡說，&ldquo安妮，有事嗎？&rdquo &ldquo是這樣，劉明達明天晚上約我去他家，你明天晚上給我安排一個工作吧。
&rdquo 陸凡笑了：&ldquo可以，那我給你發郵件？&rdquo &ldquo要發你明天下午發，這樣他們就沒法改期了。
&rdquo 陸凡一愣：&ldquo什麼意思？&rdquo &ldquo我答應人家要去吃飯，你今天通知我，我又不告訴别人，不是顯得沒有誠意嗎？&rdquo喬莉說，&ldquo可是萬一告訴了他們，他們說改期，我不是麻煩大了？你最好明天傍晚給我發，我就萬事大吉了。
&rdquo &ldquo你想得還真周全！&rdquo陸凡越來越覺得她心思慎密，嘲笑了一句。
&ldquo嗯，老闆。
&rdquo喬莉猶豫地說，&ldquo你說，要是我有問題想不通，是不是可以請教你？&rdquo &ldquo想不通？&rdquo陸凡愣住了，&ldquo什麼想不通？&rdquo &ldquo嗯，那個，那個！&rdquo &ldquo你到底想說什麼？&rdquo &ldquo我想不通雷總為什麼要走。
&rdquo喬莉說。
陸凡皺起眉，喬莉說：&ldquo你不要告訴我他是為了追求職業發展，同事們都說他是因為得罪了市場部，這個我也不信。
&rdquo &ldquo那你信什麼？&rdquo &ldquo老闆，說實話，開始何總讓雷總當大項目總管的是否，我還以為是你們覺得我不夠好，可是後來，你又讓我盡量把市場部的事情告訴雷總，然後雷總就走了，我覺得這事情不那麼簡單，我真的想不通！&rdquo 陸凡看喬莉言辭誠懇，知道她是起了疑心，她到底算一個聰明人，還是一個愚蠢的下屬？這種問題居然也能跑來問老闆!陸凡暗自搖頭：&ldquo那你什麼地方想不通？&rdquo &ldquo何總&hellip&hellip&rdquo喬莉猶豫了一下，下定決心問，&ldquo他，為什麼想讓雷總離開？&rdquo 陸凡吸了一口氣，這事情讓他怎麼回到？難道他能告訴喬莉，這是何乘風決定以晶通電子為近期重要業務的時候，就已經做好的決定？程轶群突然離任，何乘風接受賽思，大局初定人心不穩，而且晶通電子是一個改制的項目，學要時間慢慢完成，一切外部與内部的條件決定了何乘風不可能在短期内向美國人交出一張優秀的成績單，他需要一個人來幫忙承擔後果，而美國總部也清楚短期的業績增長也許不現實，但是大家都需要一個借口，一個要為此負責的人，在賽思中國的部門中，财務與人事分管内務，市場部又是美國總部調來的親信，銷售部的自己何雲海事力撐賽思業績的大将，唯有雷小峰，第一是程轶群時代留下的人，在總部也沒有靠山；第二他雖然分管技術，但是因為個人性格原因，與其他部門關系一般，确實存在過分強調技術，而忽略市場推廣與客戶關系的毛病；第三，交出雷小峰，随時可以找一個技術過硬同時有一定管理能力的人取代，可以把公司内部的影響降到最低，所以，何乘風将他提為大項目總管，就是要讓他充分暴露他的問題與缺點。
果然，他過分強調自己的權力，引得銷售與市場部的同仁不滿，在石家莊的峰會上，他既不出面解決問題，又部安撫員工，而是調頭向所有的頭兒們告了市場部一狀，種種信息，隻會讓何乘風在美國人做報告的時候，強調雷小峰的技術才華，一句他重視技術不重視其他，就是以讓美國人提出讓他走人的建議，這至少會讓市場部的人員安定，而為銷售部門迎來寶貴的幾個月的時間。
陸凡不能把這些告訴喬莉，他相信雲海也不會透露半個字，他笑了笑：&ldquo你知道嗎？這次雷總說薇薇安的工作有問題，但是薇薇安卻給美國總部回了郵件，說明市場活動很成功，至于公司内部的謠言，她一概不知，而市場部上至施蒂夫，下至翠西，都發了郵件證明她是一個很好的市場總監，同時美國總部也有人出面說情，說非常了解薇薇安的能力，這樣一來，作為大項目總管的雷小峰，就要為自己制造謠言承擔責任了，雖然我們都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可有時候，隔着一個太平洋，那邊的人隻會相信他們知道的事實，而何總，也不能決定所有的事情。
&rdquo &ldquo這麼說，&rdquo喬莉隐晦地說，&ldquo确實是因為市場部了？那為什麼要讓雷總知道市場部的事情呢？&rdquo &ldquo其實這很簡單，我們和市場部都已經關系不好，而雷總畢竟以前和她們沒有矛盾，所以希望通過他去調整市場部的工作，但是他這麼着急，而且把郵件發到了美國，所以大家都沒法收拾了。
喬莉抿了抿嘴，陸凡的回到十分令人信服，她不得不信。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ldquo我明白了，謝謝老闆。
&rdquo &ldquo别胡思亂想了，&rdquo陸凡說，&ldquo你什麼時候回家？&rdquo &ldquo後天，&rdquo喬莉說，&ldquo我買了後天晚上的機票。
&rdquo &ldquo那就開開心心過個節，不要讓工作影響生活，好嗎？&rdquo &ldquo好的，&rdquo喬莉站起來，&ldquo謝謝老闆。
&rdquo &ldquo那出去吧！&rdquo陸凡聽見手機響了一下，一邊示意喬莉離開，一邊趕緊打開手機，卻是一條廣告短信，看來春節前不會再有什麼消息了。
喬莉已經把能打包的行李全都打了包，有給父母買的禮物，還有用了半個月薪水買的連衣裙，還有給表姐的孩子買的北京小玩意，林林總總一大包。
機票也已經拿到手了，就是後天晚上除夕夜，20點氣飛，兩個小時之後，也就是晚上10點，她就能站在杭州的土地上了，從機場到家大約需要40分鐘，她怎麼也能趕在新年鐘聲敲響之前到家了。
工作上的事情全部告一段落，除了晶通，其他的客戶也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了，忙了整整一年，經曆從前台到銷售，經曆了程轶群的離任到何乘風的接任，經曆了與陸凡、歐陽貴這樣的大老闆一起打客戶，經曆了郵件鬥争、方衛軍的性騷擾，經曆了以進為退、拿捏證據、争吵威脅、傳遞假消息、挑起真鬥争，喬莉覺得自己這一年，真是當以前的三年來過，血多血多的職場味道在這一年嘗到了，夢想突然變成了現實，現實又是如此讓她說不出什麼滋味，而所以的這一切，在這裡彙成了兩個字：回家！ 他收拾東西弄到很晚，第二天11點才來到公司。
剛過11點半，就把電話銷售的一群女孩拉出去吃年前聚餐，大家都很愉快，說說八卦，談談連怎麼過，一直到下午兩點，她才回到辦公桌前。
她打開電腦，沒有太多的郵件，老闆也沒有找她，看來過完今天，明天就可以放假了。
她正想着，電腦叮地響了一聲，她連忙打開信箱，不禁樂了，發信人是陸凡，隻見郵件裡寫着：&ldquo安妮，今晚7點晶通王總到北京，請做好一切技術準備，7點30分準時到王總的賓館會餐，洽談！弗蘭克。
&rdquo 她把郵件轉給了劉明達，然後給他撥了電話：&ldquo嗨，是我安妮。
&rdquo &ldquo怎麼樣？沒工作了，可以下班了？&rdquo劉明達歡天喜地地說。
&ldquo不是啊，倒黴透了，我老闆剛給我安排了工作，我已經轉給你了。
&rdquo 劉明達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大約在看郵件，他的聲音明顯低沉了：&ldquo能不能不去啊，你和弗蘭克說一說。
&rdquo &ldquo不行啊，晶通的王總來，我要是不去，那就要走人了。
&rdquo &ldquo銷售工作有什麼好嘛，&rdquo劉明達說，&ldquo你這樣，我怎麼和我媽交代？&rdquo &ldquo我有工作也是實情啊，你就實話實說吧。
&rdquo &ldquo那你後天呢？&rdquo &ldquo後天我就走了，已經買好機票了。
&rdquo &ldquo後天幾點鐘?&rdquo &ldquo晚上6點。
&rdquo &ldquo白天有空來我家嘛？&rdquo &ldquo這樣不太好吧。
這樣吧，等年後呢？&rdquo &ldquo那我們說好了，&rdquo劉明達說，&ldquo本來我父母對銷售就有偏見，覺得好女孩不應該做這一行，我可是替你說了不少好話的，結果你第一次就弄成這樣。
我好好和他們說一說，你年後一定來，還有，可不能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rdquo 喬莉聽了這話，人就坐不住了，她心想我什麼時候真的成你女朋友了？我們是牽過手還是接過吻，是海誓山盟了還是談婚論嫁了？我們隻是同事，你怎麼說起話來一副我要求嫁到你家的口氣？她感到必須何劉明達嚴肅地談一談了，但是這兩天馬上就過年，何必呢？她忍住一口氣：&ldquo年後再說吧。
&rdquo 她不想再和劉明達糾纏，索性收拾好東西下了班，然後給陸凡打了個電話：&ldquo老闆，今天沒什麼事了吧？&rdquo &ldquo有。
&rdquo陸凡笑道，&ldquo你晚上要見王總呢。
&rdquo &ldquo唉，&rdquo喬莉歎了口氣，&ldquo謝謝你。
&rdquo &ldquo怎麼，不好搞定？&rdquo &ldquo沒事兒，謝謝老闆。
&rdquo &ldquo你自己小心一點，回家過年高高興興的，多陪陪父母。
&rdquo &ldquo好的，&rdquo喬莉挂上電話，&ldquo再見。
&rdquo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劉明達，真是煩啊，不想接電話，想想不接又不妥：&ldquo喂！&rdquo &ldquo安妮，你生氣了？&rdquo &ldquo沒有啊，&rdquo喬莉說，&ldquo剛剛陸總讓我給王總買點禮物，我正在路上呢。
&rdquo &ldquo那就好，你自己小心點，&rdquo大約感覺出喬莉之氣的不悅，劉明達不敢再唠叨，&ldquo再見啊。
&rdquo &ldquo拜拜。
&rdquo喬莉挂上電話，長出一口氣，不行！她對自己說，春節之後無論如何要找他談一談，這樣下去自己還怎麼工作？！簡直煩透了！！ 她擡起透，看着北京冬日下午晴朗的陽光何街道，感到說不出的輕松，終于放假了！終于放假了！終于終于放假了！！！ 就在離賽思中國大約6站遠的地方，是BTT總部所在的大廈，還有一個人，不，應該是很多人心情愉快，付國濤終于拿下了BTT的單子，琳達終于結束了牽制付國濤的任務，付國濤的同學，BTT的副總終于又做成了屬于自己的生意，劉俊終于實現了對何乘風的承諾，終于對自己的下屬與同事有了一個圓滿的交代。
不過，他有點小遺憾，這段職場有趣的經曆就要結束了，以後辦公室你就不會再有琳達了。
他在與SK的合同上簽了字，讓秘書把合同送來出去，琳達微微一笑：&ldquo劉總，再見了。
&rdquo &ldquo嗯，琳達，&rdquo劉俊說，&ldquo晚上一起吃飯吧，就當慶祝一下我們的辦公生涯。
&rdquo &ldquo是慶祝我再也不來煩您了吧？&rdquo琳達說，&ldquo今天晚上不行的，我約了人。
&rdquo &ldquo那明天？&rdquo &ldquo明天可是除夕，您不會一個人過節吧？&rdquo 劉俊笑了笑，他不想多談自己的家事：&ldquo那你明天怎麼過？&rdquo &ldquo回家，和父母一起。
&rdquo &ldquo哦，他們在北京？&rdquo &ldquo對啊，在北京。
&rdquo 劉俊伸出手：&ldquo那就祝你節日快樂！&rdquo &ldquo節日快樂！&rdquo琳達伸出手與他握了一下，劉俊的手幹燥而溫暖，琳達心中一跳，她看了看劉俊，提醒自己沒有必要心動，這隻是一個短暫的感覺，随着晚上她回到家裡，随着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會消失殆盡。
她莞爾一笑，提着包走出了劉俊的辦公室，歐陽貴的車正在下面等她，他們晚上會一起吃飯，明天他就何女兒單過了，而她也将和父母一起，度過自己人生中第36個春節。
喬莉獨自吃了晚飯，把冷藏櫃裡的東西盡量都吃了，豆腐紅燒，一塊冬瓜煮湯，幹切牛肉趕緊吃了，還有四盒酸奶也趕着喝了一盒，然後她給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明天晚上就出發，喬媽媽又問她行李收拾得怎麼樣，飛機好不發走，又聊了一會兒天氣，便挂了電話。
喬莉覺得無比享受，自己從冰箱裡摸出一小瓶果汁酒，一邊看着電視一邊慢慢地小飲，等自己有了困意，據收拾一下躺在床上，明天不用早起，不用擔心有工作，不用管老闆與客戶，而且，這将是一個有7天時間的長長的假期。
&ldquo睡覺睡到自然醒，太陽照在屁股上！&rdquo她樂得哼着小曲，鑽進了被窩。
一覺睡醒，已是天光大亮，她躺在床上不起來，找了幾本舊雜志，放着音樂翻着雜志，又把剩下的面包放在床頭，一邊吃一邊看，到了中午，她爬起來，把剩菜剩飯一掃而光，給自己留了一包泡面，晚上隻需要吃很少一點，等下了飛機回到家吃大餐吧！ 整整一天，沒有郵件，沒有電話，隻有來往不息的祝賀新春的短信，還有零星的鞭炮聲。
喬莉無比悠閑，她看着窗外的時光從明轉暗，夜色淡淡地籠罩着北京，她再一次檢查完門窗、水電，便拖着行李走出了家門，她用鑰匙快樂地在門鎖裡轉動着，然後下了樓，來到大街上。
北京城此時已經是一片歡慶的海洋，到處是砰啪的爆竹聲，還有大朵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響，然後變成器材的流星，慢慢地墜落，喬莉見遠遠來了輛出租，伸手攔下來，&ldquo去哪兒？&rdquo司機搖開窗問。
&ldquo機場！&rdquo &ldquo上車！&rdquo司機說，喬莉一上車，他就大聲說：&ldquo你運氣好，去機場，剛才幾個去火車站的我都沒有去。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不為什麼，想拉趟遠的，就回家了，我家離機場近。
&rdquo &ldquo呵呵，今天好熱鬧！&rdquo &ldquo是啊！又是一年了，真快啊！&rdquo司機在一片爆竹聲問，&ldquo你是回哪兒？&rdquo &ldquo杭州！&rdquo &ldquo好地方，&rdquo司機駕着車在街道上飛奔，&ldquo人都走空啦！這路開得真爽！&rdquo 喬莉望着車窗外不時從密集的樓群中間爆開的煙花，看着這些人造的喜慶色彩把一座城市渲染得喜氣洋洋，内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歡樂于感慨，車開得非常之順，非常之快，這在&ldquo堵城&rdquo北京是多麼難得啊。
很快，車到了機場，喬莉拿完行李，對司機說：&ldquo給您拜年，祝您萬事如意！&rdquo &ldquo謝謝，謝謝！&rdquo司機說，&ldquo也給您拜年！鼠年發财！&rdquo 喬莉拖着行李箱慢慢地走進機場大廳，人真的很少，隻有少量的旅客，今年因為提前放了一天假，很多人大年二十八、二十九就走了，而此時已是團員飯的時間，該回家的都回了，沒回家的有的就不回了，喬莉換了登機牌，過了安檢，然後坐在候車處，她不時地看着時間，7點10份、7點20分，手機響了，肯定是媽媽，喬莉接聽了電話，&ldquo你起飛了嗎？&rdquo喬媽媽問。
&ldquo沒呢，&rdquo喬莉說，&ldquo再等一會兒。
&rdquo &ldquo飛機會不會晚點啊？&rdquo &ldquo應該不會，我一開始登機就給你打電話。
&rdquo &ldquo好，&rdquo喬媽媽說，&ldquo爺爺他們都來了，我們都在等你呢。
&rdquo &ldquo好，我晚上就到家了。
&rdquo 喬莉挂上電話，翻看着短信，有些短信即時地回複，7點30分，7點40分，7點50分，壞了，喬莉的心漸漸涼了，不會飛機不給飛吧？這時，一個空姐走過來，用杭州口音的北京話說：&ldquo有去杭州的乘客嗎？請你們去26号窗口登機！&rdquo 喬莉一陣激動，所有的乘客全都行動起來，有拿包的，有牽孩子的，大家跟着那個空姐快速地朝26号移動，到了那邊一看，登機口已經打開了，有位空姐站在那裡，已經開始檢票登機，喬莉跟在隊伍後面，一點一點朝前移動，到了檢票口，空姐用杭州口音的普通話說：&ldquo春節快樂！&rdquo &ldquo春節快樂！&rdquo喬莉順口冒出一句家鄉話，空姐看了她一眼，兩人相視一笑，等喬莉穿過長長的通道，進了機艙，才發現今天飛機上的乘客少得可憐，估計不到30個人，偌大的飛機空空蕩蕩，一眼望去全是空的座位，喬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給母親打了電話：&ldquo我已經上了飛機了，一會兒就飛了！&rdquo &ldquo好好！&rdquo喬媽媽開心地說，&ldquo到了杭州就打電話，我們等你！&rdquo 晚上10點鐘，喬莉踏上了從杭州機場進城的大巴士，巴士上坐了不到一半的人，空氣中滿是潮濕與冰冷，經過了一個冬天的雨雪，這座天堂城市從未如此寒冷，喬莉把大衣裹得緊緊的，還是抵擋不住從窗縫蹿入的寒氣，真冷啊。
她回想着北京室内溫暖的暖氣，微微笑着，北京與杭州比，沒有淡雅的景緻，沒有清新的空氣，沒有可口的水源，但是冬日的暖氣與幹燥晴朗的陽光，卻是和南方截然不同的優點。
此時她的身體雖然很冷，心卻滾熱滾熱的，要回家了，她不停地給媽媽回短信，到哪兒了，到哪兒了！ 大巴士有靠站了，喬莉下了車，從第一排座位上取下自己的行李，今天是除夕，客人很少，司機讓大家把行李都堆在前排，她拿下行李，站在街上，用力呼吸着家鄉潮濕的空氣，立即覺得皮膚在這種滋養下濕潤起來，然後凍得冰冷冰冷的。
沒有空出租車，隻有在遠近空中綻放的煙花，喬莉跺着腳，伸着脖子，盼望着能看到一輛亮着紅色小燈的的士，終于，一輛車停了下來，她上了車，說了地址，司機用杭州話問：&ldquo剛下機場大巴？&rdquo &ldquo對。
&rdquo喬莉也用杭州話說，&ldquo剛剛下車，今天天氣這麼冷，真是難過。
&rdquo &ldquo已經難過一個冬天了，&rdquo司機說，&ldquo幾十年的雨雪都在今年一次下完了。
&rdquo &ldquo沒辦法，&rdquo喬莉說，&ldquo這邊下雪北方晴天，說是旱年。
&rdquo &ldquo均一均就好了，&rdquo司機說，&ldquo你從北方回來過年？&rdquo &ldquo是啊，從北京來。
&rdquo &ldquo北京嘛好地方，就是空氣不好，&rdquo司機說，&ldquo我去年送女兒去讀書，哎呀空氣太難受了，到處是灰，水嘛全是水堿，我跟女兒商量，讓她留在杭州讀書，離家又近照應又方便，再說我們浙大也是好學校。
女兒不聽，說一定要去外地讀書，要離家遠一點，自由一點。
&rdquo &ldquo呵呵！&rdquo喬莉說，&ldquo女兒回來啦？&rdquo &ldquo回來了，&rdquo司機說，&ldquo放寒假，過完年又要去北京了。
&rdquo 說話間車到了喬莉家的小區門口，喬莉付了車錢：&ldquo新年快樂，鼠年發财！&rdquo &ldquo發财發财！&rdquo司機笑道：&ldquo事業、愛情兩豐收！&rdquo 喬莉樂了，拖着行李箱，背着包朝小區裡走。
這是一個年代稍久的小區，道路兩邊種着許多植物，現在雖然是冬天，還是有些綠葉子，不過晚上看起來黑糊糊的。
她又看見了小區中間那個熟悉的小亭子，還有幾張石頭圓桌，還有一小方荷花塘，荷花塘四周圍着高高的欄杆，喬莉穿過小區中間，再往前走不多遠，就能看見父母家四樓的燈光了。
喬莉感到口袋裡的手機在振動，一定是媽媽了，她沒有回短信，一直往前走，樓道的防盜門居然沒有關嚴，她用力拉開門，摁了電梯摁鈕，這部電梯也是夠老的了，要不是帶着行李，她還真不想坐，她進了電梯，電梯轟隆轟隆往上爬，好不容易爬上了四樓，喬莉走出電梯，來到最靠東的房門前，按了門鈴。
&ldquo來了來了！&rdquo她聽見屋内一片歡騰，門拉開了，喬媽媽的臉露了出來：&ldquo我剛剛還給你發短信，你沒有回，你爸爸還是沒準到了，果然就來了。
&rdquo &ldquo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