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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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感情,走上去抱住了她。

    我愛你,真的愛你。

     我把嘴唇湊上去吻她的紅唇,但她把臉扭開了,我就求其次地吻她的臉。

    莫搞,她說,你讨嫌呆。

    并想把我推開地伸出手擋住我的嘴與她的臉接觸。

     我很沖動地摟起她,她想掙脫我,用手抵着我的肩膀,邊說莫搞莫搞,本姐姐要生氣了。

    她這些話更進一步刺激了我,我索性把她抱到床上按住,将自己的胸脯壓在她豐滿的胸脯上,于是又去親她的嘴。

    她卻緊閉着嘴唇不讓我吮她的舌頭,于是我的舌尖怎麼用力也舔不開她那豐腴的嘴唇。

    把舌頭給我,我火道。

     隻準親我啊,再不能搞别的事,聽見嗎? 其實她已經被我火熱的愛情融化了。

    她不但張開了緊閉的嘴唇,而且也反過來吮我的舌尖,她醉了……當然就有了進一步的事情。

     就這麼回事。

     焱焱,我好舒服的,你舒服不?幹完一切事情後我問她。

     馮焱焱的圓臉上沒有舒服,有的隻是平靜和疲倦。

    我想睡覺了。

    她說。

    你回你房裡去。

     我就睡在你這裡。

    我說。

     那不行羅。

    她一臉正經地說。

    慢點這些小弟弟小妹妹會在宿舍裡到處亂宣傳。

     她是指七五、七六這兩年下鄉的知青。

    那要什麼緊?我無所畏懼說。

    宣傳還好些。

     不行不行,走羅,我真的好煩躁的。

    她說。

    我現在真的還不想就談愛,我想考大學。

    走羅。

     我當然就回到自己的房裡舒舒服服地睡了個覺,我夢見了方琳,次日早晨我被眼鏡鬼叫起床時,四肢很有點乏力。

     要出工了,還不去吃早飯!眼鏡鬼說。

     我幹完洗臉漱口的事後就坐在食堂門口吃飯,吃了會飯還不見馮焱焱,我忙問幫廚的知青,馮焱焱吃飯沒有?幫廚的知青說他搞不清,我就去敲馮焱焱的房門。

     誰?她說。

     老子。

     馮焱焱開了門,她原來并沒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桌前默寫英語單詞。

    你還不去吃飯? 就去。

    她望我一眼,又伏到桌上默寫單詞。

     快去吃飯,我說。

    等下文叔又喊做事了。

     文叔果然就喊做事了。

    做事做事。

     我那時已是所謂的老知青了,一九七三年之前下鄉的知青都走光了,除了馮焱焱等幾個六三年下鄉的知青外,我當然就是老知青了。

    文叔讓我帶兩個知青去把坡上的幾塊菜地翻一遍,好種辣椒。

    我帶着兩個知青,一人一把鋤頭扛在肩頭上了山。

    歇氣時,扔下鋤頭回到房裡喝茶卻見馮焱焱的房門鎖着。

    中午收工回來時見馮焱焱的房門仍鎖着,心裡陡地就不安起來。

    我忙沖進食堂問幫廚的知青,看見馮焱焱嗎?我裝做随便地問他,但馬上我就變得不随便了,因為他說:馮焱焱回長沙去了呆,拎着一網袋書。

     我一臉煞白。

    幾時走的? 九點鐘的樣子。

    他說。

     她居然不辭而别,她是有意躲開我!她一點也不看重我的愛情,并無視我和她業已發生的肉體關系。

    我心裡就很有點恨她地想,老子又沒吃虧,她身上的東西我都得到了,任何一處角落彎都被老子摸過,有什麼驕傲的?!我的自尊心當然就制止我去長沙。

     你“春插”總要回來的,我這樣想。

    然而馮焱焱春插期間沒有來。

     到了五月中旬了她仍沒來知青點。

    一天晚上,我怎麼也睡不着,下半夜好不容易邁入夢鄉,卻夢見她和汪宇在湘江河邊的柳樹下擁抱,早晨醒來,自尊心被夢中的情景蹂躏得四分五裂了。

    不行,我今天要回去。

    我對自己說。

     那天是個星期天,上午十一點鐘我步入了自己的家門。

    我隻是在廚房裡洗了個臉就急忽朝馮焱焱家走去。

    剛剛走到馮焱焱家門口,我便聽到馮焱焱的聲音說,媽,洗什麼菜? 洗把蕹菜,還洗兩條黃瓜就行了。

    馮焱焱的媽媽用半上海話(她是上海人)半長沙話說,天氣熱,吃不得什麼東西。

     我有些遲疑,因為馮焱焱的媽媽不贊成我們來往。

    但考慮了一分鐘後,我果斷地敲起了門,咚咚咚。

     誰呀?馮焱焱的媽媽說。

     我,何平。

     門開了,馮焱焱的媽媽穿着那種男式彈力白背心和一條短裙攔在門口。

    何平,你有什麼事?她不讓我入室說。

     我找馮焱焱。

     焱焱不在家。

     我就望住她,想等馮焱焱從廚房或卧室裡走出來。

    伯母,馮焱焱一回家您就告訴她我回來了。

    我故意慢聲慢聲地說,我找她有點事。

     我會轉告她,你還有事嗎? 您要馮焱焱無論如何到我屋裡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