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鐘大隊與何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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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微微地笑,望着古倩的眼睛,說:“确實好舒服的風!” 我倆靠着車門,并排站着,看着遠處在海水裡快活着的兩條美男魚。

    古侍對我說:“邵波,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羨慕你?” 我便愣了,說:“我有啥好羨慕的啊?” 古倩笑笑,望着遠處的海,說:“市政府裡那麼多幹部家庭的孩子,和你我年紀相仿的不少吧,也都進了政府部門上班。

    幾年下來,一個個風華正茂的孩子,都被報紙和大茶杯給毒害得老去了,那種滋味,你應該懂吧!” 我淡淡笑笑,說:“我還真不懂!至少,你們得到了安逸的生活啊?我沒法和你們比的。

    ” “安逸?”古倩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又望回遠處的海,喃喃地說:“我們隻是井底之蛙的安逸,而你,得到的是滾滾紅塵的灑脫。

    ” “灑脫嗎?”我也扭過頭去,望着側面的古倩。

     古倩沒有看我,繼續喃喃地,如自言自語般說道:“我願抛棄我那舒适的鳥籠,化為滾滾紅塵中的一顆飛沙,随風……飄就飄吧!” 說完,古倩扭頭,古靈精怪地笑笑,說:“這是我寫的小詩,不錯吧!” 我淡淡笑笑,說:“不錯!” 而我身邊的古倩,居然一轉身,站到我面前,臉和我的臉隻隔上幾十公分的距離,說:“要不,你帶着我一起滾滾紅塵吧!” 我再次愣住。

    真正認識她,也就這麼幾個小時,而這丫頭這舉動,讓我很是受寵一般。

     之前我們一幹政府部門的子女,玩笑中時不時有一句話:想火箭速度往上走,待嫁的古大小姐在向你招手。

     而這時,很明顯在對我示好的——這面前的古倩,卻是這麼真實地站在我面前。

    我甚至可以肯定,我隻要一伸手,就能摟住她的腰,然後…… 很可怕的是,我居然臉紅了;傻傻地,我把臉往古倩臉上蹭去,我的嘴唇對上了古倩的嘴唇,古倩嘴角往上揚着,閉上了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海水中八戒一聲大吼,讓我倆從激情中冷靜下來。

    隻聽見八戒在大喊道:“快看!快看!飛機!” 他娘的,确實有飛機…… 觀摩完飛機,古倩脫了白色的襯衣和短裙,裡面居然已經是準備好了的小背心和球褲。

    我倆沿着八戒和小軍的腳印,在他倆戰鬥過的海域,快樂地遊着。

     說實話,年輕真好。

    那些年月裡,人像上了發條的鐵皮青蛙吧,精力多得用不完,一晚上不睡,第二天還能正常上班和耍玩。

    擱在現在——快二十年後的今天,就上周吧,我和小軍、八戒以及另外一個朋友,打個撲克打到淩晨六點,胡子都長得像個野人且不說,一晚上紅牛喝了差不多一箱,出茶館看着太陽,居然還都犯起惡心來。

    身體已經不是當年那不用上油的齒輪了。

    

33

我們快四點上的車,回到火龍城。

    上到五樓開了個房間,各自沖沖洗洗。

     這一晚上,古倩對我很好,或者說叫很暧昧。

    到她洗完澡,便也說要回去了,補個覺,還要上班。

    我送她到市委大院,臨走時古倩把頭湊到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和你在一起覺得很開心。

    ”然後笑得像個瘋婆子一樣,似乎得到了啥天大的好處般,提着那濕漉漉的衣服,下車往自家樓跑了過去。

     開車回火龍城的路上,我居然也掩不住地,内心感覺似乎甜甜的起來,像個初嘗愛果的小孩。

     那天睡到中午就被叫醒,建雄組織咱幾個經理開了個會,無非是對于建偉哥的不幸進行了官方的宣布與通知,然後要大家不用人心惶惶,照常好好工作就是了。

     開完會建雄還叫我聊了一些,還是圍繞建偉哥的死,胡亂說了些啥沒中心的話。

     也就是這些沒中心的話,讓我從前晚的甜蜜印記中降落到了地面。

    下到二樓,我便給何隊打了個傳呼,想打聽打聽何隊那邊案子進展的情況。

     何隊很快就回了電話,聲音很是激動一般,聽我問一句:“案子怎麼樣?”他就在電話那頭火氣大了起來,說:“還能怎麼樣?結案了啊!邵波,你說咱分局怎麼能這樣辦案?那天抓的那瘦猴現在植物人了,居然就說這案子破了,罪犯畏罪自殺,今天就要咱交結案報告了!” 我一聽,也愣住了,追問道:“那鐘大隊怎麼說?” 何隊還是嗓門大大的,震得我耳膜發顫:“他?他能怎麼說?他和咱分局大老闆還不是穿一條褲子,大老闆找他聊了半個小時,他就火急火燎地要黑貓寫結案報告。

    我和黑貓說這案子是不是還要再看看,你猜他怎麼說?他說看什麼看?要你們咋做就咋做!” 我沉默下來,電話那頭何隊也沒了聲音,隻是呼呼地喘着粗氣。

     半晌,何隊語氣又平和了下來,說:“邵波,晚上我和鐘大隊、還有黑貓去老地方吃飯,你到時候也過去吧!看鐘大隊對咱一個什麼說法!” 我應了聲。

     放下話筒,我再次徑直往一号房走去,但那個下午,居然一号房裡有客人在。

     我坐在一樓大堂裡胡亂抽煙;胡亂想了想。

    看來,今晚還要在一号房裡好好研究一二了。

     到晚飯時,何隊給我發了我們常去的飯店包房号到我的傳呼上,我出門叫了個摩托車。

     在飯店大門口我碰到了鐘大隊,鐘大隊說:“邵波你咋過來了?” 我說:“何隊要我過來的。

    ” 鐘大隊說:“過來一起聊下也好,也都清晰一下這結果。

    ” 倆人便進了包房,裡面何隊皺着眉,叼根煙看我們進房,便把頭扭到一邊,不看鐘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