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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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段内完成。

    我們對實驗結果進行了記錄,并照了相。

     偵查員:……簽名略。

    

14

在整個偵查實驗的過程中,鐘大隊都沒有吭聲。

    他在實驗開始三分鐘時,自顧自地翻到地上,再如小剛看到的又爬回沙發上趴着。

    到小吳進入房間後,又再次翻到地上。

    這個程序他在兩次實驗中,也重複了兩次。

     何隊在一旁拿支筆,一路記錄着,并不時用相機拍照。

     我和表哥、建雄也都沒吭聲。

    建雄哥打着哈欠,看到鐘大隊翻身摔地上時,時不時地露出鄙夷的冷笑,中途還出去了十幾分鐘。

    到實驗結束,黑貓和小吳上來,背後居然跟着劉司令。

    我便問:“你怎麼也來了?” 劉司令說:“建雄哥安排我在下面給黑貓幫手啊!” 黑貓便笑笑,走我旁邊低聲說:“他是真的在幫手啊,還準備在下面當人梯,把小吳給肩上來。

    ” 我便也笑笑。

     一直沒吭聲的鐘大隊就起來了,站得筆直地回頭看着劉科趴過的和最後橫屍的地闆,沉默了幾分鐘,然後扭頭對着何隊、黑貓說:“一個問題,兩個可能性。

    ” 然後才掏出煙來,劉司令忙上前給點上,鐘大隊繼續道:“問題是作案人上咱有個誤區,因為李小軍的緣故,我們始終認為是一個人,有沒有可能是兩個甚至兩個以上的罪犯呢?但這個假設又有一點經不起推敲,如果是兩個或兩個以上,他們進入現場的時間無法因為有兩個人而加快,反而會有所延誤。

    ” 鐘大隊說到這,把手裡的煙狠狠抽了幾口,他是老煙槍,手裡煙沒停過,剛才那一個多小時憋着,估計也夠嗆的。

     鐘大隊又繼續道:“兩個可能是,首先,假設兇手是一個人作案,進入現場後,把軍刺固定在地上,然後扶起劉科,背朝下放下去,劉科的體重作用到軍刺上,加上兇器那麼鋒利,完全可以直接刺穿劉科,甚至力氣大點的,隻需要一隻手便可以把瘦小的劉科扶起來翻下去,另一隻手還可以捂住劉科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響來。

    第二個可能是假設兇手是兩人以上,這個過程便更加容易,一個人用手固定軍刺,另一個人翻下劉科,整個過程便完成了。

    ” 說完,鐘大隊看着何隊和黑貓。

    黑貓自顧自地點頭,何隊沉默着,半晌,何隊走到沙發邊,伸出自己的左腳到軍刺刺穿劉科的位置,往上做了一個插上軍刺的手勢,再騰出雙手在沙發上騰空做一個一手捂嘴,一手翻劉科的動作。

    做完後,再回頭看着鐘大隊,說:“鐘隊,你覺得這樣行不行呢?” 鐘大隊又點了一支煙,狠狠地點了點頭。

     房間外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真酷!” 大家扭頭一看,居然小妹姐和阿童木還沒走,正倚在剛打開後沒關的門邊,表情做崇敬狀,一臉媚态地笑着。

     鐘大隊皺眉,招呼何隊他們仨下樓。

    建雄伸個懶腰,對着小妹姐說:“這麼喜歡看,你趴沙發上,咱也來模拟模拟呗!” 倆女人都壞笑起來,表哥和劉司令沒笑,自顧自地交談着觀後感,都在說:“難怪能做刑警,這斷案好神啊!好像昨晚他們就在這裡看着一般。

    ” 鐘大隊他們出了門,我跟着他們權當送送,一起下了樓。

    看他們上了車,車啟動,鐘大隊從副駕的位置上探出頭來叫我:“邵波!” 我應了,走上前,鐘大隊遞根煙給我,說:“邵波,我知道有些事對你影響很大,但有一點你還是要永遠記住!你,曾經頭上也戴過國徽!” 說完,車開走了。

    我站在路邊,某城那有一絲腥味的海風在臉上吹過,周圍宵夜攤上的香味在侵襲着我的嗅覺,我在這俗世中站立的背景是霓虹燈閃爍的火龍城,我身邊圍繞着的都是一群我曾經唾棄的人。

    而我,在這滾滾紅塵中又能做些什麼呢? 鐘隊,我邵波依然崇尚着曾頭頂的國徽,但是,我又能為金色盾牌做點什麼呢?

15

李小軍在第三天就被放出了刑警隊。

    出了分局,他便打着車火急火燎到了火龍城,直接跑到五樓,把還在床上窩着的我給叫了起來。

     那個時候,就我和八戒在套間裡面那一間裡睡着,不知道是外面哪一個給小軍開的門,小軍問了我在哪裡,便進來掀我被子。

    我半睜着眼,見是小軍,大吃一驚,立馬爬了起來,說:“小軍,你越獄了?” 小軍說:“我越毛,早上把我叫去折騰了一下,就說你可以走了,好像關我兩天是應該的,他們沒啥錯一樣。

    ” 我便笑笑,說:“放你說明政府相信你!嗯!小軍,你給我說實話,劉科真不是你殺的吧。

    ” 小軍鼓大眼睛,說:“我殺他?我殺他害怕弄髒手!”說完便在我的詢問下,絮絮叨叨地說了自己這兩天的經曆。

     那晚從包廂氣鼓鼓地出來,覺得非常憋屈,一身的肌肉都發硬起來。

    發動汽車,開着車無目的地轉轉,便轉到了海邊。

    小軍停了車,脫得剩下條短褲,然後去買了兩瓶啤酒一包煙,在海邊一個人坐着抽煙喝酒喂蚊子,扮了會憂郁,便下水撲騰起來。

     到撲騰得一肚子氣都化作勞動力給消耗完了,上沙灘又點煙喝酒,擡頭看雲淡風輕,皎月怡人,絲絲海風吹過,感覺挺爽,往後一倒,不知道該思考什麼了。

     也因為腦袋一根筋,思考了幾分鐘便來了瞌睡,頭一歪,居然一個人在沙灘睡了過去。

    便開始做夢,夢見尿了一泡似曾相識的夜尿,把身上的被子沖開了,尿居然沒停,繼續像沒擰上的水龍頭一般繼續放着。

    放到尿液漫到了床上,続夢中的小軍便意識到:自己一世英雄,怎麼能在這麼泡尿裡淹死過去呢? 一把坐起,才明白隻是個夢。

    而現實中的自己居然睡在已經慢慢漲起的海水中了。

     煙和啤酒自然無法帶走了。

    小軍赤條條來,也赤條條去,穿着那條短褲回到了車上,一路開回了家。

    停車……穿衣服……上樓……接下來就是被捕獲。

    用小軍的話來說:咱以為還在做夢呢! 到了分局,便是被半夜突擊審訊。

    審訊他的自然就是鐘大隊和另外一個他也沒見過的警員。

    小軍說:“别看他倆叫得兇,我就是不鳥他們!他們也拿我沒轍。

    ” 接下來鐘大隊他們便用疲勞轟炸,一直審到了天亮。

    因為小軍也是國家幹部,自然鐘大隊他們對小軍沒敢動手什麼的。

    (那年代,對罪犯都是如冬天般寒冷,行刑逼供還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