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司徒穎·大小姐之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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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車,而且距離終點站還有好幾站的距離,另外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除了司徒穎和大魔外,都不是因為玩浪漫來坐公交車的,大家都是沒錢人。

     司機去路邊的IC卡電話亭裡打免費120去了,這個電話打得特别久,司機說話間還不停地擡頭看這自己的車,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等到他再上車時,做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把車門牢牢關上,然後面色凝重地通知大家:“對不起各位,咱們可能都要被隔離了。

    ” 咳嗽男整個人歪着靠在車窗上,痛苦地張大嘴,像條瀕死的魚,動也不動。

     “隔離?什麼意思?” “别開玩笑了,趕緊讓那家夥下去開車走吧。

    ” “師傅您趕緊點,我還趕着上晚班呢。

    ” 剛才一直沉默的乘客們這下集體爆發了,司徒穎第一次坐公車覺得很新鮮,瞪大眼睛看這夥人吵來吵去。

    司機也不解釋,使勁地抽煙顯得有些心煩,隻是把廣播聲調大了些,試圖壓制住旁人的聲音。

     說來也巧,剛剛還在唱着歌的電台裡一下就沒了聲音,主持人的聲音變得有些急促:“各位聽衆請注意。

    各位聽衆請注意。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剛剛接到衛生部的通知,最近有一種尚未确認的病毒性感冒已經由國外傳入我國。

    如果您的周圍有發燒,咳嗽,頭痛,乏力,腹瀉等其他感冒症狀的病人,請讓他們及時就醫。

    如果您最近接觸過這樣的病人,也請趕快就醫,如果您需要乘坐火車飛機或者相對封閉的交通工具,請一定帶上口罩。

    據可靠消息,這種可怕的感冒潛伏期為兩天至一個星期,甚至可能更短,且極易傳播,目前尚未發現可以有效控制病情的藥物,請各位聽衆嚴加防範……” 主持人還沒說完就有人忙着開窗,清冷的晚風吹了進來,帶走了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一點點暖空氣,卻帶不走大家擺在眼前的恐懼。

    這趟車的始發站可是火車站,沒準咳嗽男就是在火車上被傳染的。

     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咳嗽男身上了,他有些畏冷,把身子蜷成一團不停地顫抖着,咳嗽也時斷時續。

    靠近他的兩名乘客像屁股下有火,趕緊換到了距離最遠的最後一排。

    換位行動迅速波及到另外兩名并不是那麼近的乘客身上,他們也罵罵咧咧地坐到了後面,并且一邊走一邊把車窗全都打開。

     “親愛的,如果真被隔離可就太好了,不用上課還可以跟你在一起!”司徒穎居然開心地在大魔臉上親了一下。

    大魔哭笑不得,這可是病啊,現在還無藥可醫。

     沒過多久,三輛呼嘯着的救護車就趕到了,用隔離防護服全副武裝的醫護人員先把那位已經快要暈倒的咳嗽男用擔架擡上了車,然後命令所有乘客配合他們的工作,說是去醫院後會有人幫忙聯系家屬。

     好端端的浪漫之夜居然遇上這種事,大魔心裡很不是滋味,不過看着樂得傻笑的司徒穎他也沒辦法,隻好一起上了救護車。

    

E

救護車七拐八拐地在黑暗中開了很長一截路,最終停在一棟灰不溜秋的大樓前。

    站在樓下,黑洞洞的大門裡看不出什麼名堂,七零八落的窗口中透出幾絲昏暗的光,隐約中還有些陳腐的黴味散發出來,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祥之氣籠罩了每個人的心。

     “這是什麼地方?你們不說清楚我們可不進去。

    ”一名急性子男乘客憤怒地質問。

     “剛才我們為那位患者已經做了初步診斷,他很可能感染了那種厲害的病毒性感冒。

    這裡是衛生部門設立的臨時隔離區,請大家理解,配合我們的工作。

    ”帶着口罩完全看不清面孔的醫生用冰冷的聲音解釋。

     “我身體好着呢,你們别想吓唬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一位男乘客咆哮着,試圖推開阻攔的護士,他嘴裡噴出陣陣酒氣,讓大家全都皺起了眉頭。

    他身高将近一米九,而且體格粗壯,四五個小護士根本拿不住他。

    混亂的時候人總是很容易受别人影響,另一名中年婦女也有些失控,拼命地嚷着要回家。

    兩人一左一右地跟醫護人員對抗起來,眼看大個子就要沖破防線,醫生果斷地打開醫藥箱,拿出支注射器,吸入某針劑後趁大個子不注意一下紮在他的側頸。

     “你們——”大個子痛苦地捂着脖子,幾秒鐘後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中年婦女倒吸一口涼氣,老老實實地住了手,再也不敢動粗。

    麻醉劑雖然紮在大個子身上,卻好像也紮進了每個人心裡,除了不知死活的大小姐外。

     “天啊,還有麻醉劑,太刺激了,好像在拍電影!”司徒穎小聲地湊在大魔耳邊,那不合時宜地欣喜若狂絕對天真過頭。

    大魔的心揪得緊緊的,這棟樓和這些人全都透着古怪,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走啊。

     進入大樓後,每三個人一間病房,病房裡還有單獨的小衛生間,病房門上還有一個小窗口,從外面可以随時觀察裡面的情況。

    除司徒穎和大魔外,那個大個子也被安排住進這間病房。

    相比其他房間的那些還在發牢騷的乘客,已經昏迷不醒的大個子算最安靜的了,大魔雖有些不快,但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司徒穎對一切都感覺新鮮,高高興興地換上病号服,非常配合地抽血測血壓量體溫,還有過敏史之類的詢問。

     “請問,什麼時候可以打電話給家裡人?”看着那扇帶小窗口的門,大魔有種蹲大牢的感覺,他想盡早離開這裡。

     “對不起,目前沒有接到通知,馬上就要準備床位迎接下一批隔離病人了,我們很忙,有消息會盡快告訴你。

    ”小護士委婉地解釋,然後飛快地離開。

    病房門關上後,隻聽咣當一聲,進而傳來鑰匙在鎖孔裡轉動的聲音,門被反鎖了。

     “喂,你們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鎖門?”大魔急了,拼命踹門,可門包了層鋼闆,除了弄疼腳外根本紋絲不動。

     “别緊張,你不覺得很刺激嗎?我可不想出去,也不想跟家裡人聯系,就這樣隻有我們兩個人,你說多浪漫。

    ”司徒穎在衛生間裡對着鏡子欣賞自己穿病号服的模樣。

     浪漫個屁!大魔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他越來越認定大小姐腦殘。

     大概是兩人都累了,又或者是房間裡還睡着第三個人,總之大魔憧憬已久的浪漫之夜最終變成了各自躺在各自的病床上,和衣而眠。

    司徒穎很滿意他的表現,第一次主動吻了他一下才笑眯眯地上床。

     雖然大家都躺到了床上,可大魔怎麼也睡不着,樓下不停地傳來救護車開進開出的聲音,走廊上的腳步聲也沒有停過,還有護士們交談的聲音,全都混在一起不可抵擋地鑽進大魔耳朵裡。

    他聽到了很關鍵的幾句,病人越來越多,這裡的床位很快就要不夠用了。

     難道那種病真這麼厲害?大魔第一次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也不知幾點了,迷迷糊糊中護士們進來過一次,查房順便檢查體溫。

    大魔和司徒穎的體溫倒沒事,大個子卻出了問題,他一直安安靜靜地躺着動都沒動,可體溫卻蹿到了三十九。

     沒搞錯吧,大魔心裡納悶着,卻不敢靠近大個子,更不敢摸一摸他是否真的發燒。

     “哎呀,又多了一個,得趕快彙報給主任。

    ”小護士打完退燒針後的自言自語被大魔聽了進去。

     什麼叫又多了一個?回想起大個子在公車上是最靠近咳嗽男的一個,後來他換了位置後就坐在自己身邊,大魔再也睡不着了,整宿地翻來覆去,喝了許多水,還是止不住渴。

    

F

第二天早上小護士再來測體溫,又有新的狀況出現了:大魔三十八度,司徒穎三十八度二,大個子的體溫已經升到了四十一度,那是非常危險的溫度。

    為了确診,護士又給大家抽了一次血。

     真的病了嗎?為什麼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大魔摸摸額頭,并沒感覺到熱度,隻是有些口幹。

     主任親自來查房了,問了很多問題,不停地歎着氣,臨走時還說:你們不要有心理負擔,這麼年輕,抵抗力還是很強的,注意休息,隻不過是感冒,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傻兮兮的司徒穎居然還很開心:“真的病了,這下可以名正言順地請病假不上課了。

    ” “你就不怕死?他們說這種病現在沒有藥可以治。

    ”昨晚的事來得太快,還有些措手不及,現在大魔已經深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而且開始感覺到頭暈乏力,還有心律不齊的症狀了。

     “不就是感冒嗎?我才不信真的會死人。

    就算要死,跟親愛的你死在一起我也樂意。

    ”司徒穎大大咧咧地摟着大魔撒嬌。

     “别傻了,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大魔煩躁地掙脫司徒穎的手,實在沒心思開玩笑。

     司徒穎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