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四章 鬼計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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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下活動,風聲很緊,“文化公司”早已被警探注意,不得不出此下策,利用宋丹麗的冒牌公館,掩護機要。

     這時候,李統、馬白風、潘文甲已經趕到,他們首先趕進地窖,隻見裡面的檔案架、文件櫃、書櫥,全部被翻得七零八落,紙片滿地,重要的文件全部失去。

     李統由老遠趕來,隻怪叫一聲,便昏倒在地。

     李統原有着血壓過高的病症,潘文甲擔心他突然腦溢血,送掉了性命。

    于是連忙指揮着小匪徒們把他杠到寝室床上,用毛巾蘸了涼水灑在頭上,又灌以白蘭地酒少許。

    一面又命兩個女傭分左右揉他的手使血液循環加快,這種急救非常生效,約有兩三分鐘,李統算是緩過了一口氣來蘇醒了。

     他張開眼便捶胸歎氣,指着馬白風斥罵:“王八羔子的,整個‘文化公司’就葬送在你的手裡……” 事實俱在,馬白風垂頭喪氣,無言答對,但為了挽救自己的地位。

    仍逞強搖首說:“李主委不必太過惱怒,據我看來,宋丹麗不至于叛變我們,定然是什麼人把她綁走了,還洗劫了我們的文件……” “放你媽的屁!假如駱駝要綁架她,何不在搶奪夏落紅時就把她弄走,還等到今天麼……”李統再罵。

     “不,我在懷疑‘三三一’……”馬白風瑟縮地回答。

     潘又甲在旁冷眼觀察,他看出馬白風已經是垮定了。

    李統既和“三三一”到達誓不兩立的階段,無需顧慮小節的牽制,而且又找到了藉口,大可以馬上把馬白風免職,而他也就可以重登總經理寶座。

     因之,他把馬白風推開,假惺惺地說:“馬總經理,我對你的遭遇非常同情,但是現在不是辯論的時候,李主委的身體不大好,你不能再刺激他。

    事到如今,我們隻有一條路,就是如何集中力量,一舉把駱駝和‘三三一’集團一并打垮!” “潘老哥,難道說你還有什麼妙策麼?”馬白風已改變了平日不可一世的氣勢,但求能把李統的氣惱壓下去。

     “這自然得看我的,要一舉而扭轉乾坤,把駱駝和‘三三一’完全掃除!” “你有什麼高見呢?……”李統在失望中露出一線希望。

     潘文甲沉默了半晌,故意加重馬白風的焦慮不安,然後始才慢慢的說出最後鬼屋決戰之大計,但李統和馬白風二人做夢也沒有想到潘文甲的心中卻另有他圖呢。

     “文化公司”圖救大局,從這天起,李統特别注意鬼屋的動靜,他親自指派行動組分班駐守在鬼屋附近窺探,不論有任何動靜,均須從速報告,每接獲情報,即親自前往勘察研究。

     因為鬼屋的内容複雜,究竟駱駝的布局或是“三三一”的布局,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李統自不會想到“三三一”的匪徒早已鬼屋撤出,他們正以為“三三一”安排了香餌讓駱駝踏入圈套。

     駱駝所探取的卻是“扮豬吃老虎”戰略,他化了本錢,買下鬼屋,便是決定的鬼屋主人了。

     這樣報紙上也有了新聞,小小的一段,圍上了粗花邊,地位刊得并不怎樣顯着。

    标題是:“鬼屋有主,下野政客錢金元不怕邪!”新聞的内容還對錢金元描寫了一番,并稱贊他對科學的認識,在二十世紀原子時代,何來鬼怪? 駱駝既在華民署購下房産,又在報紙上刊了新聞,使社會矚目,便好像得到了保障一樣,假如他留在鬼屋之中,共匪即算想動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行事。

     所以駱駝便像煞有介事似的,準備實行大搬場,把成安街連同聖十字街的住宅,全向業主退了租,還雇請了木工,水泥匠至鬼屋粉刷裝修,真像要馬上就到鬼屋居住似的。

     社會上對鬼屋略有認識的人便開始議論紛纭,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話資料。

    有人批評,錢金元定是一個落魄官員,大概是積蓄不多,要不然,也不會甘心與鬼為伍,冒險去住鬼屋。

    再不然,錢金元就是一個靠攏不成,而又沒發國難财的遊離份子,欲在香港作長久打算,高貴的房屋既購置不起,蹩腳的民房又住不慣,所以出此下策,硬着頭皮,購買鬼屋,作久居之計…… 駱駝不管外間的批評如何?反正流言越多,于他越是有利,他仍是依照他的計劃,按部就班的去實行,和共匪的兩大機構實行最後的一戰。

     這天,駱駝大搬場了。

    場面并不偉大,兩輛卡車便把他的全部财産行李各物運至鬼屋。

    在他們進屋之際,還有攝影記者給他們拍照,駱駝并不回避,任記者先生們盡情攝入鏡頭,以“出風頭”的姿态出現。

    自然“三三一”布置在鬼屋的特務人員已告全部撤退,他們正暗自慶幸駱駝一幹人已踏進了圈套,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即算出了差錯,将來一切的責任,可以推到“鬼”的身上。

     “文化公司”采取的方式卻不同,潘文甲運用了他的渾身解數,安排下一條毒計,不惜大流血,準備把駱駝及“三三一”一同殲滅。

    其實潘文甲主要的還是為自己着想,他要救出曾芳魂,不惜背叛組織,按照駱駝的吩咐,唯命是從,而在暗中又另有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