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章 绯色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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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落紅的确是自己溜出來的,他要到那兒去呢?這不消說,是要上宋丹麗處找梅玲去。

     因為梅玲經常以電話恫吓,夏落紅經不起精神上的威脅,趁吳策老等人不注意之際,偷偷的穿好了衣裝就溜出屋外攔了一輛街車,便驅往宋宅而去。

     梅玲早守候在門前了,她噘着嘴兒說: “哼!你這是算有良心的人嗎?請問你的良心何在?” 夏落紅扶着傷,實在有苦說不出,他能夠從汽車裡走出來,已經是不容易了,因為身上橫七豎八的紮着許多紗布,身體要闆直着,否則一彎腰傷口就可能迸裂,也隻有他才有這樣大的毅力,扶着傷來看梅玲。

     “姑媽在等着你呢?她在發脾氣,要和你打官司呢,你自己去和她解釋清楚吧!” 夏落紅實因流血過多的關系,一受刺激,即覺得不好消受,一跨上樓梯,即覺得搖搖幌幌的,好像騰雲駕霧一般。

     梅玲:“哼!别裝孫子喝醉了酒不成?裝腔作勢也沒有用處,姑媽是從不饒人的!” 夏落紅扶着門框,始才站穩下來,眼眶頓告紅潤,他搖首說:“梅玲!請别誣蔑我過甚!我已經吃不消啦!” “别活見你的鬼!”梅玲伸手重重的在他背上一拍,這一拍,夏落紅怪叫一聲,踉跄倒在地上抽噎不止。

     “怎麼啦?真的喝醉了酒不成?别用喝酒來掩飾一切罪行,我就是受你喝了酒的騙,你以為喝了酒就可以繼續騙下去麼?哼!我早知道你家裡有一個女人!這女人是不是你的妻子?坦白說出來……” 夏落紅哀号說:“梅玲,别再責備我了!我沒有喝酒,也沒有做出對不住人的事情,我隻是負了傷……你别孟浪,輕輕的用手在我的背上撫摸一下就可以知道了。

    你看,全紮着紗布呢!……” 梅玲大驚,果真的就伸手在夏落紅的背上撫摸,隔着了一件西裝,她什麼也撫摸不出,夏落紅隻在呻吟呼痛不已,梅玲幹脆的掠起了他的西裝、襯衫,伸手在他的背上查探。

     “喲!真的裹了紗布,你患了肺炎嗎?被汽車輾傷嗎?……要不然,就是争風吃醋被人毆傷了的。

    ” 夏落紅直在搖頭,表示什麼也不是。

     宋丹麗也出來了,她看見夏落紅的形狀,即說:“怎麼回事?這小子出了什麼事情?” 梅玲禀告:“他受了傷,身上包了重重疊疊的紗布!” 宋丹麗歎了一聲,“哼!到處拆爛污,到處風流,被人打傷,已算是幸事,我看他這混下去,遲早還會被人打死呢!” 夏落紅伏首無語,他的痛苦能告訴誰呢? 不一會,宋丹麗招來兩個下人,把夏落紅擡進了屋中,在大客廳的沙發椅上放下。

     一面她又找出藥物來,給夏落紅止痛。

     “究竟是從那裡弄來了一身傷痕!快從實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宋丹麗的語氣是命令式的。

     夏落紅不知從何說起,他倒在床上痛苦莫明呐呐地說:“……我痛得很……請給我一杯酒好嗎?……” 梅玲看見夏落紅如此光景,也有點于心不忍,向宋丹麗說: “姑媽!我們還是請個醫生吧。

    ” 宋丹麗點首應允,便走出客廳打電話去了。

    梅玲裝出很體貼的樣子,以手帕輕輕的替夏落紅拭拂額上的冷汗,那手帕上灑有大量的“夜巴黎”香水,芬芳撲鼻,這種香氣裡使夏落紅回想起那一夜的纏綿溫柔情景。

     夏落紅嚷着,還是要飲酒,梅玲便招女傭進來,給夏落紅倒了兩杯薄荷酒。

     夏落紅搶起杯子一飲而盡,一股清冷芬芳之氣,由咽喉直透入肺腑,更增添了他的回憶。

     宋丹麗打過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進房裡來,梅玲伺機給夏落紅一吻,她說: “不管你對我如何,我還是愛你的!” 夏落紅更覺傷心,眼眶也紅潤了,哽咽着說:“梅玲!我對不起你……” “不用說這種話!你隻要把真實情形詳詳細細的告訴姑媽就行了!”梅玲忽然壓低了嗓子說:“我告訴你,……我已經把那一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姑媽。

    我還說是我自己不好呢!因為我不該叫你喝酒……” 夏落紅忽然執着梅玲的雙手,非常懇摯地說:“梅玲!說實在話,你是我的表妹。

    ……” “呸!現在我不要做你的表妹,我要做你的愛人,做你的妻子。

    ”梅玲笑吃吃的說。

     醫生來了,宋丹麗帶着一個年約五十餘歲的醫生,踏進房來。

     梅玲馬上在床上讓開,宋丹麗即吩咐梅玲給醫生斟茶遞煙。

     那老醫生,以聽診器給夏落紅檢查過後,以小剪刀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