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六章 三探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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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不認識我是夏落紅的保镳!” “啊!原來是夏落紅派你們來救我的嗎?……上帝呀!……我以為我準沒命了哩!……” “你先安靜一點,有我們在這裡,什麼也不要怕!”駱駝說着,即在地窟裡找尋一轉,繼續偵查環境。

     孫阿七又趨至他的身旁說:“你預備把這個女人怎樣辦?” “總不能見死不救,先把她弄出去再說!” “弄出去又怎樣呢?共匪還會把她弄回來!” “擺到我們家裡去!” “吓!那就好了,我們的家将變成婦女收容所啦!莫非要替夏落紅設三宮六院麼?” 駱駝禁止孫阿七多說廢話,繼續在地窖各處摸索,由于地窖的面積很大,縱橫通道很多,出進口很難分得清楚,而且有些地方裡面還辟有一間間的石室。

     “這不是短時間内可以全部弄得清楚的,還是要查藍圖!”駱駝把地窖的大緻情形默記在心中之後說,而且還斷定其中一條通道是通出屋外的。

    這是憑第一次夜探鬼屋,發現屋外有人聲的方面所緻。

     孫阿七便在那條通道的泥牆上劃了一個暗号,接着,又展開他的身手,準備找出暗門的所在。

     駱駝說:“我們不能停留過久,好在道路已經摸清,下一步就容易了,我們還是找藍圖要緊,走吧!” 張翠已能站立,但是因為被捆綁的時間過久,必須要人攙扶才能行走。

     “你被綁多久了?”駱駝問。

     “今天已是第三天了!”張翠說。

     “他們綁你幹嗎呢?難道說你和他們有什麼沖突嗎?” “我實在自己也不清楚……”她愁苦地說。

     他們兩人,一左一右扶着張翠,由原來的道路,又重新的跨出樓梯底下的暗門,駱駝密切關照說: “出到外面說話就要小心了,還有匪徒布在上面呢!” 張翠在踏到幾桌上時,顯出有點吃力的樣子,同時,很詫異四周的環境。

     駱駝說:“你被綁進來的時候,是否由這裡進去的?” 張翠說:“我不清楚,我的眼睛被蒙着,不過感覺中好像是荒地呢,泥土軟軟的,腳上觸到枯草,我掙紮時,身旁好像還觸到樹枝……” 由這句話駱駝更證實他的理想是對的,地窖的暗道絕對可以通出屋外。

     這時,孫阿七要設法把暗門關上,他仍是在樓梯的欄杆上動腦筋,一根一根的摸索。

    他的理想是對的,在當中的一根旋轉時,是打開,低下去一級的一根,是關閉用的,略事旋轉,暗門便慢慢的自動關上了。

    鬼鎖匠的身手畢竟不凡。

     駱駝傳出暗号,彭虎便自樓梯上下來了,神不知鬼不覺的。

     “匪徒有三個,還在上面打牌!”他說。

     “我們撤退!”駱駝說。

     孫阿七卻忽然提出疑問:“有這樣好的地窖,為什麼要躲到樓上去?” “地窖怎能了望呢?”駱駝算是把問題解釋了。

     他們從原來的道路出了鬼屋,很平靜的,沒有一點阻礙。

     張翠漸漸已回複了活力,她似有猶豫,不過,那是裝腔作勢的,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救我?……” 駱駝說:“這屬于意外,誰也沒想到在這座陰森森的鬼屋會有一個如此的佳人。

    現在,你既逃出了虎口,有什麼打算呢?” 張翠感到惶惑,說:“我确實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家中既非富有,又沒和什麼人結仇,為什麼突然會被歹徒綁架,這是非常意外的事……現在,我除了恐怖以外,再什麼也沒有了。

    ……” “沒有一點打算嗎?” “請送我回家吧!我住在銀幕街。

    ” “不怕歹徒再來騷擾你嗎?” “我無親無友,獨居香港,唯一的辦法,隻有報告警署,要求保護,此外還有什麼辦法呢?”她露出了可憐相。

     “不要報警,你的職業是舞女,假如沒什麼牽挂,可以暫時趨避到我家裡去,我還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張翠非常驚奇。

    “你們用得着我,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完全不懂。

    ……” 當駱駝等人夜探鬼屋回返聖十字街之際,聖十字街卻出了一樁大事。

     吳策老、于芄、查大媽,都在焦頭爛額,原來是夏落紅失蹤了。

     據說當時的情形是非常玄妙的,這僅是一刹那間的事情,吳策老在駱駝等人出發探鬼屋之時,他閑着無聊,便留在他的攝影黑房内翻出所有鬼屋的藍圖照片,細細研究,藉以消磨時間。

    于芄在沐浴,查大媽在收拾屋子。

     頂多也不過二十來分鐘的時間,查大媽把屋子收拾停當以後,突然發現夏落紅失蹤了。

     他的那張病床空起來了。

    無法猜想究竟夏落紅是自動溜出去的?還是被匪徒綁架走的? 屋子内鬧得一團糟,尤其吳策老顯得焦灼異常。

    駱駝交待下一個溺愛的兒子給他,現在突然失蹤,萬一有了什麼差錯,豈非對不起朋友! 在後查大媽發現夏落紅置在床畔的西裝不見了,始才斷定夏落紅是自動溜走的。

     夏落紅會溜到那兒去呢?他負了傷,尚未痊愈,連行動也不方便,當不會到舞廳裡去風流吧! 吳策老和查大媽慌亂無主,也分不出人手來到各處去找尋,他們經過再三商量,想到鬼屋去通知駱駝,但又怕到了鬼屋打草驚蛇,驚動了共匪,弄得一糟再糟。

     現在駱駝孫阿七等人回來了,吳策和查大媽急忙把詳細情形報告一遍。

     駱駝并不着慌,他把張翠交給于芄,命于芄帶張翠搬進一○六号夏落紅的房間暫住,因為一○四号的秘密他還不肯向張翠洩漏,安排妥當,很鎮靜的把夏落紅病床四周的情形,勘查一遍,說: “夏落紅是自己溜出去的,你我在離開夏落紅以至發現他失蹤,不過短短幾分鐘時間,假如說是匪徒把他架走的那當不會這樣容易的就把他弄走,而且還穿上西裝。

    你們看,原先挂在床畔的一套西裝不是不見了麼。

    而且,那白襯衫,和他心愛的領帶,也一并取去了,這當然是他自己的意思。

    ” 查大媽說:“哼!你就老愛充大偵探,難道說夏落紅傷勢未愈,還會出去風流麼?也許是匪徒順便替他取去的呢?” 駱駝說:“據你的看法,歹徒會從什麼地方進來?又會從什麼地方出去呢?時間又是那樣的短促。

    ” 吳策說:“現在不是‘擡杠’的時候了,據我看夏落紅傷勢未愈,當不會上舞廳去尋快活,他的腰背彎一彎都可能使傷口迸裂,怎可能會去跳舞呢?我們現在人手齊全,到幾個可能的地方找尋看看吧!” 駱駝即起了躊躇,香港地方這樣大,夏落紅會到什麼地方去,這是很難假想的。

     于芄忽然插嘴說:“最近常常有女人打電話到這裡來找夏落紅,夏落紅每次接過電話之後,好像都很焦急。

    有時候又好像很悲傷,我相信他可能就是到這女人的地方去了!” “這女人是誰呢?”查大媽問。

     “誰知道呢?”于芄說。

    “我問了他好幾次,他都不肯說!” 駱駝忽然說:“這線索,還是得到舞廳裡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