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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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約好了時間,王功德領常雲龍至“三三一”那座赤色的神秘大廈見顔主委。

     顔主委因為是在用人期間,把常雲龍迎作上賓,經過一番禮貌上的寒暄之後,即談到了正題之上,說:“依你看情報販子是怎樣一個人呢?” “唉!”常雲龍歎息說:“說起來他倒是一個俠骨熱腸,劫富濟貧的江湖義俠!就是對我們同道太苛了……” “常老哥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顔主委問。

     “……恕我把這件保守秘密,因為這是我生平認為最坍台的事,而且還要守着同行的規矩,對局外人保守秘密……” 顔主委隻有一笑置之。

    在後,又繼續說:“據你所知道,駱駝到底有着些什麼背景?有多少人馬弟兄?他的來龍去脈,你總可以摸得清清楚楚羅?” 常雲龍再次默了一會搖首說:“駱駝自從闖蕩江湖以來,四海為家,劫富濟貧,曾受過他的恩惠的人不少,有人替他起了個綽号,叫做‘醜怪孟嘗君’,因為他的面孔生得難看,又有人稱他為‘窮苦人的朋友’,你就可想而知,他是如何的能獲得人心了。

    凡是受過他的恩惠的人,都可說是他的弟兄,所以你要我指出他現在有着些什麼人馬,我根本無從說起,尤其我們一别已經有十年了……” “你不是每天都到聖十字街去嗎?”顔主委搔着頭皮說。

     “那沒有用處,駱駝狡黠多智,‘狡兔三窟’,他的住處不會那末簡單,至少也有三個出口……” 這句話,很引起顔主委的興趣,他想起“文化公司”的一次夜襲,潘文甲等十餘人,铩羽而歸,那就可能是中了情報販子“狡兔三窟”之計。

     “相信你們跟蹤駱駝已經不是一日,”常老麼又說:“總會有些許眉目吧!可否提供些許資料給我做參考呢?” 顔主委翻起白眼思索了一會,便吩咐王功德将“文化公司”送過來的畫像照片,及他們數次跟蹤的調查紀錄,全部取出來,交給常雲龍研究。

     常雲龍首先拿起的是對孫阿七的紀錄,隻看了開端,便赫然大笑。

     “哈哈,這個小妖怪,還一點沒有老。

    這個人,不是好惹的,他是駱駝的唯一好助手,出身是‘鬼鎖匠’,還幹過‘蜘蛛賊’。

    技能極高,既狡猾又陰險,你們應多注意他為是!” 第二張是夏落紅的紀錄,說:“這是駱駝的幹兒子,聽說是由孤兒院領來的,我看見他時,他還是個毛頭小孩子呢!” “我聽說他是駱駝的承繼人,本領如何呢?”顔主委說。

     “這種荷花大少,隻會上舞廳,玩女人,有什麼本領可說呢?就算駱駝把所有的本領傳授與他,憑他二十來歲人,也耍不出什麼花樣!”常雲龍有點蔑視的意思。

     顔主委還是注重在白發銀須的吳策身上,他替常雲龍取出紀錄說:“這個老家夥,你總該會知道吧?” “這人名叫吳策,是藥劑師出身,會作工程設計,凡駱駝的巢穴,都是他設計的,他可說是駱駝的最高智囊!” 常雲龍再抽出情報販子的畫像,不禁又放聲大笑:“沒想到這個老怪物,還是一如往昔,一點也沒有改變,你們不妨看,像他這副醜八怪的兇煞像,怎能不死于非命呢?……” 顔主委說:“你不遠千裡而來,準備找駱駝算賬,你們的賬要怎樣算法呢?” “我正在布局,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常雲龍答,一面仍對着那張畫像不斷發笑。

     “不,我的意思是你們報複的程度如何,是否要取他的性命呢?” “啊!”常雲龍說:“在我們同行中,講究‘法力’及‘道行’的高低,假如說,買通一些地痞流氓,将他暗算,那便不是甚麼英雄好漢,而且還會遭受同道的唾棄,所以我不預備采取這種手段,我準備把他連根帶葉全部挖出來,給他坍一次大台,使他在同行中無法立足,就可了卻我心頭之恨了!” 常雲龍的說法,顔主委感到非常合意,因為暗殺情報販子在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們主要的還是要挖情報販子的來龍去脈,調查他售賣情報的來源,假如常雲龍将情報販子刺殺,他們就會徒勞無功。

     “你能有把握嗎?”顔主委問。

     “假如你們幾位給我經濟上的支持,我相信情報販子縱然三頭六臂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 顔主委大喜,不過他仍非常慎重,他的心中已經在盤算着,要看常雲龍的計劃如何,方才肯決定投資。

     常雲龍也不馬上提示要求,保持“穩紮穩打”的戰略,繼續翻閱那些檔案,他細看過彭虎的紀錄後,思索良久,終于搖頭說: “這個人我不認識,恐怕是新入夥的呢!” “彭虎是新入夥的。

    ”王功德說:“我們的調查證明,他以前是走江湖賣藥的,曾經救過駱駝的性命,所以被駱駝收容結為死黨。

    ” “嗯!”常雲龍說:“駱駝收容一個人都不很簡單,一定是非常有用才收為入幕之賓!”最後,他翻到獨臂查大媽的紀錄時,便破口大罵:“他奶奶的!這個妖怪婆娘還在,我就痛恨日本人為什麼不把她兩隻手都斬去!” 顔主委和王功德都感到詫異,忙說:“你為什麼對這個婦人特别厭惡呢?” 常雲龍笑得前仰後合說:“調查這位查大媽你們是派的什麼人負責呢?” 顔主委不明白常雲龍的用意,但也不加以思索地說:“是兩位女工作同志,一位姓周,一位姓金……” “她們有什麼損失沒有?”常雲龍忽然正色說。

     “損失?”顔主委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有什麼損失呢?……” “對了!”王功德若有所悟。

    “周同志失過兩次錢包……金同志卻丢失了一串金項鍊,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