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熱淚解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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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這樣做有什麼後果?” “如果不把他們殺掉,怎麼往你們身上安加罪名呢?”張信忠說。

     現場的人這才明白了,個個吓得魂不附體。

    張信忠打了一個往下砍的手勢。

    一場屠殺就這樣開始了。

    蝠魔使者揮舞着手中的彎刀,向這些手無寸鐵的群衆大肆殺虐。

    有的人想跑,可是根本無法離開。

    葉清萍和孫劍秋還沒來得及伸手相援,所有人就倒在了血泊中。

    鮮血流得滿地都是。

     整個法庭安靜了下來,蝠魔使者殺完人後立刻離去。

    到處彌漫着血腥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

     孫劍秋給葉清萍使了個眼色,示意一起施展步法逃走。

    張信忠識出了他的意圖,說:“孫劍秋,你可以走得了,但葉清萍是走不了了。

    ” 孫劍秋說:“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清萍的迷蹤步法,一般人是追不到的。

    ” 張信忠笑了笑,說:“很好,你們走吧。

    我不攔你們,你們也不需要用什麼奇門步法,直接走出去就行了。

    ” 一邊的張千橋靠過來不甘心地問:“就這麼放他們走?” 張信忠自信地說:“放心,他們走不了。

    你等着看好戲就是了。

    ” 孫劍秋領着葉清萍,向外走去。

    可是剛走了幾步,葉清萍突然捂住胸口,蹲在了地上。

    孫劍秋見狀大驚,說:“丫頭,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葉清萍的臉上淌下豆大的汗珠,她一手撐着地,說:“秋哥,我的胸口好熱,我好難受,好難受……” 孫劍秋拉過她的手腕,用手指搭在她的三位動脈上。

    隻覺得掌管心髒的上玄血動脈暴跳無律,根本無法診斷出是怎麼回事。

     孫劍秋轉過身,大聲喝道:“你們對清萍做了什麼?說!做了什麼?” 張信忠一臉的無辜,說:“我們沒有做什麼。

    我們隻是在瘋婆娘的身上注入過千年蠱血。

    我們隻做了這些,并沒有對葉警官做過什麼。

    ” 孫劍秋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明白過來。

    那天在太平間,葉青萍和瘋婆娘相互之間推宮過血,自然中了蠱血之毒。

    他悔恨不已,恨自己當時沒有小心行事,不該擅自過血。

    現在醒悟,早已晚矣。

     他心裡明白,千年蠱血乃邪教的頂級之毒,以自己現有的本事,根本無法給葉清萍解毒。

    就連自己的師父也無能為力,唯一的辦法就是向對方要出解毒的方法。

     張信忠慢慢走過來,拍了拍孫劍秋的肩膀,和顔悅色地說:“劍秋啊,你現在可以走了,盡管走,我是不會追你的。

    ”他知道孫劍秋絕對不會放下葉清萍,所以才這麼說。

     孫劍秋站在那裡,一言不發,拳頭攥得繃緊,臉上青筋暴起。

    他明白,現在面臨艱難的選擇,要麼一走了之,要麼向他們妥協,隻有這樣才可以救清萍。

    為今之計,隻好留下來,走一步是一步了。

    更為嚴重的是,凡是身中蠱血之毒的人,兩個月之内如果無法得到解救,就會渾身腐爛而死。

     葉清萍疼痛難忍,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孫劍秋俯下身,扶着她的肩膀,說:“丫頭。

    你要是感覺難受得話,就叫出來吧,這樣會好受一些。

    ” 葉清萍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斷斷續續地說:“秋哥……你,不要管我,你快走,快走……” 孫劍秋低頭凝思,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留下,可是這樣的話,隻能背棄一些信仰,甚至是徹底的背叛。

    最終,他牙一咬,心一橫,做出了決定。

     “我要留下,我要和我的丫頭在一起。

    ”他淡淡地說。

     張信忠立刻喜笑顔開,“好,好,留下就好。

    其他事情,我們以後再談。

    ” 孫劍秋說:“能不能先給清萍解毒?” 張信忠說:“這個不行,我怎麼能确定你已經真心加入了我們這邊。

    不過,我可以暫時解決一下她的痛苦。

    你要記住了,隻是暫時解決,兩個月之内無法消除的話,還是會死掉。

    ” “怎麼個暫時解決?”孫劍秋緊鎖着眉頭問道。

     “很簡單,你在她的腕上三寸處割開一個血口,放出一些黑血,然後封住她主動脈血管的穴位,可以緩解一天時間。

    ”張信忠淡淡地說。

     孫劍秋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葉清萍開始慢慢好轉過來,她臉色蒼白,一定受了很大的痛苦。

     張信忠說:“孫劍秋,我們要把王義正和葉清萍押到監獄裡去。

    你是和他們在一起呢,還是到我們的貴賓室裡去?” 孫劍秋沒說什麼,他攔腰抱起葉清萍,向外走去。

     張信忠在後面不禁歎道:“世上竟有這麼癡情的男人,真不愧是鬼谷派的。

    ” 孫劍秋、葉清萍、王義正和林周,一同被關押在監獄的一個獄室裡。

    這裡不是很大,一共四張床,還有幾張桌椅。

    葉清萍氣息微弱地說:“秋哥,我們會在這裡死去嗎?” 孫劍秋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臭丫頭,趕緊‘呸呸呸’,瞧你這張烏鴉嘴。

    放心吧,我早有準備,你肯定會出去的。

    ” 葉清萍乖乖地“呸呸呸”幾下。

    王義正說:“唉!真是年輕人,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說笑。

    ” 葉清萍說:“局長,忘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就是屢次救我的孫劍秋。

    ”她把和孫劍秋如何相識,以及所有經曆向王義正叙述了一番。

    王義正聽得心驚肉跳,心潮起伏。

    待葉清萍講述完畢,王義正不禁豎起大拇指,贊歎道:“早聽鬼谷派行道天下,功力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 孫劍秋謙虛地說:“局長您過獎了。

    其實我的那些都是一些雕蟲小技,不足挂齒。

    都是師父他老人家教的。

    對了局長,你在這裡也算是很久了,您對這個蝠魔教有什麼了解嗎?” 王義正歎了口氣,說:“自我被關進來以後,他們每天都對我威逼利誘,濫用蠱術和邪術,多為世人所不齒。

    至于其中的一些秘密,好像隻有陸家宅的王老爹知道。

    ” 孫劍秋聽了歎了口氣,說:“這些邪教果然厲害,師父曾多次提起他們。

    可惜我未能謹慎行事,不然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隻要我有一口氣在,誓要把這些邪教餘孽鏟除幹淨。

    不過,我覺得,他們好像在醞釀一個很大的陰謀,隻是暫時還無法找到突破口。

    ” 王義正說:“我倒覺得,現在如果有機會出去的話,王老爹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我看他淳樸善良,不像是邪界那邊的人。

    ” 孫劍秋點頭稱是。

    葉清萍忽然嘤嘤地哭了起來。

    孫劍秋問她怎麼了。

    她很自責地說:“都是我不好,很輕易地相信了司馬青。

    真沒想到張信忠城府如此深重,會安排奸細把我們一網打盡。

    都是我太急切了,太急切了。

    ” 孫劍秋說:“丫頭,這不怪你。

    其實我早就料到司馬青是奸細了。

    ” “什麼?你早就料到了?”葉清萍吃驚地問道。

     孫劍秋接着說:“那天晚上我睡在樹上的時候,發現司馬青偷偷地往瘋婆娘的食物裡放了些東西,第二天借機看了下,裡面是一些慢性毒藥。

    ” “那你為什麼不當場揭發出來啊?”葉清萍焦急地問道。

     “我也曾這麼想過,”孫劍秋深邃地說,“可我轉念一想,如果當時揭發出來,頂多就是消滅他一個人,如果我順其自然,佯裝被抓進來,但是早有準備,說不定會收獲到很多意外的東西。

    ” 葉清萍撓了撓頭,不解地說:“你說得我怎麼好像聽不懂。

    什麼順其自然早有準備的,這不被抓進來了嗎?” 王義正插話說:“孫劍秋果然深謀遠慮,原來是早有準備。

    真不愧是鬼谷派的正宗嫡系傳人。

    ” 孫劍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也沒什麼。

    在來之前,我準備了這個。

    ”說着,他拿出一個小瓷瓶,“裡面裝的是銷金水,可以腐蝕一切。

    我們靠他也許會把關我們的鐵門打開。

    ” 孫劍秋剛要行動,卻又說道:“我還有件事情忘了告訴局長。

    ”說完,他走到王義正面前,低頭耳語了一番,王義正臉色立刻大變。

    葉清萍感覺很奇怪,不知道他要搞什麼。

     孫劍秋說:“丫頭,你看那邊是什麼。

    ”葉清萍順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什麼也沒發現。

    正待疑惑,突然感覺背後一麻,整個身體就失去了知覺。

    她大聲問道:“秋哥,你做什麼?你為什麼讓我動不了了?” 孫劍秋拿出一塊黑布,蒙住她的眼,然後吩咐王義正把她倒立起來。

    葉清萍大聲喊道:“秋哥,不要。

    你千萬不要和我推宮換血,千萬不要!” 孫劍秋輕輕地吻了她一下,說:“丫頭,不要怪我。

    我實在不舍得你在這裡受罪。

    換血之後,你就複原了,你代替我出去,找到王老爹,尋找破解的辦法,然後再回來救我。

    ” 葉清萍不再說話,她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

    大約幾分鐘的光景,兩個人的鮮血互換了一遍,孫劍秋十分虛弱地半躺在地上。

    葉清萍頓感神清氣爽,以前的不适早已無影無蹤。

    她趴在孫劍秋的身上,一邊哭一邊說:“秋哥,你怎麼這麼傻啊,你太傻了……” 孫劍秋撫摸着她的頭發,柔聲說道:“丫頭,我不傻。

    你古靈精怪,你出去比我出去強很多。

    ”他又拿出師父的錦囊,交到葉清萍手裡。

     葉清萍看到林周還是昏昏欲睡地靠在牆邊,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我記得以前林周曾在陸家宅周邊的樹林裡遇到過一些帶有十字架的古怪墳墓。

    我想還是帶着他一起出去吧,這樣也好讓他給我帶一下路。

    ” 王義正點頭應允,說:“這樣也好,我和孫劍秋留在這裡,先應付一下這邊的形勢。

    ” 葉清萍再次俯下身,說:“秋哥,你的身上還留着我的香味呢。

    你可要給我保留好了,我回來的時候,可是要取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