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熱淚解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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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之的是平靜,人們很平靜地接受。

    或者,想到庭審的那天,看了究竟,再尋思事情的背後。

     法庭的外面聚集了很多人,有老人,也有孩子。

    有些人天還沒亮就過來等着了,就為了再看王義正一眼。

    因為社會上傳言,他肯定會被判死刑。

    那些以前受到他幫助的人,愛戴他的人,以及憎恨他的人,全都來了。

    路邊上,台階上,全部擠滿了人。

     上午九點的時候,法院的大門開了。

    張千橋從裡面走了出來,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諸位,今天,是我們審判公安局敗類王義正的日子。

    為了公正、公平起見。

    我們将選擇六十名群衆,到裡面旁聽。

    ” 選定的群衆進去坐定後,法庭裡的燈光突然暗淡了下來。

    四周的窗戶都蒙上了黑布,裡面隻有一盞昏黃的燈。

    審判庭上坐着三個人,張信忠,張千橋,還有張千橋的得力助手莫存善。

    張千橋坐在最中間,他用錘子敲了敲桌子,整個法庭立刻安靜下來。

     “把犯罪嫌疑人王義正和林周帶上來!”張千橋威嚴地說道。

     隻聽“哐啷”一聲,門開了。

    所有眼光都看了過去。

    外面走進來四個法警,押着王義正和林周。

    看到這兩個人被押了進來,立刻噓聲一片。

    由于受到張千橋等人的誤導宣傳,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兩個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王義正聽到噓聲,立刻垂下了頭。

    他看起來十分憔悴,臉色發黃。

     審訊先從林周開始的。

    張千橋大聲問道:“林周,你患有精神病,屢次妖言惑衆,混淆群衆的視聽。

    而且多次诽謗陸家宅,你承不承認?” 林周擡起頭,臉色煞白:“我說過,我死也不會承認,我有什麼精神病,全都是你們誣陷我的。

    ” 張千橋輕蔑地笑了笑,說:“把證人王學文帶上來。

    ” “請問證人,您是林周大學的輔導員——王學文老師,是嗎?” 王學文點了點頭,回答是。

     張千橋繼續問道:“王學文,你确認林周患有精神病嗎?” 王學文說:“我确定,法官大人,我相當确定。

    作為他的輔導員,我對他很了解。

    ” 張千橋轉向林周問道:“林周,你現在認罪嗎?” 林周苦笑着搖了搖頭:“我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我隻想說,你們可以用錢買到一切,但是買不到正義。

    我現在很鄙視那個姓王的老師,平時受賄也就算了,沒想到還在這裡誣陷别人,真是厚顔無恥!” 王學文氣急敗壞地說:“你說什麼?啊!反了啊!啊!小心我罰你錢!”說到這裡,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用手捂住嘴。

    下面傳來一陣哄笑。

    他說話喜歡帶着“啊”,因為他愛學打官腔。

     張千橋拍了拍桌子,不耐煩地說:“大家靜一靜,現在宣布對林周的處罰。

    我宣布,林周犯有故意誣陷罪,判刑十二年,現在立刻執行。

    請獄警把他即刻押往監獄。

    ” 林周沒有掙紮。

    下面的群衆不是很理解,有的想質詢一下,但是看到張千橋那兇狠的眼神,隻好作罷。

     張千橋清了清嗓子:“開始審訊王義正了。

    ”現場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張千橋問道:“王義正,你認不認罪?” 王義正昂着頭,堅定地說:“我不認罪。

    ” 張千橋生氣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認罪?” “因為,”他回頭看了眼後面的群衆,堅定地說,“這裡所有人民不讓我認罪!” 話一說完,下面的人全都鼓起掌來。

     張千橋氣急敗壞地說:“這裡是講證據的。

    我有證據,證明你有罪,那就是有罪!” 王義正鐵青着臉,一言不發。

    張千橋接着說:“把證人劉太太帶上來。

    ” 劉太太和以前一樣,穿着她那件寬松的睡裙,一副慵懶的樣子。

     張千橋和聲問道:“劉太太,你确定那天晚上,是王義正把瘋婆娘先奸後殺的嗎?” 劉太太大聲笑了笑,說:“哎喲!這不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嘛。

    瘋婆娘當然是王義正奸殺的啦!” 王義正悲憤地緊閉雙眼。

    張千橋滿意地點了點頭。

     張千橋問道:“王義正,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王義正憤怒地說:“在你這個敗類面前,我實在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接着,他又轉過身,對身後的聽衆大聲說,“我王義正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

    我無怨無悔。

    隻求大家不要相信這些人的……” 說到這裡,身邊的一個獄警立刻把他摁住,然後用棉布塞住嘴,看來是早有準備。

    張千橋大聲說道:“現在,我宣布——” “等一下!”張千橋還沒說完,後面傳來一聲厲喝。

    衆人回頭一看,隻見葉清萍雙手叉腰,雙眼圓睜,站在那裡。

     張千橋先是一驚訝,接着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葉警官。

    怎麼,是不是翻然醒悟了,要來投案自首啊?” 孫劍秋和司馬青也從櫃子後面站了出來。

    孫劍秋朗聲說道:“不是來自首的,是怕你們證據找得不足,所以再給你們提供一些。

    ” 葉清萍接過話說:“邪門歪道,不在天黑的時候出來審理案件,竟然大白天也敢出來,膽子倒不小。

    ” 現場的人開始低聲議論。

    張信忠這個時候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左右踱了幾步,低沉地說:“我想問一下,你們打鬧法庭,為的是什麼?” 葉清萍氣憤地說:“就為了兩個字,正義!我們來到這裡,就是要揭穿你的陰謀,讓所有人們知道你們是怎樣的邪惡!” 張信忠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那你有什麼證據嗎?要讓這裡所有人都相信你說的話,你得拿出證據來。

    ” 葉清萍轉過身,說:“司馬大哥,你讓瘋婆娘告訴大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 司馬青笑了笑,說:“好的,我這就讓大家知道,真正的真相。

    ”孫劍秋看他笑的樣子,帶着一些狡黠,不禁有種不祥的預感。

     司馬青站在那裡,并未說話。

    葉清萍焦急地說:“司馬大哥,快告訴他們真相啊!” 司馬青反問道:“上面還沒下命令,我怎麼說話?” 葉清萍一聽,頓時大吃一驚。

    上面的張信忠微微一笑,說:“司馬青,現在你可以說了。

    來來來,在下面說不方便,到上面來說。

    ” 司馬青慢慢地走了上去,下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想看看他要說什麼。

    葉清萍緊張的手心裡全都是汗水,孫劍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清萍,待會兒準備逃走。

    ” 司馬青故作莊嚴地整了整上衣,說:“我在這裡不想多說什麼。

    我隻想說,我是蝠魔教的一員,我忠于蝠魔教。

    ” 此話一出,下面頓時嘩然。

    葉清萍感覺事情不太妙,事前商議的計劃并非如此。

     司馬青接着說:“我可以證明,王義正絕對是殺害瘋婆娘的兇手,我們有瘋婆娘的屍體,那晚我親眼看到王義正把她奸殺。

    ”張信忠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下面的葉清萍徹底蒙了,她實在沒有想到如此變故,更沒有想到司馬青竟然是奸細。

    孫劍秋并未慌亂,努力保持鎮靜。

     葉清萍大聲說道:“司馬青,算我們看走了眼,沒想到你也是條走狗。

    不過你忘了,瘋婆娘現在可是在這裡,她并沒有死,這個你怎麼解釋呢?” 張信忠輕蔑地一笑,說:“是嗎?還沒死嗎?不會吧?按照我們的預計,她現在應該死了。

    ” 葉清萍頓感不妙,趕緊俯下身,不禁大吃一驚。

    隻見瘋婆娘嘴角邊全都是鮮血,早已斷氣。

    她手腕上的血管烏黑暴起,延綿至胳膊的最上端,是慢性中毒而死。

     葉清萍一時間隻覺得天旋地轉,氣憤至極,問道:“你們這樣殘害無辜,還有良心嗎?” 張信忠慢悠悠地回答道:“我們沒有良心,我們隻有野心。

    ” 孫劍秋譏諷道:“的确,你們的确很有狼子野心。

    ” 張信忠說:“不久的将來,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是我們蝠魔教的教徒,每個人的身上,都印着我們蝠魔教的圖騰,每個人的心裡,都有着我們蝠魔教的信仰。

    天下之大,唯我蝠魔。

    ” 他繼續慢悠悠地說:“你們這些所謂的正派之人,實在太小看我們了。

    你們兩個就這麼闖進來,其實就是送死。

    ” 葉清萍不屑地說:“不是小看你們,是根本就看不起你們。

    你們充其量就是一群怪物,一群道貌岸然的怪物。

    ” 孫劍秋說:“你們的手段的确頗為狠毒,我不自愧不如。

    還想請教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不在長風公園裡抓住我和清萍,非要費盡心機地讓司馬青打入我們内部做什麼?你們在湖邊抓住我們不就省事多了嗎?” 張信忠說:“問得好!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就算是讓你死也瞑目吧。

    在湖邊抓住你們,隻是抓住了你們倆。

    可是我讓司馬青引導你們到這裡來,卻可以一網打盡,還可以昭告天下。

    順者,昌。

    逆者,亡!” 孫劍秋歎了口氣,沒想到他把問題看得這麼遠。

    張信忠接着說:“你們知道今天犯了什麼罪嗎?” 葉清萍說:“頂多就是擾亂法庭罪了。

    ” 張信忠微笑着說:“不。

    你們兩個犯的罪更大,你們犯了殺人罪。

    你們把現場這裡所有人都殺了。

    ” 孫劍秋有些不明白,說:“我們殺了人?在場的觀衆都好好的,我們怎麼殺人了?”現場的人聽他這麼一說,也吃驚不小,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張信忠笑了笑,說:“不和你們浪費時間了。

    ”接着,他又對身邊的張千橋使了個眼色。

    外面立刻闖進一些蝠魔使者,個個手裡拿着蝠魔彎刀。

    孫劍秋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張信忠,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