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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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切,又朗朗上口,跟瑩瑩正好湊成一對兒。

    這個昵稱你總該滿意了吧?田田、田田……” 祁瑩那樣子,似乎要歡呼雀躍起來。

     豈料,田鵬遠臉上卻越發結起了一層寒霜,他吼着打斷道:“别胡鬧啦,夠了!” 祁瑩給他一吓,不由得愣住了。

    祁瑩給他起的這個昵稱,無意間暗合了他和歐陽筱竹婚前遺棄的女兒的姓名諧音——田甜,使他不得不痛心地回想起了往事。

    随着年歲漸老,他開始越來越懷念起自己那可愛的女兒來,他是個做事果決、從不言悔的人,可這件事像一把長久插在心上的刀子,稍一搖動便引起劇烈的疼痛,他無法不對此事耿耿于懷,也越來越對此避諱起來。

     田鵬遠看着被吓成一團的祁瑩,臉色緩和了下來,自嘲地笑了笑道:“哦,突然想起了往事,一時間有些恍惚。

    瑩瑩,對不起,我真是太失态了。

    ” 祁瑩嘟起小嘴不依不饒道:“哼,沒想到你這人說翻臉就翻臉,剛才發起脾氣來真是吓死人,好,我總算是領教了。

    我惹不起躲得起總行了吧。

    我不理你了,我走。

    ” 說着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作勢欲走。

     田鵬遠忙上前扯住祁瑩的胳膊,賠笑道:“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對,我低頭認罪,我向你賠不是了還不行嗎?” 說着連連向祁瑩鞠躬。

     祁瑩來意未達,怎會就此走掉。

    祁瑩推了一把田鵬遠,轉嗔為笑道:“你幹什麼你,向遺體告别呀?我還沒死呢!要是說不定我有一天真的死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心裡難過、會不會前來給我鞠躬送行呢?” 說罷,作态笑得花枝亂顫。

     田鵬遠看得方寸大亂,一把抱住祁瑩,意亂情迷胡言亂語道:“瑩瑩不能死。

    瑩瑩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 祁瑩推開田鵬遠的臉,突然說道:“我又想到了一個好玩的名字,不過,你這樣反複無常,我可不敢跟你說了。

    ” 田鵬遠停下動作,好奇道:“什麼好玩的名字,不妨說出來聽聽。

    這一回,我保證不會和你生氣了。

    ” 祁瑩側着臉看着田鵬遠道:“田瓜。

    好不好玩?” 田鵬遠果然沒有再不快,他隻是自嘲道:“田瓜?你不是把我當傻瓜吧?” 祁瑩露出女孩的一臉天真模樣,嬌嗔道:“怎麼,你不樂意?你真是孤陋寡聞,港台有個男主持人叫胡瓜的,主持《非常男女》節目,在年輕人中間大受歡迎。

    我們倆現在不就是一對非常男女嗎?再說了,當個愛情的傻瓜有什麼不好?” 田鵬遠敷衍道:“行行行,隻要你說好,隻要你開心,不管是叫我阿貓阿狗,甜瓜苦瓜,我來者不拒,照單全收好了。

    ” 說得祁瑩咯咯笑了起來,田鵬遠兩眼放光,借機又摟緊了祁瑩的嬌軀。

     祁瑩躲閃着田鵬遠的臉,半推半就地掙紮着,眼神卻不時偷偷朝窗外瞥去。

    她顯得局促不安起來,暗暗期盼着窗外的何不為趕緊抓拍這一鏡頭。

    讓仇人摟抱在懷刻意輕薄,如同強迫自己吞咽蒼蠅一般難受,她可不願意長時間讓田鵬遠這樣抱着自己。

     田鵬遠警覺起來,畢竟他已知道祁瑩是李輝的女兒,并且很有可能是李輝故意安置在自己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

    雖說如此,他不僅不恨李輝,反倒感激李輝把這麼一個鮮美可口的女孩送到自己的餐桌上,讓自己得以有機會大快朵頤。

    李輝這個手下敗将,昔日被迫賜妻,後又主動獻女,雖機關算盡,欲圖謀不軌,又怎能想到田鵬遠今日會将計就計。

     田鵬遠暗自得意地笑了一下,他順着祁瑩的目光掃去,發現别墅内的幾處落地大窗簾均未拉上。

     田鵬遠想起上次與祁瑩約會中窗外出現的黑影,釋然一笑道:“哦,你是不是上次受了驚吓,這回又怕窗外有人吧?” 祁瑩想說不是,恐引起田鵬遠疑心,露了馬腳;說是,又恐田鵬遠會過去拉上窗簾,遮住何不為的相機鏡頭。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心頭埋怨自己,千不該,萬不該,自己的眼睛不該朝窗外亂看。

     田鵬遠果然松開祁瑩,徑直走到窗前,瞧了瞧窗外,然後信手把幾處大窗簾都拉上遮嚴。

    他暗想鐘世傑已死,汪洋自顧不暇,窗外應該是不會有人偷窺的。

    退一萬步講,即便窗外有人,這窗簾一遮,什麼也休想看到,自然也就萬事大吉了。

     祁瑩一見,心中暗暗叫苦。

     田鵬遠走了回來,笑容蕩漾道:“還是你們女孩子心細如發呀。

    這回沒事了,咱倆可以放心大膽地親熱親熱了。

    ” 祁瑩有苦難言,臉上還得賠着笑。

     伏身在外面的何不為見窗簾遮嚴,頓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伸頸揚脖,卻什麼也看不到了。

    把耳朵貼在玻璃上想聽,同樣也什麼都聽不到。

    他開始猶豫自己在這個時候,是不是該勇往直前地沖進去。

     此時,在數百米開外的一間臨時監控室内,鐘慨等人坐在監視屏前,正在緊張密切監視着别墅裡發生的這一切。

     說起來還得歸功于鐘世傑,鐘慨從父親的遺物中發現了田鵬遠的這一别墅,于是立刻馬不停蹄地進行布控,并潛入别墅内部秘密安裝了這一套監視系統。

     田鵬遠反身回來,就又要重新抱住祁瑩。

     祁瑩焦灼地看了一眼客廳角上的那座落地歐式大擺鐘,婉拒道:“你急什麼嘛,再說,我們不是有約在先,你和你妻子歐陽筱竹離婚之後,我才能答應嫁給你的嘛!” 田鵬遠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保證和我妻子離婚。

    不過,你得先讓我吃一顆定心丸。

    ” 說着又欲摟抱,祁瑩又費力地推開,慌手慌腳找借口道:“你說得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我不能拿我女兒家的清白去冒這個風險。

    我可不願意和你做野鴛鴦做露水夫妻,更不願意和你隻是短暫的一夜情。

    ” 田鵬遠猴急,口裡喘着粗氣道:“瑩瑩,你要我說什麼你才肯相信我,我把心都掏給你了,你還要怎樣?” 祁瑩拼命推拒着田鵬遠的進攻,也累得氣喘籲籲道:“不行,就是不行。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再這樣,我可就要喊人啦?” 田鵬遠欲火焚身,按捺不住道:“你喊吧,這個别墅在隔音設計上是一流的,你就是喊破天也沒人會來的。

    瑩瑩,我愛你。

    你知道嗎?你越是這樣拒絕我,我越是感到欲罷不能。

    無論你相信我對你的愛情也罷,不相信我對你的愛情也罷,我都要讓今晚成為我們名符其實的洞房花燭夜。

    鬼丫頭,你不要怨天尤人,這一回可是你自投羅網、主動送上門來的,無論你今天有什麼錦囊妙計或者是陰謀詭計,你是插翅難飛在劫難逃啦……瑩瑩,你這個小妖精,我愛你已經是愛得着了魔,愛得不能自拔,你、你就答應了我吧……” 田鵬遠說着,縱身朝沙發上惶惶不安的祁瑩猛撲過去。

     祁瑩心裡暗暗焦急,她身子往後躲閃着,卻被田鵬遠越逼越近,将她壓倒在了沙發上,她在沙發上扭來扭去,雙手不停地推拒反抗着,田鵬遠見一時無法得逞,粗魯地用半邊身體将祁瑩的雙手壓住,然後騰出一隻手就欲解祁瑩的衣服。

     祁瑩的手向上動彈不得,急切中向沙發胡亂摸索,不意将手指插入沙發縫隙之中,忽然感覺到似摸到了一個硬物。

    祁瑩憑着手感再一細辨,是一隻手槍。

     這正是田鵬遠藏在别墅沙發裡的那支手槍。

     危急中,祁瑩不假思索地抽出手槍,猛地掙出那一隻被壓着的手臂來,将槍口冷不防地對準了田鵬遠的胸口。

     “别動!”祁瑩冷着臉威脅道,“你再要這樣粗魯無禮,我就開槍了。

    ” 田鵬遠不得不停住動作,他萬沒有想到,這一支藏在沙發中用以自衛的手槍竟讓祁瑩于此刻摸出。

    這真可謂是大意失荊州,作繭自縛了。

     “瑩瑩,你别沖動。

    ”田鵬遠舉起手,一邊慢慢起身,一邊小心翼翼道,“怪我,都是我不好。

    對不起,是我一時心切,唐突佳人了!” 祁瑩絕處逢生,不覺輕松下來,笑對田鵬遠道:“你非禮良家婦女,還私藏槍支,該當何罪呀?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交給警察去……” “我信,我信。

    ”田鵬遠随口敷衍道,突然猝不及防地握住祁瑩手腕,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