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關燈
我們拉開幾英尺的距離站着聽了一會兒,逐漸适應了黑暗,分清了夜色中的各種景物。

    這種方法我們是從學校裡學來的。

     我說:“有種想法一直在我腦子裡徘徊。

    一等兵羅賓斯在2點17分時看到的車前燈燈光并不是安-坎貝爾的車燈射出的。

    的确像你說的那樣,她駛向第6步槍射擊場時并沒有開前燈。

    當然,她知道衛兵在哪兒站崗,她不想引起他們的注意。

    她大約就在這兒關掉了車燈,在黑暗中駛完了餘下的路。

    在這樣的月光下開車不開燈也不成問題。

    她一點鐘從司令部聖-約翰中士那兒離開,就直接到這兒來見什麼人。

    其他哨所沒人看到過她,原因就在這兒。

    這樣分析合乎邏輯嗎?” “如果你把這看成是一次事先訂好的約會,那麼到目前為止還合乎邏輯。

    ” “讓我們假定是這樣。

    她可以在短短的15分鐘内趕到這兒。

    ” “可能。

    ” “好。

    ”我想把此事理出個頭緒來,于是繼續假定說,“那個人也許先到了這兒。

    ” “為什麼?” “因為是她讓他這麼做的。

    她知道自己可能會被司令部的什麼事纏住,就從基地司令部打電話給那人個:‘12點半以前到那兒,等着我。

    ’” “有道理。

    ” “那麼,她要見的那個人也許原本沒有什麼理由或什麼事情需要到這兒來,所以他也許是開了輛小卡車來的。

    因為他知道哨所就設在這條路上,所以為了避開哨兵的視線,他把車開到這兒——第5射擊場,然後向左開下了公路。

    ”我們離開大路走進了一個礫石鋪的停車場。

     我對辛西娅說:“到第4和第6射擊場的人也可以使用這個停車場。

    軍車就是停在這兒,讓去3個射擊場的人在這裡下車,然後調頭開走。

    人們就從這兒走向各自的射擊場。

    我過去在這兒時就是這樣。

    ” “隻是他們不再用舊式步槍了。

    ” “對。

    為了避免留下車印,那個家夥把車開上礫石地面。

    你跟我來。

    ”我們走過礫石停車場,上面有着雜亂無章的數十條車轍印,然而,沒有一條能被清晰地拍下來或分辨出來。

    當我們走過第5步槍射擊場的露天看台時,礫石變薄了,借着手電筒的光我們能夠分辨出不該在那兒出現的卡車或小轎車的車轍印。

    這組車轍印一直延續到一排低矮的松樹旁,然後消失了。

    我說:“任何車停在這兒,從路上都無法看到,但他還是留下了車印。

    ” “保羅,這真不可思議。

    這些車轍印也許就是罪犯留下的。

    ” “這些車轍印可能就是那個等在這兒見安的人留下的。

    他不想讓憲兵巡邏隊看見他的車,也不想讓一點鐘左右經過這兒的送兵車看見。

    那輛送兵車是送一等兵羅賓斯到一公裡外的彈藥庫上崗的。

    那人一點鐘以前把車停在這兒,然後往回走到第6步槍射擊場,再進廁所等着。

    等待的時候,他也許用過廁所,也許洗過臉和手,留下了用水的痕迹和頭發。

    迄今為止還合邏輯吧?” “是的。

    ” “我們走。

    ”我和辛西娅找到了往回的小徑。

    這條用小圓木一個挨一個鋪成的小徑,在軍隊裡被稱做木頭路。

    路面上沒有留下腳印。

    我們沿着這條路走了大約100米,穿過灌木叢,一直走到第6射擊場廁所的後面,才停了下來。

    “好了。

    那家夥就等在這兒,在廁所裡面或者在附近。

    他首先看到的就是去彈藥庫送羅賓斯上崗的卡車開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卡車又開了回來。

    卡車沒有一直沿着去基地中心的路,而是拐向通往喬丹機場的路,去送哨兵到飛機庫換崗,不然,這車也許會遇上迎面開來的安-坎貝爾的車。

    這是根據我住在這兒時的情形設想出來的。

    所以,安-坎貝爾可能沒和送兵車相遇,而是直接開車到了第6射擊場。

    基于某種考慮,她熄滅了車燈,把車停在了我們在路上找到的那個地方。

    這樣講行嗎?” “可以。

    但這全是推測。

    ” “對。

    重演犯罪經過多半都是這樣的,你在這兒是找漏洞的,而不是告訴我我是在編造一切。

    ” “好吧。

    你接着說。

    ” “等在廁所附近的那個人看見她把車停在了路上,他就穿過這塊空地——”我開始朝着大路走去,辛西娅跟在後面。

    “他走近安-坎貝爾,她這時也許在車裡,也許在車旁。

    他告訴安送兵車來過又走了,每天的這個時間都是這樣。

    現在,除了偶然會經過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