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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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痕迹,而且似乎比年輕時更豔麗了,豐豐滿滿蓬蓬勃勃,有一種更加誘人的成熟韻緻。

    看到齊秦一直盯着她看,閻麗雯真的生氣了,瞪他一眼說:有話快說,有事快講,沒事我走啦。

     别别别——齊秦伸手攔住她,硬逼得她坐下來。

    在肌膚相蹭的那一瞬,齊秦覺得自己找到感覺了,又嘿嘿地笑起來: 今兒叫你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下你明白了吧? 閻麗雯垂下頭來:當然明白,向你表示祝賀吧。

     你真機靈。

    不過,其實這也算不了什麼,真正的好消息是,你們的劇團已經放假一年了,不管怎樣,這是我們古城的一個品牌呀,我想一上任就先抓這個事兒,把劇團重新恢複起來,而且要搞就要搞成全國一流,當成一種産業來開發,怎麼樣?真的? 閻麗雯的眼睛亮了起來。

     那當然。

     那……我真該謝謝你了。

     好呀,你說說,準備怎麼謝我? 這這……你可别想胡思亂想,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閻麗雯忽然慌亂起來,又垂下頭,兩手緊握在一起。

     你說的輕巧!都這把年紀了,我們誰也别欺騙自己。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處在我當時那種位置,不那樣做又能怎樣?但是,這些年來,我始終記着咱們交往過的那些日子,特别是最後一次你從劇團送我出來,還穿着一身行頭的那個樣子。

    正因為這樣,這些年來不管再苦再難,我始終鼓勵自己,必須活出個人樣子來,把他們所有的人都踩到腳下!現在我終于做到了,盡管我花了将近二十萬,但我終于勝利了對不對?趁着這個時候,難道我們不應該好好歡慶一下嗎?齊秦愈說愈激動,第一次把心靈袒露出來,真有一種痛快淋漓的釋放感。

    這個女人,本來注定就是他的,卻始終走在别的男人的世界裡,作為男人難道不是一種最大的恨事?他覺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了,慢慢地向着那個豐滿窈窕的胴體逼過去。

    不行,真的不行,求求你别這樣!閻麗雯的聲音顫抖着,身子驚恐地後退:我不能對不起東新……東新?東新算什麼,他不過是一個傻乎乎的大頭人而已!他已經徹底敗在我的手下了!而且我可告訴你,如果你不答應我,不僅是你,連他也絕沒有好果子吃!齊秦一邊兇兇地說着,一邊已張開了雙臂……閻麗雯退着退着,似乎也在内心裡翻江攪海。

    她的臉更紅了。

    連修長的脖子都血紅血紅……忽然,猛地推開他,發瘋似的跑了出去。

     等齊秦追到樓道裡,她早跑得沒影兒了。

     上任不久,齊秦忽然接到一個緊急通知,一位國家重要領導要來古城視察。

    記得當年建市的時候就有位國務院領導來考察過一次,這已是第二次了。

    這可是一個嚴肅的政治任務,全世昌書記也非常重視,市委專門召開會議研究接待工作,最後把一項維護地方治安穩定的重要任務明确到了齊秦頭上,叫做地方負責,公安協助,這不是捉他的大頭嗎?從市委開會回來,齊秦沒明沒夜又連着開會,逐項分析本區的治安因素,逐條采取具體措施,本着防患于未然的精神,先後派出十個工作小組,全部由區委常委、副區長帶隊,深入基層排查處理,确保萬無一失。

    然而,等到首先莅臨前夕的最後一次碰頭會上,區信訪局、公安局領導才提出了一個重要問題。

    根據他們掌握的情況,一些多年的老上訪戶這幾天秘密活動頻繁,似乎也在醞釀什麼對策,到時候很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的不可預料的情況。

    該抓的都抓起來,不能抓就由專人控制,首長途經的所有地方,全部實行警戒,我就不信還會有什麼意外和閃失? 齊秦說得頗為自信,公安局長卻依舊憂心忡忡: 齊書記,事情哪像您說的那麼簡單?據人們講,有一次在外省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有一個老上訪戶躲在公路邊的莊稼地裡,還派了一個小孩子早早爬在前面一棵大樹上望風,民警們根本發現不了。

    等着首長的車隊一來,那小孩在樹上一打手勢,那個上訪戶一下子從莊稼地裡蹿了出來,不前不後剛好攔住了首長的車……首長立刻做了批示,還把陪同的本地幹部狠狠訓了一通。

    為這件事,一連撤了好幾個相當級别的幹部呢……咱們現在莊稼也長高了,如果有人這樣整我們,誰又有什麼辦法?這倒的确是個問題……齊秦也不由得心裡一沉。

    誰有煙?自從當了書記,他便不再裝煙了,話音剛落,有人把煙遞上來,又有人為他點燃,齊秦便一邊兇兇地抽着,一邊在地上踱步。

    時間過得飛快,再有兩個小時,首長的車隊就要到了,滿屋的人都齊刷刷盯着他,靜寂的屋子裡隻有一片嗒嗒的腳步聲……有了!齊秦忽然眉頭一舒,哈哈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