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智闖休爾斯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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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下了床,踱到窗邊,輕輕地拉起一點百葉窗,窺視着公寓和附屬建築之間的庭院。三輛巡邏車仍然停在那裡,還有鑒定車和救護車。
白鳥無奈地聳了聳肩,放下百葉窗朝洗臉池走去,他弄濕了毛巾後擦起身體來。
白鳥對着鏡子裡戴着假頭套、假胡子的自己看了好一陣子,然後用力拔下了嬉皮士風度的假胡子。
嘴唇那兒一陣火辣辣地痛,連真胡子也拔下了十多根。
白鳥又脫掉假頭套,用肥皂擦了擦臉,拿出那把多用途刀開始刮起胡子來。
刮完胡子,白鳥仔細地洗淨了臉,穿上嬉皮服,但在偷襲休爾斯家族之前必須換上其它的服裝。
白鳥把假頭發和假胡子塞進口袋後撕碎了床單,團作一團堵住了睡在床上的阿妮塔的嘴巴,蒙住她的眼睛,把她雙手反剪在背後。
然後抱着湯姆槍躺在沒有彈性的沙發裡閉上眼睛,養起精神來。
此時,白鳥毫無睡意,他在沙發裡約躺了一個小時後支起上半身,點了支煙。
阿妮塔已恢複了知覺不停地掙紮着。
突然,窗外庭園裡傳出了警報聲,白鳥起身走到窗邊窺視着庭院。
一輛救護車正朝外開,接着是鑒定車和兩輛巡邏車跟着開走了,庭院裡隻剩下一輛巡邏車。
白鳥思量了一會兒後,左手抱起用毯子裹住的湯姆槍右手從嬉皮服的口袋裡拔出帶消音器的勃朗甯手槍,輕輕地拉開了門。
走廊裡,一個負責監視的警官靠在樓梯的扶手上抽着廉價的雪茄煙,用一把袖珍刀削着一隻小小的木頭鞋雕飾品,高大的軀體腰圍足有一百五十公分粗。
白鳥關上門,熄了燈,返回到阿妮塔房間的窗邊,他輕手輕腳地卷起百葉窗,盡可能不出聲地打開窗戶,然後對準那輛停在院子裡的巡邏車扔過去一隻廉價葡萄酒瓶,酒瓶正好擊中巡邏車的車頂,“嘭”地一聲酒瓶砸得粉碎。
巡邏車上的紅燈轉動了,警報聲響了。
稍傾,剛才在三樓樓梯口看守着的警官連滾帶爬似地飛奔到巡邏車邊,手裡握着手槍。
另外四個看守着其它層次的警官也奔到庭院裡。
白鳥立即走出房間,飛身向太平門跑去。
那扇太平門好象沒有報警裝置。
白鳥拉開插銷,閃身到門外,關上門後幾乎沒有聲音地沿着太平樓梯跑下去。
太平樓梯下面是一塊狹小的空地,那裡正好沒人,白鳥穿過空地,奔到後馬路,躲進了停在路邊的一排汽車背後。
後面沒有人追來。
白鳥這才放下了心。
他在停泊在路邊的汽車中選了一輛用了大約六年的“奧貝爾牌”舊車。
在歐洲,許多開車的将車停在路邊後常常不鎖門,那輛奧貝爾也沒上鎖。
且由于是輛舊車,方向盤沒裝閉鎖裝置,因此,白鳥把荷蘭煙的錫紙搓成一根線連接住儀表扳和蓄電池,啟動了“奧貝爾”。
2
巡邏車沒有追來。位于熱帶植物園附近六層樓高的休爾斯建設大樓旁邊緊連着一幢四層樓高古典式的磚瓦建築。
後面就是一條運河。
白鳥把車停在一座橫跨運河的橋上看了看四周的情況。
那幢緊連着休爾斯建設的磚瓦房後面靠近屋頂處伸出一根吊重家俱的粗木頭橫梁。
橫梁上裝着滑車。
滑車上垂下一根馬尼拉棕繩。
荷蘭在十七世紀以前的貧困程度從土地比海面還低這種地形就能想象得出,由于貧窮,所以人們變得很吝啬,而荷蘭人各自付款也緣于此。
直到幾十年前荷蘭城市的住宅就跟日本江戶時代的商店那樣按門面的寬窄計算稅金。
因此,跟日本的京都保存着許多當時的住宅一樣,荷蘭也時常看得見這種門面狹窄但裡面卻很漂亮的房屋。
房屋周圍的空地極小,甚至有的幾十家連在一起沒有空隙。
由于門面狹窄,樓梯也隻能造得很窄。
而要将重的行李家俱搬進二樓以上的房間除了吊進去别無他途。
所以阿姆斯特丹大部分古老的住宅都安裝着用來吊東西的橫梁。
白鳥過了橋在對面的公路上行駛了一段路後停在一處泊着幾隻小船的河岸邊。
由于沒有機會弄到西裝,白鳥決定仍打扮成嬉皮士,他帶上假頭套,又從口袋裡掏出膠水塗在假胡子上,貼在兩鬓、下巴和嘴唇上,然後,他把湯姆槍吊在脖子上,打開車門下了車。
白鳥沿着這河的石階走到河邊,登上一艘船,解開纜繩,他輕輕地劃着那艘船,來到了休爾斯建設隔壁的那幢舊房子跟前,白鳥站在船上把纜繩縛在橫木滑車垂下來的棕繩上,自己拽住另一頭往下拉直到船繃緊不動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