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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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之蝶卻并未聽從唐宛兒的話,與柳月有了第一次,也便有了二次三次。

    特意察看,這尤物果真是白虎,但豐隆鮮美,開之豔若桃花,閉之白壁無瑕,也就不顧了帶災惹禍的事情。

    柳月得寵,也漸漸錢多起來,峥嵘顯露,眼裡看輕起了夫人。

    牛月清數說她已不馴服,正說正對,反說反對,隻怄得做主婦的發了脾氣,又沒了脾氣。

    一日牛月清上班走時叮咛買一斤豬肉、二斤韭菜作餡兒包餃子,餃子裡也不要包了錢币測運。

    柳月口說好的,偏買了斤半羊肉、二斤茵香作餡兒包了,也包了一枚二分面值的小币。

    吃飯了,牛月清問怎麼是羊肉?她嫌羊肉有膻味的,吃了就反胃。

    柳月硬說羊肉好吃,沒有膻味,還當着她的面一口吃一個,咬都不咬。

    兩廂就頂痤起來,牛月清又沒有占多少上風,便生了氣不吃了睡去。

    柳月卻偏偏以鴿子傳信,召了唐宛兒來,當着牛月清的面說讓唐宛兒來為大姐開心解悶兒的。

    唐宛兒與牛月清末說上幾句,她倒端了一碗餃子來說:宛兒姐。

    大姐不吃,總不能倒了糟踏吧,你要不怕我在裡邊放了毒藥。

    你吃了!唐宛兒便端了碗吃起來,說并沒個膻味的,咬了一口,便咯了牙,一開嘴唇,一枚錢币就叮叮咚咚掉在瓷碗裡。

    柳月就在唐宛兒身上胡揉搓道:你真個福大命壯,我多吃了一碗也吃不出來,你吃第一口就咬着了!揉搓中手就到唐宛兒那地方狠狠地擰了一把。

    瞧着兩人嬉鬧無度,牛月清有氣也說不出來,自此倒添了一種病了,時不時打嗝兒,覺得氣短。

    更要緊的是老覺得自己不幹淨,常用肥皂洗手,洗了還用小刷子來來回回刷每個皺紋和指甲縫兒,一洗刷就一半個小時。

     柳月也常常往外邊跑,似乎有些呆不住,一買菜出去沒有不趁空兒去逛逛大街,或是去錄像廳看錄像,去遊藝室玩電子遊戲。

    莊之蝶也有些不滿,曾經說:柳月,你好像變了個人了!柳月說:那當然的,有你的東西在身上,柳月哪就是純柳月了?!牛月清着不慣的是她出去了,回來必是多一件衣服,頭上必是流了另一種發型的,便問又去哪兒了?柳月總是理由很圓泛。

    牛月清就說:柳月,這月也不見你給老家寄錢,隻是花銷着穿戴!你爹你娘把你抓養大了。

    你進了城,心裡倒不來回報他們了?柳月說:老家用錢沒個多少的,我出來這麼多時間,他們也沒一個來看看我,倒指望我在這裡挖了金窖給他們!我一月能有幾個錢的?噎得牛月清便不再問。

    一日牛月清下班回來。

    見家裡有許多女孩兒坐着吃酒,一個個油頭粉面,晃腿扭腰。

    見女主人回來,吓得吐了舌頭,一哄就散去了。

    牛月份問柳月:這都是些什麼人?柳月說:都是我的小同鄉。

    你瞧見了吧,他們都是發了财了哩! 老早就嚷嚷要來看看作家的,來了看家裡什麼都稀罕。

    我瞧着她們高興,也是不要顯得咱小氣兒的。

    就留她們喝了一瓶酒的。

    牛月清說:這裡是旅遊點嗎?招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誰知道她們在小旅館裡是幹什麼的,我們家可不是暗娼窩子!柳月說:你憑什麼說人家是暗娼?她們是暗娼了,我也就是暗娼了?!牛月清見她頂撞起來,越發生氣,說:跟啥人學啥人,自交識了她們,你是越來越變了,你拿鏡子瞧瞧你這打扮,你瞧瞧你是什麼樣?柳月說:不用照鏡子,我尿泡尿已照過了,我是暗娼,我就是暗娼,這個家是比小旅館還小旅館的暗娼窩子!牛月清說:你說什麼!你在咒這個家的?!柳月說:我敢咒? 咒了我掙什麼拉皮條的錢!便把手中的茶杯狠勁在茶幾上一推,沒想茶杯竟滑了前去,茶杯沒有摔,撞得茶壺卻掉在地上碎了。

    牛月清跳起來:好呀,你摔打東西了!這個家還不是你的家,你還沒權利摔打的!柳月說:我陪你,賠你茶壺,喝的那瓶酒也賠了你!嗚嗚地哭着到她的房間去了。

     莊之蝶這日又以女人的口吻給鐘唯賢寫了一信,說了因腿傷近期不能去西京的事體,信發走後就到職評辦找有關人士談了一個上午。

    職評辦堅持不能多撥指标。

    說這是會議決定,随便更改會引起更多的麻煩,現在隻能給文化廳打個招呼,讓他們合理公正地評定。

    職評辦的人倒還認真,當即也便把電話撥通了廳長。

    莊之蝶一直是坐在旁邊的,一句句聽着人家通完了電話,還嫌沒有直接提說鐘唯賢的名字。

    職評辦的人說,這怎麼能提說具體人呢?作為上級部門,幹涉下邊具體人事是不明智的,有時弄不好反倒事與願違了。

    莊之蝶悶悶地回來,還沒來得及在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