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十七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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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着他的面,脫掉浴衣,開始換衣服,把自己像粽子一樣包裹起來……先是下方開口、便于産前檢查的托腹褲,接着是大号的蕾絲乳罩,然後是有着錯落有緻的彩色紋條的連褲襪,跟着穿上了白色的繡花襯衣,帶手繪花邊的牛仔背心裙,以及式樣複古的布鞋,頭發梳成兩條辮子,活脫脫就是懷孕版的牧羊女,有種凝滞的、厚重的美。

     景皓承認,蔡惜是他見過的體形最美最性感的孕婦,她對自己的皮囊考究到了手和足趾,連貝殼粉紅的指甲都是透明而漂亮的。

    可惜景皓隻能遠觀,不能亵玩。

    對他而言,這樣的折磨,無疑是一種漫漫無期的酷刑。

     蔡惜已經做主換到了John的舅舅所在的醫院做産檢,她每次都是緊張、慌亂地換衣服、配鞋子,每次出去,一身打扮都令人難忘。

     “咦,你怎麼不睡覺了?”蔡惜似乎剛剛留意到他的早起,奇怪道。

     “呆會兒我陪你上醫院。

    ”景皓說。

     “不必了,你在家休息吧,晚上不是還得上班嗎?”蔡惜一口回絕。

     “惜惜,别倔!你不适合自己駕車了,我給你充當車夫,行嗎?”景皓和顔悅色地申請,“再說了,你每回都不讓我露面,到今天我都還沒見過John的舅舅是何方神聖。

    人家辛辛苦苦替我老婆檢查,道謝的話我該跟人家說兩句吧?” 聞言,蔡惜驚奇地看他一眼,仿佛他在癡人說夢。

     “要是機會恰當,紅包該塞一隻兩隻的吧?” “這種事,我自己會考慮,不勞你費心了。

    ”蔡惜很快地回答。

     “什麼話?!”景皓冤屈地申訴,“怎麼成你一個人的事了?我不是孩子他爹嗎?幹嘛把我屏除在外?” “誰說你不是孩子他爹了?”蔡惜漠然道,“假如你嫌不夠高調,你盡管往我身上貼一标簽,寫上一句,該女士及其胎兒的所有權,屬樊某人所有。

    ” “MyGod!”景皓拍拍自己的頭,故作诙諧狀,“惜惜,你太反常了!你要不是懷着我的孩子,我簡直以為你在外頭跟其他男人談戀愛!” “你在說什麼?”蔡惜收住腳,回身直直地逼視着他。

     “開玩笑,開玩笑!”景皓見她神色有異,趕緊舉雙手投降。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蔡惜不依不饒。

     “我說着玩兒的,‘小腰精’已經變成了‘大肚婆’,你這麼大腹便便的,還能怎麼樣?”景皓畫蛇添足,越描越黑,“除了你帥氣的老公我,你這陣子見得最頻繁的兩個男人,不是John,就是他的舅舅,一個是同志,一個是研究婦産科的老男人——呵呵!” 景皓意味深長地壞笑了兩聲,試着将氣氛緩和下來。

    他以為蔡惜會被他逗樂,然而蔡惜怒目而視,兩眼幾乎要放出飛刀來。

     “你是指,我已經沒有絲毫的吸引力了,是不是?”她瞪着他,嗓音沙啞,“我這樣子,醜得可怕,即使是免費送貨上門,都沒人肯接手,對不對?” “No,No,No,”景皓見勢不妙,急忙申辯,“惜惜,你知道,你的殺傷力從來都是超一級的……” “你就是那個意思!”蔡惜崩潰般地喊叫出聲,“樊景皓,你知道我每天費了多大的勁在跟饑餓做鬥争?!你知道我餓得有多難受?!怪你!都怪你!是你把我害得這麼難看,害得我進退兩難,生不能生,死不能死,你他媽的居然有本事在旁邊說風涼話!” “你說什麼?你在節食?”景皓大驚。

     “樊景皓,我恨你!”蔡惜像一頭受傷的小動物,涕淚交流,發出絕望的哀嚎。

    她故技重施,将手中的物品盡數砸向景皓。

     景皓躲閃不及,車鑰匙尖利地劃過他的左眼,火辣辣地一熱,而後就是鑽心的疼痛了。

    他下意識捂住傷處,有粘稠的液體迅速從他的指縫間滲出。

     “這一次,可是來真的……”他嘟囔着。

     蔡惜望着他流血的眼睛,吓傻了,整個人呆若木雞。

     隔一日,景皓約夏稚去買嬰兒床。

    他們在QQ上閑聊的時候,夏稚偶然說起有朋友經銷嬰兒用品,可以替景皓挑到物美價廉的baby床。

    景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