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魂化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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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曼搖了搖頭,傷感道:“若他知道我們都很想他就好了!” 杏子回過頭去,眼睛裡再沒有狡黠的光茫,而是飽含憂郁,似乎她看到詩曼後,證實了自己的感覺,開始放棄了。

    詩曼此時突然想到一句柳永的詞念道:“自古多情空餘恨,更那堪冷落清秋月。

    ” 這時,從杏子家樓上傳來叫聲:“杏子,杏子,你回不回來吃晚飯!?”詩曼凝神望去,是一位中年男子,猜想定是否子的父親,這時杏子的父親也看到了詩曼,又嚷叫道:“杏子,與你說話的是誰?是你躍之、躍銘哥的朋友嗎,叫她一道過來吃晚飯吧!” “别嚷啦,我們這就來,吃飯也要這麼大聲地叫,真讨厭!” 杏子這一說,他父親也就不再叫了,走入樓内,詩曼喚罵道:“你父親那麼疼你,你卻這樣與你父親說話,真是大逆不孝,看來是慣壞了!” 杏子咯咯又笑了起來。

    拉着詩曼的手道:“你怎麼說話與老姐一樣!” “哦,你還有姐姐吧?恐怕也有我這年紀了吧?” “當然有,但她已出嫁了,就是同村的一個臭小子。

    小時候他經常和你男朋友兩兄弟合夥來欺負我們姐妹,誰知這幾年,那個小子發了财,以金錢開始,将我老姐騙過了門。

    我常罵老姐不争氣,勢利眼,怎麼可以和小時候的仇人結婚!哎!” 杏子必竟年輕些,喜憂轉化很快,說話又快又風趣,詩曼也被她的話逗得露出了笑容,于是罵道:“小孩子懂什麼,說不定那臭小子就是在欺負你姐妹倆時,偷偷愛上你姐的是不是?” “哎,可惜躍銘哥就一直将我當小妹妹看,真氣死人了!” 一說又說到躍銘,兩人都不自然起來,而且也收斂了笑容,長籲短歎,杏子很快反應了過來,自責道:“我這張嘴,就是這樣,詩曼姐不介意吧?” “介什麼意,難道姐姐的心胸就那麼狹窄麼?何況我也隻是他朋友而已!” 杏子看了看詩曼,她果然沒有生氣,方才露出了笑容,拉着詩曼的手道:“詩曼姐,先到我們家去吃晚飯吧,今晚我陪你。

    ” “我已在鎮上吃了晚飯,還帶了這麼多零食,就免了吧。

    現在我想上樓去,看能不能将躍銘的電腦打開。

    你吃了晚飯,能來陪我,我當然求之不得喲!你回去吧,否則你父親又要叫喊了!” “好,就這麼決定,我回家看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帶些過來,我們姐妹倆今夜在一起好好說說話,将躍鉻哥小時候的趣事全都告訴你!” 杏子坐上摩托,匆匆去了。

    詩曼眼見杏子離去呐呐道:“還真是個孩子。

    ”然後轉身走人白色的樓房。

    偌大的一座樓房空無一人,夜幕已然悄悄降臨,幽靜地樓房顯得更加幽靜。

     幸好詩曼是搞新聞行業的,膽子特别的大,否則她才不敢在這孤零零的樓房裡一人過一夜。

    詩曼打開大門的鐵門,走了進來,一陣幽涼氣息撲面而來,本已安栖在那幾棵古樹上的鳥雀見有人來,驚詫莫名的撲騰着雙翅沖天而起,在古樓上空飛來飛去。

     古樓前面是個空曠的草坪,草坪裡零星的放着幾張石桌,石桌旁有石凳,大門、圍牆和古樓的後背連在一起,圍成一個封閉的領地。

    那幾棵古樹就生長在圍牆邊。

    在樹下又擺放着幾張水泥凝成的長椅,全是白色,這些石桌、石凳、長椅和古樹一般仿佛從地下生長起來的一般,與草坪構成一幅休閑的好地方。

     那一日,和莫躍之匆匆而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大概是在白天,而且心情訪惶,後來又有警車又有記者,這裡的甯靜當然被破壞了。

    如今看去,卻是另有一種雅興,但如此好的地方,卻是無人享受,華貴的古樓此時空蕩蕩的,借着夜色,也隻能看得朦朦胧胧,詩曼睹物思人,憂然長歎。

     沿着石嵌小道,直通到古樓的入口,詩曼感到随着夜色的加深,古樓更顯得可怕的寂寞,立時感同身受,她害怕孤獨,害怕寂寞,于是穿過草坪,踏入古樓,将每層樓樓梯處的華燈打開,打開每層樓的房間,将房間裡燈也點亮。

     轉眼間,古樓的華燈之光越出幾面窗戶,射了出來,這裡似乎不再孤獨,詩曼這才轉入莫躍銘寫作的那間屋子。

    屋子裡沒有人,各樣物件原封不動地放着,似乎莫躍銘沒有離開,屋子裡還飄蕩着他身上的氣息。

    詩曼走到靠椅旁,頹喪地坐了下來,她感到好累:四肢累,心也是疲憊不堪,靠在椅子上就再不想站起來了。

    靠了半響,詩曼才直起身來,一本本地有心無心地翻着桌上的那一摞書。

    這全是些稀奇古怪的書籍,很快就将那一摞書走馬觀花般地看完了。

    當她無意間拉開桌下的抽屜,立時欣喜不已,因為抽屜裡放着一本《天下秀全集》,是一本有關天下名勝古迹的圖片集,正是她渴求的東西。

     詩曼這才想起自己曾在莫躍銘的耳邊唠叨過好多次,想要一本對探險獵奇旅遊有很大幫助的書,當時莫躍銘不以為然,似沒有記在心裡,當時詩文很是失望,但想這樣的圖片集售價很高,躍銘沒有那樣的經濟實力,是不會頃囊而出的。

     她怎料到,躍銘記得清清楚楚,或許他為買這個畫冊費了一番周折。

    詩曼打開圖片大全,立時被畫中的景物吸引住。

    突然她翻到中縫,見中縫處有一張短的紙條。

     “詩曼,我發現自己已深深地愛上了你,不知你的感覺如何?我會端着兩杯飲料問稱要哪一杯,如果你要可樂,表示你也愛上我了;如果你要雪碧,表示否定;如果還沒有感覺,一定要說出‘随便’二字。

    這不是平時的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若是平時,看到這樣的紙條,詩曼一定會笑,但今日,她卻笑不出來,滿含辛酸道:“人都沒有了,要你買可樂又有什麼用!” 人生有許多選擇,但是為愛而選擇,就隻有唯一的答案。

    躍銘失蹤了,不知何日才會重現,詩曼為愛而選擇的權利也沒有了。

    她真想大哭上一場,一想到哭,詩曼的眼前有些迷朦,呆呆地向電腦屏幕望去。

    電腦在她的手指輕抹健盤後重新被打開,但依舊要她輸入密碼,詩曼盲目的敲動着…… 淩晨一大早,月牙灣就如沸騰了的水,所有人都在議論着莫家故居裡放的那台手提式電腦會把火吞進去,而且連骨頭都不吐,說的神乎其神,仿佛那電腦成了最可怕的魔鬼。

     首先趕到莫家故居的是《探險獵奇》雜志社的記者,因為她們最先得知詩曼失蹤了,其次警車呼嘯重回故地,電視台記者們也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神探”一到那幢白樓下,臉色就極為難看,許多日的奔波和上級領導的壓力使他苦不堪言。

    但躍銘失蹤一案沒有絲毫進展時,又出現了大主編詩曼無故失蹤的怪事。

    這讓他“神探”的臉往哪裡放。

    白樓下已圍了不少附近的村民,而且有更多的村民湧來,往往城裡的新聞還沒有鄉下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