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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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忘塵軒”,韋英風一時茫然無從,心中郁悶難解,信步而行。

     寬闊的大道,路面上全鋪設着丈青石闆,路的兩旁更有着斑竹欄杆,整潔而平滑,四周景色秀麗,偶爾間,尚可聞到清越的猿啼鶴唳。

     沿途空氣鮮冽,韋英風精神為之一振,他邊走邊欣賞身旁景緻,或見怪石嶙峋,或有古杉嵯峨,确是人間福地。

     在這條環山之道,如此安靜,不免令人有形單影孤之歎,韋英風想到沈海珊,不知她跟“冷面快手”水寒青回去之後,生活的如何,有時他不禁會懷疑,讓沈海珊跟“冷面快手”回去,是對,或錯。

     他心中更挂記的是蘇艾青,她跟喬志中回“竹森軒”不知如何了?有喬志中照顧,她應該過的比較安定,隻是他對喬志中總有些不放心,雖說喬志中已經脫離桃花郎,卻也難料定是真是假。

     他肚裡明白,他跟蘇艾青情誼深摯,隻是兩人并無名份,蘇艾青又無親人,喬志中算是她唯一的親人,他實無權過問蘇艾青與喬志中之間的事。

     韋英風笑了笑,他想,那天分手時,蘇艾青是負氣而走,如今不知氣消了沒? 一路上,胡思亂想,倒覺時間好過些,在轉過一個幅度窄狹的彎路後,接上的是一條更寬闊、平坦的道路,韋英風心情一松想道: “噫!此去‘竹森軒’并不遠,何不前往探望小青呢?” 心意已定,腳步也随之輕快多了,一個人走着走着…… 忽然―― 一聲凄厲吼叫猝起,一團黑影狂奔急去,從韋英風身傍掠過,瞬息間,蹤迹不見。

     韋英風并沒有阻止,如果他想幹涉,那人定然沒那麼容易離開,隻是,他尚未明白前因後果,不願貿然出手攔阻。

     在韋英風思維間,有一群手執大刀的漢子,急趕而至。

    不一會,九名大漢出現在韋英風面前。

     為首是一位身穿藍色勁裝,虎腰熊背的彪形大漢,一臉橫氣,霸氣十足。

     為首的大漢瞪着韋英風,吼了一聲,叫道: “小子,剛那人跑哪裡去了?” 韋英風深沉的望了對方一眼,默然一笑。

     那人見韋英風不語,恨恨的呸了一聲,厲聲道: “好小子,大爺問你話,你聾了,還是啞了?别他媽的裝烏龜!” 韋英風緩緩的道: “好朋友,坦蕩大道,各走各的,難道在下不說話也犯法啦?” 大漢雙目怒瞪欲裂,咽了口唾沫,一昂首,凜烈的道: “好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敢這樣對本大爺說話?分明找死!” 韋英風冷冷一笑道: “不知朋友是哪條道上的?報個姓名,好讓在下見識見識吧!” 大漢聞言之下,蓦然仰首狂笑起來,笑聲高亢,含蘊着無限驕傲。

     笑聲倏住,面對面的狠狠注視着韋英風,不屑的笑道: “山東魯門魯長春乃本大爺嫡親伯伯,大爺乃魯斷石。

    ” 韋英風一聽“山東魯門”四字,心中不由跳了一下,冷靜的道: “你就山東魯門的魯斷石?” 魯斷石呵呵大笑之下,神色倏而一沉,冷硬的道: “怎麼,怕了吧?臭小子,你呢?也報個萬兒,讓大爺聞聞你的臭名。

    ” 望着魯斷石神氣的模樣,韋英風點點頭,平靜的笑笑,道: “在下韋英風,請多多指教!” 魯斷石聞言,面孔漲得通紅,咬着牙,恨聲道: “你真是韋英風!” 韋英風冷沉地道: “不錯,正是在下,朋友,不知你們苦苦追趕的是什麼人?” 魯斷石不回答韋英風,重重的哼了一聲,語聲沙啞的道: “好,韋英風,血債血債,你殺了伯父,‘山東魯門’向你索債來了。

    ” 韋英風注視着眼前的魯斷石,他的面孔上隐隐掠過一抹殺氣,韋英風已經明白,這一場打鬥,已經在所難免。

     韋英風冷冷一笑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下自認與貴門無糾葛,可是貴門劫持吾妹蘇姑娘在先,貴門主魯老前輩尋隙在後,如此情況,在下焉能束手?” 魯斷石怨責而憤怒的瞪視着韋英風,咬着牙,語聲自唇縫中一字一字的進出: “姓韋的,你不要含血噴人,俺‘山東魯門’在江湖上為人行事,向來光明正大,豈會用此等鬼蜮伎倆?劫持之事,隻怕是你莫須有,欲加之罪吧!” 韋英風寒森的一笑,低沉的道: “當真沒有?還是你不敢承認?” 魯斷石恨的呸了一聲,不屑的瞥了韋英風一眼,激動的道: “姓韋的,少在大爺面前裝蒜,大丈夫敢做敢當,殺了人為什麼不敢承認?” 韋英風深刻的笑笑,向魯斷石道: “朋友,不管你信或不信,在下都得明言,魯老前輩是自戕身亡,并非在下動手。

    ” 魯斷石一昂首,叫道: “姓韋的,你休想再找任何理由,為你的罪行脫罪,魯門上下絕不與你罷休!” “休”字始才自魯斷石口中吐出,他彪悍的身軀已像一根強有力的彈簧猛然彈起,若是一溜流星的曳尾,直射向韋英風。

     就在魯斷石的刀勢随着身形一齊射到的刹那,韋英風倏而一陣狂笑,一條人影已灑脫而利落的站至一旁,挺立地上。

     韋英風眼皮子眨了一下,淡漠的道: “朋友,性子何必如此的暴躁,大家有話好說,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