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愛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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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孩子要早睡,結帳的時候還不到九點鐘。

    Lyle開了他的車子過來,安全坐椅放在後備箱裡,他拆拆裝裝已經很熟練,後排右邊座位的米色皮套上面也已經留下不少劃痕。

     “你記不記得從前,”他固定好坐椅,問我,“我們買了那個手提籃回來,沒辦法裝上去,隻好找來店員幫忙?” 我有點意外我們差不多同時想起一樣的事情。

    那個時候,孩子還沒出生,我還在幸福當中,而他在欺騙我。

    我看着他點頭,回答說:“我記得,那個時候我還懷疑過沃爾沃的安全帶比标準的要短。

    ”有段時間,我一聽到“心理學家”、“精神病醫生”或者“談話治療師”之類的詞,就會一下子緊張起來,甚至是“Psy”開頭的詞也不行。

    但是,幾乎就在不知不覺之間,我開始可以坦然地回憶過去。

    可以公平地說一句,我付出過,他也付出過,我改變,同時他也變了。

    畢竟在所有這一切發生之前,沒有人會相信,他會結婚,會有一個女兒,會在彼克曼街的意大利餐館門口往汽車後排位子上裝安全座椅。

     三大一小四個人上車,他先送我回家,然後再帶着Caresse、還有Sandra往上城方向去。

    小朋友上車不久就睡着了,嘴邊還留着一點點通心粉的醬汁,我拿了張紙巾沾上點口水幫她輕輕擦掉,打擾了她的美夢。

    她皺了皺鼻子。

    我不出聲的笑起來,擡起頭,在反光鏡裡遇到他的目光。

     車子開到我住的地方樓下,我下車跟車上的人道别,對Sandra說:“很高興見到你。

    ”對Lyle說:“今天過得很愉快。

    你的提議不錯。

    ” “我們有時間可以再約一次。

    ”他說。

     “當然,這樣很不錯。

    ”我回答。

     結果就是過了一個禮拜,我們真的又約了一次。

    這一次Sandra另外有事,參與的人換成了Nick、Lyle、Caresse和我。

    起因是我跟Nick常去的健身房開了一個親子瑜伽的課程,我預約了一節課想帶Caresse去試聽。

    作為共同監護權人,我征求了Lyle的意見,他同意讓Caresse參加,還說想跟我們一起去健身房。

    我有點意外他居然會有這樣的興趣,而且還有Nick在場。

     那天下午,我跟Caresse上瑜伽課的四十五分鐘裡面,兩個曾經打過官司的男人打了兩局壁球。

    我們上完課出來隻看到第二局最後的一點點,Nick占一些上風,但不确定輸赢。

    等他們結束之後,我們在俱樂部的休息室喝東西,Nick告訴Lyle,他握拍的方式不對。

    他“唔”了一聲,沒說話。

     我在心裡扮了個鬼臉,對自己說:有人不高興咯。

    看了一眼Nick,他也正看着我,眼睛裡帶着點特别的表情,嘴上繼續對Lyle說:“動作不對容易引起運動傷害,我這樣說,你不介意吧。

    ” “當然不。

    ”Lyle回答。

     三天之後是Lyle的生日,根據協議上的安排,Caresse那天歸他。

    我們事先約好,他中午到我那裡接走孩子。

     晚上快到十點的時候,我又接到他的電話,接起來就聽到Caresse扯着嗓子大哭的聲音,Lyle在旁邊說:“不要哭了,我們給媽咪打電話,聽媽咪在跟Care講話了。

    ” 我着實緊張了一陣,以為Caresse又生病了,直到Lyle告訴我,小姑娘在客廳的台階上磕了一下,不重,哭了一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想媽媽了,不要他也不要Sandy,随便怎麼哄,隔一會兒就會想起來要找我,到處都找不到就跑到門口踮起腳攀着門把手,凄凄涼涼地喊“媽咪媽咪”。

     “我現在帶她過來行嗎?”他問我。

     我說當然可以,想了一下又說:“太晚了,外面冷,她路上要是睡着了,容易着涼的。

    還是我到你那裡去好了。

    ” “那樣最好,”他回答,又對Caresse說,“Care聽到沒有?媽媽馬上來了。

    ” 挂掉電話,我随便穿了點衣服出門,在樓下攔下一輛出租車。

    到了Lyle那裡,門衛和電梯間的侍者都還是原來的人,他們還認識我,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含含糊糊地點頭叫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