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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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一下子吸引衆人的目光。

     隻見嚴冬馬步紮穩,丹田運氣,緩緩舉起手掌,伴随着一聲斷喝:“開!”他掄圓手臂,手掌猛地擊在水泥闆上。

     咔嚓一聲,兩塊水泥闆應聲而斷。

     看到這一幕,訓練館中的掌聲終于熱烈了起來。

     嚴冬下場後,訓練館中好戲接連上演了。

    來自各個陸戰隊的士兵們都想露把臉,紛紛把自己壓箱底的絕活亮了出來。

     有一個表演飛刀的中年漢子,皮膚黝黑貌不出衆,能在十米外擊中移動的飛靶;綽号“猴子”的淩子風表演飛檐走壁,眨眼間竟能上牆摘下懸在半空中的燈泡。

     訓練館中的掌聲越來越熱烈,其中數蔣小魚鼓掌鼓得最積極。

    宋主任看到他,招呼道:“蔣小魚,也給大家來一個吧?” “我不行,不像他們,都有絕活。

    ”蔣小魚表現出了少有的謙虛。

     宋主任看他客氣,勸說道都是自家兄弟,有啥本事不用藏着掖着,叫大家都見識見識。

     “他就會吹!”巴朗在一旁笑說。

     大家都哄笑起來,蔣小魚一聽這話,站了起來,對大家說:“那咱就豁出去了,就給大家表演個吹吧!” 不僅是宋主任,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吹咋表演呢? 蔣小魚從工作人員那裡要來了一瓶啤酒,一口氣喝光,然後深吸一口氣,對着瓶底猛地一吹…… 隻聽咯嘣一聲響,瓶底生生被吹了下來。

     衆人目瞪口呆,繼而開始熱烈鼓掌。

    這個絕活兒真是前所未見,能把酒瓶底兒吹掉,得多大肺活量啊! 午飯是自助餐,各式各樣,葷素都有,可是蔣小魚卻覺得不對勁兒,先不說這兩天眼皮子一直在跳,總感覺要出啥事:就說眼下這要拍的紀錄片,怎麼隻有男兵沒有女兵,這也不真實啊。

     “你以為這是拍愛情片呢,還要給你配女演員?!”魯炎不以為然。

     蔣小魚還有自己的理由。

    這選來的人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好些個身上臉上都帶着疤,哪兒像是選演員,說是選敢死隊還差不多! “吃你的飯吧,别瞎操心了!”埋頭吃飯的張沖吆喝了一聲。

     晚間,蔣小魚内心不安的感覺更重了。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索性起床去了衛生間,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把自己泡了進去。

     此時正是淩晨1點半鐘,宿舍樓沉浸在一片寂靜裡,鼾聲此起彼伏。

     就在蔣小魚舒舒服服地泡澡的時候,一枚AM90式煙霧彈丢進了陸戰隊員們的宿舍。

    很多人在被煙霧熏得暈頭轉向,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時,就被人蒙着頭捆了起來。

    有的人奮起抗争,勉強分辨出進攻自己的是一群黑衣人,身穿作戰服,頭戴面罩。

     蔣小魚的宿舍裡,那枚煙霧彈正扔在張沖床下,随着砰的一聲,煙霧噴了出來。

    張沖被驚醒,一看到冒煙的彈體,飛起一腳就把它踢出了門外。

     幾乎在同一瞬間,一群黑衣人拿着透明的窒息袋就沖了進來。

    魯炎睡在最靠近門的一個床鋪,頭一個被黑衣人套上了窒息袋,呼吸困難的他拼命地掙紮着。

     睡在魯炎對面的向羽反應機敏,躲過了一名黑衣人的襲擊。

    他回手一拳,狠狠地擊中了偷襲者的下巴。

     向羽看到睡在自己上鋪的巴朗居然還在打着呼噜,氣得大喊:“巴朗!” 睡夢中巴朗猛地睜開眼睛,發現一名黑衣人正張開窒息袋向他的腦袋扣來,他急忙舉手反擊。

     蔣小魚在浴缸裡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響,正準備出去看,浴室門的被推開了。

     一名黑衣人探頭進來,可他除了看到一盆子泡沫外,并未發現有人,閃身出去了。

    蔣小魚趕忙從浴缸裡鑽出來,他已經确定隊員們是受到襲擊了,他必須要采取行動。

     可是此時手裡連個趁手的武器都沒有,掃視整個洗手間,也不過隻有毛巾、肥皂和牙刷。

     房間内,向羽、巴朗等還在和黑衣人搏鬥着,嚴冬和他的兩名戰友已經被打倒,魯炎死死拽住床腿,眼看就要被一名黑衣人給拖出房間。

    忽然,這名黑衣人感到了腦後一痛,下意識地松開了他。

     原來是手執馬桶蓋的蔣小魚偷襲了這名黑衣人。

    黑衣人看清楚攻擊自己的武器後,惱羞成怒,一拳向蔣小魚打去,蔣小魚拿馬桶蓋一擋,馬桶蓋立刻被擊了個粉碎。

     這時,一陣尖利的警報聲忽然響起,黑衣人互相對視一下,迅速撤出了房間。

     黑衣人走後,驚魂未定的幾個人這才注意到,嚴冬和他的兩個戰友已經被抓去了。

    宿舍裡隻剩下了偵察大隊來的這5個人。

     走廊傳來一陣喧嘩,向羽轉身沖了出去,隻見趙子武幾個人抓住了一個黑衣人,正要摘他的防毒面罩。

     面罩除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這不是白天給大家服務的工作人員嗎? 3 高音喇叭裡的警報聲停止了,一個洪亮的男聲朗聲宣布:請大家到樓下集合! 宿舍外的空地上,蔣小魚和張沖幾個驚奇地發現,在外面的竟然有龍百川和武鋼。

    龍百川此刻正站在一輛敞篷軍用吉普上,操控着一盞數千瓦的探照燈,刺眼的光線照射着這群狼狽的士兵。

     “大家晚上好,首先要祝賀你們通過了第一輪淘汰。

    ”大家到齊後,龍百川率先開口。

     衆人都覺得這話突兀,一時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隻有蔣小魚氣定神閑,打一開始,他就覺得這所謂的紀錄片拍攝實在有些蹊跷。

     龍百川一臉壞笑地跟大家解釋道,這不是紀錄片拍攝,也不是選演員,把大家弄到這裡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為今年的馬爾斯國際偵察兵大賽選人。

     衆人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又驚又喜,因為對每一個海軍陸戰隊員來說,馬爾斯就像一個誘人無比,然而又遙不可及的夢。

     龍百川的探照燈又打向旁邊,那裡站着一群剛剛被黑衣人“俘虜”的陸戰隊員們。

     “對不起,你們出局了!” 嚴冬第一個跳了出來:“我不服,要淘汰就光明正大地淘汰,搞這種下三濫手段算什麼?” 武鋼從吉普車跳了下來,逼近嚴冬,問他怎麼樣才會服氣。

     “起碼是一場真正的較量!”嚴冬毫無怯意。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現在可以任意挑選一個科目,如果你能赢了我,你和另外18個人都可以留下來。

    ”武鋼一口答應下來。

     兩人約定比賽拳腳,如果5分鐘内,嚴冬能夠堅持不倒下,就算嚴冬赢。

     嚴冬脫下T恤,露出一身疙疙瘩瘩的腱子肉,相比起來,武鋼高大的身材就顯得文弱了。

    武鋼要挑戰嚴冬家傳的鐵砂掌,輸赢不是顯而易見麼?不但是嚴冬内心竊喜,連衆人都覺得武鋼口出狂言,于是呼啦一下全圍了過來。

     武鋼随手把手表塞給了旁邊的蔣小魚,讓他看着時間。

    随着蔣小魚發令,隻見嚴冬深吸一口氣,搓了搓滿是繭子的手掌,右腿前屈在地上劃了個半圓,擺了一個迎戰的姿勢。

     再看武鋼,他卻隻是雙手插在褲兜裡,冷冷地看着嚴冬。

     手表上的時間飛速流逝,武鋼似乎一點兒也不着急,仍舊站在原地,連褲兜裡的手都沒有拿出來。

     嚴冬像是受了侮辱,大喝一聲,揮掌向武鋼當頭劈去。

    說時遲,那時快,武鋼身形微微一動,揮臂格開嚴冬的鐵砂掌,緊接着他右腿一跨,揮拳襲向嚴冬的面部。

     嚴冬下意識側身閃躲,卻不料武鋼這一拳完全是個幌子,此時他左手已經扣住了嚴冬的手腕,然後右手變拳為肘,擊向嚴冬的胸口。

     嚴冬倉促躲閃,才險險避過這一擊。

     在一旁觀戰的向羽看到這一幕,自言自語道:“嚴冬已經輸了。

    ” 蔣小魚聽見了,回了一句:“排長,這還沒比完呢。

    ” 蔣小魚話音未落,嚴冬便重重挨了一拳。

    他身形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

     接下來的戰鬥便如同向羽預料的那樣,武鋼那令人眼花缭亂的進攻打得嚴冬毫無還手之力。

     嚴冬被打得流了鼻血,眼角也腫了。

    可他一次次被擊倒,又一次次在衆人的加油聲中頑強地爬起來。

     蔣小魚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剛剛過去3分56秒。

     當嚴冬用手背擦了擦鼻血,搖搖晃晃地再次爬了起來,怒吼着揮掌向武鋼撲去的時候,武鋼不躲不閃,握拳迎擊,這一拳在準确地擊中了嚴冬的下巴的同時,武鋼飛起的右腳也踹在他的腿彎處。

     嚴冬再一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嘴角沁出一絲鮮血。

     “嚴冬,站起來!站起來!”衆人在一旁高呼着嚴冬的名字。

     嚴冬試着用胳膊撐起身子,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爬起來,隻能痛苦地用手拍着地面,堂堂七尺男兒竟流下了熱淚。

     蔣小魚看了下時間,不多不少,恰好5分鐘。

     正式投入訓練前,所有的人都被通知要去理發。

     “咱這也算是削發明志麼?”蔣小魚嬉笑着,負責理發的工作人員可不管那麼多,三下五除二,全部清一色鍋蓋頭。

     回到宿舍裡,陸戰隊員們驚奇地發現,昨天晚上還睡覺的床鋪被褥沒有了。

    張沖倒是不在乎,他反正是習慣了,覺得睡地上比床上還舒服呢! 走廊裡傳來一陣吵嚷,原來是其他宿舍的隊員們圍着工作人員在吵嚷,紛紛表示沒有床和被褥就無法保證休息,不能保證休息,也就無法投入訓練。

     正吵鬧着,武鋼出現在走廊的另一頭,朝這幫激動的隊員吼了一句:“這裡,吃喝拉撒睡,都是訓練的一部分。

    你們要想去馬爾斯,就得學會遵守這裡的遊戲規則,否則我随時都會讓你GAMEOVER!” 衆人聽了這話,不禁面面相觑。

     真正的訓練開始了,烈日炎炎下,幾十條海軍陸戰隊的漢子在海邊的訓練場上列隊,等候第一堂訓練課的開始。

     體能、戰術、槍械、格鬥……這些都是陸戰隊的家常功夫,不知道今天會開練哪個?眼前這些從各個作戰旅選來的陸戰隊員,哪個不是經曆過重重險阻才到這裡的?他們根本不怵,個個都在摩拳擦掌,等着大展身手! 張沖對即将開始的訓練充滿了期待,歇息了幾天,骨頭都要生鏽了。

     武鋼和龍百川帶着幾個士兵走進了訓練場,武鋼告訴大家,今天咱練點平時不練的。

     還沒等衆人猜測出是什麼項目,武鋼已經吩咐手下的士兵把隊員們倒吊在訓練場邊3米多高的鐵架子上,美其名曰:曬太陽。

     隊員們一個個被倒吊了上去,像是一條條被晾曬的魚幹。

    旁邊的太陽傘下,龍百川躺在沙灘椅上面,一邊監督他們,一邊悠然自得地喝起了冰鎮可樂。

     從下午一點鐘開始,到五點鐘結束。

    在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