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神兵洞雙魔究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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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于鵬,乃至殺了于鵬,情形便大不相同了。

     無奈玉蓮優柔寡斷,又不善作僞,本來是一件單純而順利的事情,反因應付失當,變得波折重重!蘭姥趕到了,就晚了這麼一點時間,望着破曉天色,歎道:“老魔據報以後,到底會用什麼手段,對付雪山二小?唉,即然趕來了,總不能虎頭蛇尾,就這麼回去!”微一遲疑,也向神兵洞奔去。

     一個巨大的石室,寬廣十丈,形似覆盂,從頂到底,雕刻着一尺見方的“十”字,緊密相接,連續不斷。

    在距離地面一丈二尺高處,卻很勻稱地,鑲嵌着十二生肖。

    那樣子極似用一尺見方的“十”字磚,覆砌而成。

    又象是在整塊石壁上,雕刻出連續不斷的萬字。

    十二生肖卻較大,高四尺,寬六尺,四六二十四,各占去那麼大一塊地方。

     “十”字凸出來的地方,金漆的是黑色,凹進去的部份卻漆以白色,黑白相映,十分鮮明。

    十二生肖,雕刻得極精,漆的又是應有的彩色,是以看起來,愈加生動。

     地面上有石桌、石椅、石墩、石架,桌上有文房四寶,椅上有虎披,墩上有錦墊,架上卻陳列着古玩玉器,布置得書房不象書房,議事廳不象議事廳。

    不倫不類,看着極不調和。

    十二生肖,除了龍虎的頭是正面,各有兩支眼,其餘都是側面,各有一支眼,十四支眼睛裡,嵌着十四顆夜明珠,毫光輝映,照射得十丈寬廣石室,亮如白晝。

    這間石室,是神兵洞秘區,應該有門,但卻看不出來門在何處。

    這時,室内中有三個人,聚在龍頭下一座石屏後。

    毒臂神魔金星石目中煞光閃閃,似是怒極。

     狂花峒主已是快五十歲的人了,看來還象二十來歲的少婦,美而媚的臉龐上,也是難看得怕人,玉蓮滿面淚痕,秀立在狂花峒主身側,梨花帶雨,楚楚堪憐,正在描述夜裡的經過情形,不知何故,千裡追風于鵬卻不在場,還沒到?抑或不願與狂花師徒發生正面沖突,是以引避?待玉蓮述說告一段落,狂花峒主問道:“你發現傲霜失蹤,便賭氣回來了是不?”玉蓮道:“弟子曾在附近搜尋了片刻,才回來的。

    ”狂花峒主道:“回來之前,禀告二山主沒有?”玉蓮雙膝一屈,跪了下去,道:“弟子當時隻想,師妹已落入敵人之手,性命……” “住口!” 玉蓮吓得一抖,話聲頓止。

    喝住玉蓮,狂花峒主道:“師命重要,抑是姊妹情義重要?”玉蓮頭垂了下去,顫聲道:“弟子知罪。

    ”狂花峒主道:“我要你這不遵師命的弟子何用?”蓦提右手,食,中二指淩虛點去,毒臂神魔急道:“瓊妹使不得!”狂花峒主并非真怒,純粹是做給毒臂神魔看的,但毒臂神魔豈是容易蒙蔽之人,是以這一指,半真半假,可虛可實。

    毒臂神魔深知狂花峒主的脾氣,狂傲任性。

    不容别人幹預她的私事,沒敢出手攔截,故狂花峒主這一指的指風,還是點在了玉蓮的身上。

    她原意隻是想以本命神蠱,引發玉蓮的元蠱,教玉蓮吃一點小苦,故指風的力量并不強。

    玉蓮不敢躲,實受了這一指,那知竟然暈倒了。

    毒臂神魔對于蠱知而不詳,見狀埋怨道:“二弟也有錯,不能全怪她,你這是何苦?”狂花峒主卻極感震驚,臉上更流露出詫異神色,道:“今天的情形着實可疑!”毒臂神魔察顔觀色,亦極驚詫,道:“你看出什麼來了?”狂花峒主道:“玉蓮怎麼會暈倒?”敢情這種現象,也不是應有的現象,毒臂神魔恍然若悟,道:“你是說,她承受不了你的蠱?”狂花峒主道:“還不止如此,她的蠱完全被人破掉了!這件事非查出來不可。

    ”毒臂神魔驚道:“這個能破蠱的人也非除去不可!還不把玉蓮救醒,問個明白。

    ”狂花峒主道:“我用的是本命神蠱,要救她非費了大……”“事”字尚未出口,心靈忽生感應,突然住口,臉色變得愈發難看,神情亦似極為痛苦,與此同時,玉蓮一聲呻吟,卻忽然悠悠醒轉,張口而出一陣清水,腥臭難聞,令人掩鼻。

    這又是一樁怪事,狂花峒主認為要大費一番手腳的事,竟爾不救自愈!如此一來,狂花峒主可是真怒了,厲聲喝道:“好哇,我親手把你撫養長大,教你功夫,你竟恩将仇報,反而幫助外人來害我……”“叭”的一聲,打了玉蓮一個耳掴,恨道:“誰傳授給你的破蠱方法?說!不說清楚,我活剝了你的皮!”她施放在玉蓮身上的本命神蠱,原是可以收回去的,現在竟被玉蓮化為烏有,心靈也受了傷害,教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怒!玉蓮被打掉了兩顆牙,左頰紅腫,順嘴往外直流血,忍着痛疼,駭然說道:“什麼?我的蠱被的人給破了?”略一行法默察,不僅本命元蠱消失無蹤,而且所帶蠱粉,蠱丹亦完全失效,不禁大驚,詫然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怎麼一回事?”狂花峒主以為她在裝佯,愈怒,喝道:“你還裝蒜,我劈了你!”揚手一掌,淩厲劈下,勁風嘶空銳嘯,玉蓮挺跪如樁,雙眼一閉,似是甘心就死。

    眼看狂花峒主的掌風,已将玉蓮秀發拂亂,毒臀神魔再不能坐視不管了,揚掌拂出一般柔風,把狂花峒主的掌勢拂歪,随口勸道:“瓊妹息怒!”狂花峒主眼中煞光暴盛,瞪着毒臂神魔說道:“你還要護着她?”毒臂神魔道:“你該知道我處置叛徒的手段,蓮兒一臉茫然神色,或系受人暗算,也未可知,何不讓她冷靜的回想一下?”一言提醒懵懂人,狂花峒主仔細觀察,隻見玉蓮滿布淚痕的面容上,确是洋溢着惶惑神色,喝道:“死丫頭,睜開你那對狗眼,裝死擋不了災,給我好好的想一想,什麼時候遭的暗算?”玉蓮如命睜開眼睛,星眸中神光湛湛,道:“弟子已經想過了,也懷疑是受過暗算,仔細想來,心靈上從未發生任何警兆,教我怎麼說得出來時間或地點。

    ”狂花峒主獰厲地說道:“你還敢瞞着我!”玉蓮慘聲說道:“弟子敢對天發誓,如有一字欺瞞恩師,教我五雷殛頂,不得好死!”毒臂神魔接口道:“你再細心想一想,譬如,在摸索分舵附近的時候,有沒有聞到異香或柔風閃光一類的情形?又如在路上,曾否遇到過什麼人和其他可疑現象?”玉蓮沉思良久,道:“師伯說的各種情形,我的确都沒有遇上,或是沒有發覺,隻有……”狂花峒主急着截口問道:“隻有什麼?”她的武功,不及毒臂神魔,唯一憑仗的就是蠱,如果有人能夠破蠱于無形,那就等于要去了她的半條命,是以特别重視這一件事。

    玉蓮道:“隻有在雙岔口遇見過于叔叔……”狂花峒主冷聲截口道:“哪一個于叔叔?”毒臂神魔接口道:“于鵬也回來過了。

    ”狂花峒主沒有接他這個碴,又追問玉蓮道:“遇見于鵬又怎麼樣?”玉蓮道:“他似乎是專為追趕弟子才回來的,攔住進路,蓄意不善,我請他讓路,他不肯,弟子被逼無奈,隻有用元蠱威脅他……” “先别忙說。

    ”截住玉蓮話頭,狂花峒主側顧毒臂神魔道:“你剛才曾說,于鵬回來了可對?”毒臂神魔道:“不錯,他回來過了,但也絕無惡意,一方面報告蓮兒情況,一方面也怕因二弟處理不當,導緻我們之間的不睦。

    ”狂花峒主道:“你是誰,我又是誰?傲霜那個孩子的倔脾氣,我還不清楚,哪裡來的不睦,還需要他多嘴?”毒臂神魔道:“不是他要逞強出頭,是老二教他回來向你請罪的。

    ”狂花峒主道:“那他怎不進來見我,讓我也好見識見識高人!我不是小孩子,何須你說教!隻是這個能夠破蠱的人,一天不查出來,我便一天難安。

    ”毒臂神魔苦笑道:“目前形勢對我們極是不利,千萬不能意氣用事,他要有這份本事,早飛上天去了。

    我敢說,十有八九,是那個老妖尼鬧的鬼!天池之會,你我都不在場,據辛吉形容,簡直成了神仙,那團白光,實在奧妙得不可思議,你又不是不知道。

    平心靜氣想一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沉默刹那,狂花峒主道:“這件事暫進抛開,也叫我聽一聽蓮兒走後的情況,到底如何?”毒臂神魔恨道:“三路人馬全敗了,就隻有老二這邊,敗得最慘!也叫我最痛心,最失望!從一開始,他就錯了……”接着,他便把于鵬描述的實況,也就是玉蓮走後的實際情況,叙說了出來,最後歎道:“真沒想到,老二竟是如此失機失事,現在他已經中了雪山老怪的冰魄寒煞,能不能活得了還在未定之天,再埋怨他,也是無濟于事。

    跟去那麼多精銳,完整的除開于鵬,還有四個,真是教我好恨!”狂花峒主道:“你打算怎麼辦?”毒臂神魔沉哼一聲,殺氣騰騰地說道:“老夫豈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太陽剛從地平線上露出來一角,神兵洞突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他們并非遊客,而是懷有特殊目的前來的公孫啟和愛侶姗姗。

    他們停在洞口,借初升的陽光,展望洞内。

    洞口很大,可容四馬并騎進出。

    洞口以内,是一個略呈圓形的石室,在對面的石壁上,另有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