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刹南北二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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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兩位盟弟,再也不會回來了!”胡夢熊聞言知意,大驚道:“郝老大有何所見?”郝甫低聲道:“胡老大,這次你上了那個冤家的大當,錯擒了個替身……”話沒說完,胡夢熊已不服地接口道:“笑話,人不錯,身上又有那個‘月魄追魂’怪錢……”郝老急急接上話:“聽着,胡老大,人要不一樣,怎能配是‘替身’至于那個錢,我相信是真的,隻不過是那冤家以堅我等信心,安排的陷井而已!”胡夢熊仍不相信,道:“這怎見得?”郝甫低聲道:“你老大何不試試所擒的人,看他是不是位身懷奇技和上乘功力的高手?”胡夢熊沒接話,大踏步到了素衫少年的身前,伸手出指,搭向少年腕脈,一試之下,胡夢熊神色陡變!他猛地一咬牙,揚掌砸向素衫少年的天靈!郝甫閃身而到,架住了胡夢熊的右掌,道:“殺個替身何用?此時若不快走……”話還沒說完,突然傳來了宏亮震耳的鐘聲! 當!當!當!當!當!…… 鐘聲越響越快,聲調越來越響!如天崩,似地裂,震得人心恍惚,魂魄欲飛!郝甫瞥了胡夢熊一眼,急聲道:“此廟早已塌廢,巨鐘已有十年沒響過了,胡老大,怨我失陪!”一聲“失陪”,郝甫穿後殿坍破的空際,飛身而去!胡夢熊心驚神慌下,揮手傳令,道:“火速熄滅燈火,由四面分逃!”燈火熄了,破敗的正殿,又成了一片漆黑!燈滅的刹那,人影分散飛射,各自奪路!片刻之後,正殿上已經沒了人蹤,除掉那被捆綁椅上不能挪動的素衫少年外全跑光了,不!也許未必。

     郝甫一口氣穿過古廟前的雜草叢,才左轉疾射向裡餘外的那片樹林,林中,有他埋伏好的十名高手。

    他剛剛近樹林邊沿,突有所見,倏忽止步!定睛看時,林邊一排大樹高而粗的斜坡上,正垂吊着他那十名号稱為“無敵十傑”的親信手下!他用不着多看幾限,就知道那是一具具屍體了,這手段和這份殺人的幹淨利落,除那“月魄追魂”外,再無别人! 他連發狠和轉個念頭的時間都沒有,立即霍轉身來,向遠處那片平地上飛縱逃去,他聰明,逃向毫無遮攔路平地假如“月魄追魄”仍在附近,或來追他,在這片平地上,難隐蹤迹,至少他能看到敵手,不緻于遭遇暗算! 他非常幸運,沒人追他,他明白這是沾了胡夢熊的光,“月魄追魂”正在對付北霸天,因此分身乏術!他逃脫了,不過有件事情卻悶存在心中,他沒看到胡夢熊那位拜弟的屍體,這是他想不通的事情。

    其實他若從古刹逃出時,經由廟前遁身的話,就會看到範、許二人的下場,還要慘過他的那些手下了。

     一具具屍體,橫躺豎歪在古刹門前,範、許二人,死狀尤慘,被人活生生扭斷了脖頸頸骨,頭歪垂在手旁!在這些屍體内,有一具并非死屍,隻不過是失去了那身功力,和被擊昏倒地上,他是那田耕九!另外,看不到北霸天胡夢熊的屍首,莫非他和郝甫一樣,也僥幸逃脫了這次座該必死的劫數? 鐘聲早就停了,因此古刹内外靜的怕人!突然,從古刹門前石階上,傳來了沉穩的步聲,步聲由石階而近,越過了正殿前院,到達殿門口而止!步聲甫止,一條狹長的影子已映進股中,影子移動,步聲重起,這人已到了正殿的當中。

     黑,看不清這人的面目,但這人那閃射着精光的兩道眼神,在黑暗中越發現得威淩和怕人。

    那兩道神光,先掃向捆綁着少年書生的椅子,椅子已空無人在,地上卻堆那斷索和碎繩!這人冷哼一聲,精光移向供台上的神像,冷冷地說道:“胡夢熊,是你自己來,抑或是要我過去請你?”沒人答話,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供台上靜悄悄!這人又哼了一聲,道:“這沒有用的,胡夢熊,我自從以‘月魄追瑰’行道遼東以來,從沒妄自判斷過任何一件沒有把握的事,你存不得僥幸!” 話聲中,隻見這人遙往神像伸出了右手,猛地一甩! 供台上的神像,随這一掌而碎裂倒坍,一條人影自神像後面,疾射向殿後破牆空隙處逃下!這人,月魄追魂,嘿嘿一笑,身形微轉,人已堵在那破牆空隙前面,逃遁的人影,起身雖快仍慢了一步! 逃者果然是那北霸天胡夢熊,他起身快,但“月魄追魂”技藝功力高過他太多,恰好堵上了逃路,胡夢熊沉身斜步,想轉個方向,面前人影又是一閃,“月魄追魂”寒着那張俊臉,又迎在了前面!胡夢熊長歎一聲,右手又緩緩揚起,輕輕落下…… 這時,胡夢熊突觸靈機,欲要說什麼。

     “你若是要交代身後的事情,就開口,否則閉嘴!”胡夢熊眼珠一轉,道:“你不能殺我!”“月魄追魂”不屑地掃了胡夢熊一眼,又揚起右掌!胡夢熊馬上開口道:“我用一件東西,和一個消息換一次不死!”“月魄追魂” 劍眉一挑,道:“什麼東西?什麼消息!”胡夢熊道:“你想不想知道,另外有一個極像你的人……” “住口,胡言狂語!”月魄追魂不待胡夢熊把話說完,已接口怒斥! 胡夢熊傻了,他和郝甫,都曾認定那素衫的少年書生,“月魄追魂”的替身,在自己設謀追蹤這替身而終于生擒時,不知正是中了“月魄追魂”的“移花接木”之計,所以現在才…… 但是現在,“月魄追魂”卻明明指自己胡說。

    “月魄追魂” 固然對自己這種人物,出手絕不留情,但更向無虛言,他說自己是胡說,就足以證明素衫少年不是他的替身,自更不是他“将計就計”的安排。

    事情是澄清了,胡夢熊反而更加“糊塗” 了,月魄追魂這時冷冷地又開口道:“胡夢熊,你這消息促使你死得早些,不過你所說的那件東西……”話沒說完,胡夢熊已接口道:“對對,東西,東西,我幾乎忘了!”說着,胡夢熊探手囊中,摸取那枚半月形銅錢,銅錢取出,卻并不立刻給“月魄追魂”,道:“關于我這件東西,必須先換你一個承認……”“月魄追魂”冷哼一聲道:“殺了你後照樣能夠拿到這件東西!”胡夢熊壯着膽,道:“我有這件東西,你殺了我!”“月魄追魂”笑了道:“那你就試試看!” 說着,右手已第三次揚了起來,就要擊下!胡夢熊不能不馬上攤開右掌,道:“你看這是什麼?”月魄追魂目光一瞥胡夢熊掌中之物,神色倏變!胡夢熊老奸巨滑,看出形色,慌不選又緊握右掌道:“東西在這兒,我……”話沒說完,“月魄追魂”已沉靜地接口道:“把這半個銅錢給我,再答我幾個問題,你就可以走了!” 胡夢熊幾乎是夢,急忙道:“這話是真?”“月魄追魂”哼了一聲,道:“先把銅錢交出來!”胡夢熊這次并未遲疑,把錢交給了“月魄追魂”。

    “月魄追魂”接過這枚“半月”銅錢,立刻道:“把燈點照上!”胡夢熊乖乖地聽話,點起了盞燈籠。

    适時,正殿外突然傳來異聲,接着,田耕九扶着尚未倒塌的殿門框,一身懶散無力地走了進來。

    殿内有了這盞燈籠,彼此看得清楚,田耕九首先驚呼一聲:“啊!是……是你?”月魄追魂對田耕九一笑,道:“不錯,是我!”胡夢熊一楞,轉對田耕九道:“你認得他?”田耕九尚未開口,“月魄追魂”已代替道:“今夜在你還沒來的時候,我見過這位田朋友,後來郝甫到了,我離開了一會兒,去找他那無忽不作的手下,接着我又碰上了你那兩個拜弟,然後鐘聲突鳴,我去看了看……” 胡夢熊聞言恍然,田耕九暗呼僥幸,誰能相信,看來文弱手無縛雞之力的病書生會就是“月魄追魂”。

     “月魄追魂”話聲兒一頓,又冷下臉來,他自始至終,沒動左手,原來左掌内握住另一“半個月”銅錢。

     胡夢熊明白,這是“月魄追魂”的習慣,左手永遠把弄着那半枚怪錢,對敵辦事,他一支手足矣!此時,兩“半個月”錢,合在了一處成一渾圓!胡夢熊冷眼旁觀,“月魄追魂”十分激動,不由提心吊膽起來,突然,“月魄追魂”将錢收了起來,道:“這錢你那裡得來的?”胡夢熊實話實說,“月魄追魂”不禁暗自誨恨! “月魄追魂”當然知道那素紫衫少年是誰,他曾日夜地懸念過素衫少年,那知今夜一時大意,隻顧先将南霸天羽翼殲除,沒有到這古殿内一探,如今……他目光一瞪胡夢熊,道:“人呢?”胡夢熊頭一低道:“被人救走了,那時候我隻當是你救走他的!”“月魄追魂” 恍然有悟,道:“在鐘聲響後!”胡夢熊點頭不疊,“月魄追魂”掃了地上斷索碎繩一眼,道:“那人是什麼打扮,手中可有寶刃!”胡夢熊苦笑一聲道:“說實話,我沒敢探頭出來看!”“月魄追魂”笑一聲道:“堂堂北霸天?”胡夢熊臉一紅,道:“誰也怕死!”“月魄追魂”哼了一聲,突改話題道:“對你一幹手下來說你是發施令号的人嗎?”胡夢熊這次答話很深,道:“當然。

    ”“月魄追魂”冷笑一聲道:“隻怕未必吧?”胡夢熊楞了楞,道:“我的事我當然明白,我的手下當然聽我的命令,怎說未必呢?”“月魄追魂”哼了一聲,道:“你從前見過我?”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