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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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還是怎麼着?” 奧尼爾猛烈地甩動了一下手腕,喝光了杯中的酒。

    肯德裡克的好奇心打敗了警惕性,又喊了另一輪酒。

     “史蒂夫,既然你問了,我就說吧。

    也就是對你這樣的老朋友我才說。

    我們那個徒有虛名的主席老頭子決定繞過障礙,躲到後面去。

    我們現在正是需要浴血奮戰的時候啊。

    ” “啊,我們的宣傳處處長不高興了吧,向我訴苦,是因為那人告訴你歇業一段時間啊?” 奧尼爾惱羞成怒地把杯子重重放在吧台上,“我可能不該跟你說這些。

    但你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你知道我們選舉的時候承諾好的醫院擴展計劃吧?就是那個政府和當地集資都出錢的事兒?很棒的主意啊。

    我們準備好了一個美妙的宣傳策劃,要在整個夏天投放。

    你們這些‘工人階級’的混蛋還不知道在哪兒輕松度假呢。

    ” “但是呢?” “你猜也猜得到這個計劃是搞不成了,對吧?我這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史蒂夫,隻待一聲令下就可以放出去了。

    你們這群家夥十月份收拾好行李,離開海灘回來的時候,我早就已經征服了全國邊緣席位那些選民的心靈和思想了。

    我們把這個活動全安排好啦。

    廣告啊,一千萬分傳單啊,直接信件宣傳啊。

    ‘治愈醫院,恢複健康。

    ’但是……那個老混蛋撤資了。

    一切都白費了。

    ” “為什麼呢?”肯德裡克帶着撫慰的語氣問道,“選舉之後錢比較緊張?” “這就是最他媽可笑的地方,史蒂夫。

    預算準備好了,而且傳單都印刷好了,他就是不許我們去發。

    今天早上他剛從首相那裡回來,就告訴我這事兒沒戲了。

    他們簡直都瘋了。

    他居然還問我,那些他媽的傳單明年發會不會過時。

    真是太外行了!” 他又喝了一大口伏特加,直直地看着杯底。

    奧尼爾暗暗祈禱,自己剛剛說的話符合厄克特的指示。

    之前他告訴他,别顯得太背信棄義了,隻是表現一下專業方面的怒氣,再表現得是借着酒勁說了點狠話。

    他仍然還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完全不明白厄克特為什麼讓他捏造一個完全虛假的故事和一個從未存在過的宣傳活動在“陌生人”酒吧傳播。

    但如果這樣能把威廉姆斯搞得一團糟,那他就會全力去做。

    他把酒杯裡那片檸檬攪得團團轉,發現肯德裡克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羅傑,到底怎麼了?” “老朋友,要是我知道怎麼了就好了。

    這真是太他媽神秘了。

    真他媽的一個爛攤子。

    ” 七月一日星期四 下議院相對來說比較現代。

    “二戰”時德國空軍投下的炸彈沒打中目标港口,而是誤中了議會所在地。

    戰後這裡就進行了重建。

    然而,盡管這座建築比較年輕,氣氛卻像流轉了好幾個世紀。

    如果你在空空的下議院大廳,找個角落邊窄窄的綠色長凳安靜地坐下,那種新鮮感就悄然退卻了,整個大廳開始回蕩起查塔姆、沃波爾、福克斯和迪斯雷利等鬼魂的腳步聲。

     在這裡沒有任何方便可行,隻能削減了腦袋往裡鑽。

    六百五十個議員,這裡隻能坐下四百個。

    開會的時候,議員們一般都得忍受長凳後面安裝好的老式揚聲器,有時候不自覺地滑到一邊,看上去睡得很香。

     這裡的設計是以最早的議會所在地聖史蒂芬教堂為基礎的,看上去兩邊就像會站上一排排的唱詩班少年。

    但現代化的布置中,看不出任何天使般的美好。

    議員們帶着滿滿的敵意面對着彼此,好像跟對面的人有深仇大恨似的。

    地毯上有一條條一劍長的紅線,隔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這種分隔方法有點誤導他人,實際上,最迫在眉睫的危險,從來都沒有一劍長,絕不可能來自背後的長凳。

     幾乎所有首相的結局都是被千刀萬剮,大卸八塊,血淋淋地從寶座上被趕下來。

    超過一半的政府執政黨成員都覺得自己能成為優秀得多的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