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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跑四十五英裡,而且是迎着風走,再加上它不是專門旅遊用車,所以騎起來十分吃力。

    頭天晚上我們騎到北部森林中的一座大湖邊,就在風雨交加的情形下搭起帳-篷。

    大雨下了一整晚。

    我忘了沿帳-篷邊挖上一道溝,結果淩晨兩點的時候雨水湧了進來,浸——濕——了我們的睡袋。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們全身都——濕——透了,加上睡眠不足,心情很壞。

    我以為繼續上路之後不久雨就會停,結果并沒有這麼好運,到了早上十點,天色暗到所有的車子都把車燈打開,然後又狠狠地下了一陣大雨。

     我們穿的是鬥篷,前一天晚上曾用來搭帳-篷,這時它們被風吹得像船帆一樣,使車速慢到了三十英裡。

    路上的積水有兩英寸深,響雷和閃電就在我們身旁呼嘯而過。

    我還記得有一輛車經過,坐在裡面那位婦-人吃驚地望着我們,不知道在這種天氣裡我們還騎車做什麼。

     車子慢下來了,先是二十五英裡,然後是二十英裡,一直到它開始出現噼裡啪啦的響聲,然後車速降到五六英裡。

    我們來到一座廢棄的加油站,旁邊是一座林場,樹木早已被砍光了,我們趕忙進去躲雨。

     那個時候我就和現在的約翰一樣,對摩托車的維修所知不多,我還記得我把鬥篷舉到頭上,以防雨水滴到油箱中,然後用兩腿搖車子,裡面似乎還有汽油。

    我又檢查了一下火花塞-,看看儀表和汽化器,然後再踩發動器,一直到我筋疲力盡。

     進了加油站,裡面還有啤酒屋和餐廳,我們吃了一份全熟的牛排之後,出來再試着發動車子。

    克裡斯在一旁不知輕重地一直問問題,問得我火冒三丈。

    最後我看發動不了就算了,結果沖他而來的怒氣也就消了。

    我小心地告訴他玩完了,這次度假我們不準備騎車上路了。

    克裡斯建議我檢查一下汽油的存量——這我已經做過了,或是去找修理師傅,但是附近根本沒有任何修理店,隻有砍下來的松樹、灌木和大雨。

     我們坐在路旁的草叢裡,沮喪極了。

    我兩眼呆呆地望着一旁的樹和灌木,耐心地回答克裡斯所有的問題,幸而他問得越來越少。

    最後他終于明白我們沒法再繼續騎下去了,于是大哭起來。

    我想那個時候他有八歲了。

     我們搭便車回到城裡,租了一輛拖車挂在我們的車子後面,回到原地把摩托車載回來,然後開汽車重新開始旅行。

    但是感受卻不一樣了,而且也沒能真正享受旅遊的樂趣。

     假期結束後兩個禮拜,有一天下班後,我又把汽化器拿出來研究,想看看問題究竟出在哪裡,但是仍舊看不出個所以然。

    然後我打算清洗汽化器,于是打開油箱塞-,竟然沒有半滴油-流-出來!我真的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到現在還是不相信。

     因為這個疏忽,我責怪自己不下一百次,我想到了最後我還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很明顯,我聽到的油箱裡的聲音其實是從備用油箱裡發出來的;我沒有仔細檢查,因為我以為發動機熄火的問題是下雨造成的,那個時候我還沒想到自己這樣驟下結論有多麼愚蠢。

    現在我們騎的是二十八匹馬力的摩托車,而我非常認真地保養它。

     約翰的車子突然超過我的,他向下擺手要我們停下來,于是我們把車速慢下來,在鋪了碎石子的路邊找了一塊空地,準備把車子停下來,路邊的水泥很粗糙,石子也鋪得很松散,我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很不滿意。

     克裡斯問:“我們停下來做什麼?” 約翰說:“我想我們錯過岔路了。

    ” 我回頭看看,什麼也沒有看見。

    我說:“我沒有看見任何标示。

    ” 約翰搖搖頭說:“和谷倉的門一樣大。

    ” “真的?” 他和思薇雅都點點頭。

     他靠過來,然後彎身研究我的地圖,指了指該轉彎的地方,還有上方的一條高速公路。

    “我們已經過了這條高速公路。

    ”他說。

     我知道他說的沒錯,因此有些不好意思,我問:“究竟是要回頭呢,還是要繼續往前走?” 他想了一下:“我想沒有理由走回頭路。

    好吧!我們繼續往前走,反正我們總會走到那兒。

    ” 我跟在他們後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