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我曾經的思念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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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同。

    從各方面的條件來看,無論多麼挑剔的人都不否認這兩人非常般配,湊成一對也許會是世界上少見的完美組合。

    但憑我對他的了解,我卻并不看好他們的緣分。

    當然,這些話絕非出自嫉妒心,我隻是覺得,一位不那麼出名而細心勤快的女子會更合适他。

    我并不是暗指玲王奈不細心或不勤快,但總覺得他們倆生活的天地是那樣南轅北轍。

     出發去洛杉矶以前,我很想打個電話給禦手洗,征求一下他對玲王奈的看法,但我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這麼做也許會惹他不高興,也不可能給玲王奈帶去什麼好消息。

    我一個人悄悄地從斯德哥爾摩機場出發,在赴馬薩諸塞州以前先到了洛杉矶。

    我從洛杉矶機場直接乘出租車抵達了米拉瑪飯店,時間正是星期一的黃昏。

    一住進飯店房間,我馬上給玲王奈的經紀公司“瓦蒙特”打了個電話,對方沒人接,我隻得在錄音電話上留下了我的房間号。

     我心裡暗想,時間這麼晚了,玲王奈該不會和我聯系了,就放心地走出賓館,到黃昏的街道上散散步。

    我還打算在廣場大街和海濱公園交界的那家餐館好好吃一頓。

    那是一家我很喜歡的意大利餐館,名字叫伊格奇尼。

    但到了跟前一看,食客的隊伍已經排到了大街上,都在等待空位。

    隻隔了一段不長的時間,想不到這家餐館的人氣竟然變得這麼旺。

    我隻好放棄了這個打算,穿過海濱公園的大草坪往碼頭方向漫步。

    加利福尼亞的海風迎面拂來,聞起來和波羅的海的味道完全兩樣。

     我看着旁邊公園裡高高的遊覽車,走在木闆鋪就的人行道上,一邊回憶着哪部美國影片裡出現過這座碼頭的鏡頭。

    雖然我不敢肯定,但那好像是影星保羅·紐曼[1]主演的影片《騙中騙》。

    我信步走進了一家碼頭附近的熱狗店,要了一份熱狗和可樂,吃完後又回到了飯店。

    原本我也沒打算吃一頓多麼豪華的大餐,而且萬一餓了,還可以叫飯店内的送餐服務。

     在大堂服務台取鑰匙的時候,我意外地收到一份玲王奈發來的傳真,上面是她用漂亮的手寫體寫的一封信。

    我知道,玲王奈絕不是那位狡猾的艾琳。

     親愛的海因裡希,歡迎你到洛杉矶來! 明天下午一點我正好有空,打算兩點左右開車去接你,屆時請到飯店門口上下車的地方等我。

    看到我向你一揮手,就請你馬上到我的車旁邊來。

    如果當時見不到你,我就把車停到停車場去,在車上等着。

    中午飯晚點吃沒關系吧?我想請你吃澳洲餐,中央大道上的SchatzionMain餐廳你看怎麼樣?我正好要到那兒送點東西。

     明天晚上開始我又要拍電影了,所以傍晚就要趕回斑鸠城去。

    後天如果有時間,我還想和你共進午餐,如果你想吃什麼,明天見了面再告訴我。

    如果我說的時間你不方便,請給我的經紀人留個言。

    沒問題的話,我們明天下午兩點見。

    真盼望能早些見到你。

     你親愛的玲王奈 對于她的這份邀請,我根本不可能拒絕。

    我轉身向大堂經理打聽了SchatzionMain餐廳的位置,他告訴我,這家餐廳在這兒相當有名,沿着聖莫尼卡市政廳前的中心大道一直往南行,到瑪麗大街路口的拐角就看見了。

    如果開車隻需要幾分鐘,走路的話可不近,要從百老彙大街的聖莫尼卡廣場前乘坐一趟名叫“潮汐往返”的電車,從海洋大道直行,到瑪麗大街再往左,轉過彎後才能到。

    聖莫尼卡廣場其實是一個購物中心。

     坦率地說,自從在羅馬見過玲王奈,我逐漸成了她的影迷。

    隻要是她主演的電影我全都看過;即使是演給孩子看的,說不上好的舞蹈影片也決不挑剔,一邊忍受着她裝模作樣的聲音一邊欣賞得津津有味。

    我也收集了每一件有關她的報道和評論,這和諾貝爾獎金來源于出售殺人的炸藥一樣,絕不是聳人聽聞,而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一九九五年我還專程去了一趟日本,目的也不是遊覽京都和奈良的古迹,而是想親眼看看她出生、長大的故鄉橫濱。

     我私下裡總盼望能再次見到她,為此我打算在結束“大腦研究十年規劃”的連載後,再推出兩個與好萊塢有關的新連載。

    一個是“伯格曼[2]演藝年譜”,另一個是“好萊塢裡的外國女影星”。

    不用說,這些都是我想再次見到她而專門為自己制造的理由。

     不知道為了什麼,已經不再年輕的我卻對這位年紀相當于女兒的女演員産生了如此強烈的好感,幾乎可以說刻骨銘心。

    我暗暗傾慕的對象突然給我來了電話,可想而知我心中的激動有多麼難以形容。

    此刻我如同一個想見到戀人的少女——不,這種比喻已經老掉牙,要換成時髦點的說法,就像一位崇拜湯姆·克魯斯的影迷,盼望着第二天能見到偶像一樣。

    我竟然為此激動得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