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礫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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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連零錢都摸走了。

    ” 曹亞傑和俞峰笑着,可誰能想到最後來這麼一個大逆轉。

    肖夢琪幾次翻尋不到,急了,一招:“鼠标,你來,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啊?” “凡你能看見的,都不是……時機應該是這樣把握,往回溯……在他剛出安檢的時候,你們看。

    ”鼠标拉回了一大截,出安檢,裝扮過的連陽匆匆走着,臉部下意識地躲着監控的方向。

    這時候,從他的身邊走過一個人,一個手裡拿着報紙在看,差點撞上連陽的人。

     “耶……敢情早就偷走了?”李玫看到了,戴着地勤帽子那貨,絕對是餘罪。

    隻不過那時候連陽剛剛出了安檢,心不在焉,沒有發現那隻手飛快地從他的包側面拿走了東西。

     “哦,我明白,他之所以和連陽坐到一塊,是為了讓連陽一直處在緊張和焦慮中,不給他發現東西已經丢的機會。

    ”肖夢琪恍然大悟道。

     肯定是這樣,知道他的身份、随時可能對他不利的人就坐在身邊,哪還有機會再想到其他。

    史清淮補充着:“也許,餘罪在找機會抓住他……可他發現沒有十足的把握,于是幹脆把人放上航班了。

    ” “也許,還有另一種解釋。

    ”鼠标笑了笑,又把圖像往下拉了拉。

    拉到兩人最後一刻,争執的時候,連陽在威脅餘罪,餘罪抓住他不放,爾後連陽使勁地甩開了他的手……就在這個電光石火的一刹那,屏幕上能看到餘罪從連陽的口袋裡又掏走什麼東西。

    背對着揚長而去的連陽,東西就放在身後,飛快地一塞,塞進後腰褲子裡了。

     “太猥瑣了。

    ”曹亞傑不忍再看了,笑着道。

     “猥瑣才是王道啊,這麼牛的一個犯罪天才,栽到這麼一個猥瑣的同行手裡了,你說他該多郁悶。

    你們想啊,當他志得意滿,已經做好成為一個富人的準備的時候,一摸口袋,咦,連一個鋼镚也沒啦,還是個窮逼。

    哈哈……多好玩。

    ”鼠标笑着道。

     “兩次轉機,以他的水平,他應該能溜走啊?”曹亞傑想了想。

    肖夢琪笑着道:“如果你是故意把網賭和搶劫來的黑錢通過地下錢莊洗,而且還出事了,你說他們會怎麼樣?” “哦,我明白了,如果消失不了,那就是走投無路了。

    ”俞峰道。

     這是個很簡單的事。

    那些龐大的、境内外聯合的地下洗錢網絡,因為他遭受這麼大的損失,要被抓到,後果估計比落到警察手裡更嚴重。

     “所以,他中途轉機沒地方跑,隻能将錯就錯去法蘭克福,而且對國外警察一直強調自己是中國警察,尋求政治避難。

    偏偏對方又查不到關于這個警察的事迹,隻能以普通偷渡客的身份打發回來了。

    ”史清淮笑着道。

     “那這次,餘兒應該沒事了吧?”俞峰擔心地問。

    史清淮對于這個問題沒有回答,笑着看肖夢琪,肖夢琪嚴肅道:“當然有事。

    不但是他的事,而是我們共同的事。

    ” 一說有事,大家都拉長臉了。

    不料肖夢琪“噗”一聲笑道:“這件事主要在于,你們說咱們還是一沒有建制的小組,立這麼大功,該怎麼獎勵啊?” “獎勵不獎勵就算了,那餘兒那事……”李玫關切道。

     “那件事啊,這麼說吧,應該是我們關心則亂啊。

    我前天問許處長,被許處長劈頭蓋臉訓了幾句,說我沒有一點作為領隊的前瞻眼光。

    ”肖夢琪道。

     “那意思是……”曹亞傑好奇道,難道那位特勤,沒事? “沒錯,他活着,而且成為釘死藍湛一最有力的直接證據,他跟了藍湛一六個月,掌握了不少藍湛一的犯罪證據。

    許處長訓我了啊,他說你自己不會想啊,如果那位特勤已經犧牲,證據佚失,還怎麼可能下令抓藍湛一。

    ”肖夢琪笑道。

     “哎喲,那就好。

    ”李玫心放肚子裡了。

     “好什麼呀好,那賤人還不知道以後該嘚瑟成什麼樣子呢。

    ”鼠标一聽,反而懊喪了。

     這表情,惹得大夥一陣好笑。

    有事吧,他替兄弟難受;沒事吧,他估計得替自己難受了。

     等待間,指揮的步話響了,航班即将落地。

    不一會兒,警車全部啟動,保持着勻速圍在剛剛落定的航班,直到旅客全部上了接送車,才見各車廂裡的警察出現。

    最後一位旅客,被兩個便衣夾在中間出了艙門,像害怕陽光的照射一樣,半遮着臉。

     驗明正身,打上手铐,頹廢的連陽一直低着頭,走完了他最後一段逃亡之旅…… “來,小餘,咱們再下一盤。

    ”任紅城叫着趴在窗戶口看着的餘罪。

     餘罪回頭,怒火中燒。

    看着又擺象棋的任處長,憤憤不已地說:“三天你赢了我六十八盤,有意思麼?” “應該比輸了六十八盤的,稍有點意思吧。

    ”任紅城不急不惱,笑着道。

     “不下。

    ”餘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