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政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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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政策》〔1〕 後記〔2〕 這一部書,是用日本外村史郎和藏原惟人所輯譯的本子為底本,從前年(一九二八年)五月間開手翻譯,陸續登在月刊《奔流》上面的。

    在那第一本的《編校後記》上,曾經寫着下文那樣的一些話—— “俄國的關于文藝的争執,曾有《蘇俄的文藝論戰》〔3〕介紹過,這裡的《蘇俄的文藝政策》,實在可以看作那一部書的續編。

    如果看過前一書,則看起這篇來便更為明了。

    序文上雖說立場有三派的不同,然而約減起來,也不過兩派。

    即對于階級文藝,一派偏重文藝,如瓦浪斯基〔4〕等,一派偏重階級,是《那巴斯圖》〔5〕的人們,布哈林〔6〕們自然也主張支持無産階級作家的,但又以為最要緊的是要有創作。

    發言的人們之中,好幾個是委員,如瓦浪斯基,布哈林,雅各武萊夫〔7〕,托羅茲基〔8〕,盧那卡爾斯基等;也有‘鍛冶廠’〔9〕一派,如普列忒内夫〔10〕;最多的是《那巴斯圖》的人們,如瓦進,烈烈威支〔11〕,阿衛巴赫,羅陀夫,培賽勉斯基〔12〕等,譯載在《蘇俄的文藝論戰》裡的一篇《文學與藝術》後面,都有署名在那裡。

     “‘那巴斯圖’派的攻擊,幾乎集中于一個瓦浪斯基——《赤色新地》〔13〕的編輯者。

    對于他所作的《作為生活認識的藝術》,烈烈威支曾有一篇《作為生活組織的藝術》,引用布哈林的定義,以藝術為‘感情的普遍化’的方法,并指摘瓦浪斯基的藝術論,乃是超階級底的。

    這意思在評議會〔14〕的論争上也可見。

    但到後來,藏原惟人在《現代俄羅斯的批評文學》中說,他們兩人之間的立場似乎有些接近了,瓦浪斯基承認了藝術的階級性之重要,烈烈威支的攻擊也較先前稍為和緩了。

    現在是托羅茲基,拉迪克〔15〕都已放逐,瓦浪斯基大約也退職,狀況也許又很不同了罷。

     “從這記錄中,可以看見在勞動階級文學的大本營的俄國的文學的理論和實際,于現在的中國,恐怕是不為無益的;其中有幾個空字,是原譯本如此,因無别國譯本,不敢妄補,倘有備有原書,通函見教或指正其錯誤的,必當随時補正。

    ” 但直到現在,首尾三年,終于未曾得到一封這樣的信劄,所以其中的缺憾,還是和先前一模一樣。

    反之,對于譯者本身的笑罵卻頗不少的,至今未絕。

    我曾在《“硬譯”與“文學的階級性”》中提到一點大略,登在《萌芽》〔16〕第三本上,現在就摘抄幾段在下面—— “從前年以來,對于我個人的攻擊是多極了,每一種刊物上,大抵總要看見‘魯迅’的名字,而作者的口吻,則粗粗一看,大抵好像革命文學家。

    但我看了幾篇,竟逐漸覺得廢話太多了,解剖刀既不中腠理,子彈所擊之處,也不是緻命傷。

    ……于是我想,可供參考的這樣的理論,是太少了,所以大家有些胡塗。

    對于敵人,解剖,咬嚼,現在是在所不免的,不過有一本解剖學,有一本烹饪法,依法辦理,則構造味道,總還可以較為清楚,有味。

    人往往以神話中的Prometheus〔17〕比革命者,以為竊火給人,雖遭天帝之虐待不悔,其博大堅忍正相同。

    但我從别國裡竊得火來,本意卻在煮自己的肉的,以為倘能味道較好,庶幾在咬嚼者那一面也得到較多的好處,我也較不枉費了身軀:出發點全是個人主義。

    并且還夾雜着小市民性的奢華,以及慢慢地摸出解剖刀來,反而刺進解剖者的心髒裡去的‘報複’。

    ……然而,我也願意于社會上有些用處,看客所見的結果仍是火和光。

    這樣,首先開手的就是《文藝政策》,因為其中含有各派的議論。

     “鄭伯奇先生……便在所編的《文藝生活》〔18〕上,笑我的翻譯這書,是不甘沒落,而可惜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