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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說過。

    ” “我還能再來找您嗎?” “當然了,随時歡迎。

    下次我們可要好好聊聊。

    ” “我會在不打工的時候來。

    ” “嗯,就這麼說定了,手機号沒變吧?” “沒有。

    那我先告辭了,打擾您了。

    ”伸吾鞠躬道别,朝門走去。

     “古芝!”湯川忽然喚道。

     伸吾駐足,回頭向湯川看去。

     “歡迎你來帝都大學。

    ”湯川說道,“加油啊!” “是!”伸吾擲地有聲地回應道。

     伸吾從理學院大樓走出來,長舒了一口氣,身體仍有些發熱,可能是因為緊張感還沒完全消退。

    能和許久不見的恩人交談,自然非常興奮。

     那位物理系的副教授,是和伸吾同一所高中的前輩,說起來,二人年齡相差二十多歲,算是伸吾的老前輩了。

     認識湯川的契機,是伸吾主動寫了一封信。

    當時,在高二第三學期[日本的學校一般是四月至翌年三月為一個學年。

    四月至七月為第一學期,九月至十二月為第二學期,翌年一月至三月為第三學期。

    各學期後分别有暑假、寒假、春假。

    ]結束前,伸吾很焦慮,因為他所屬的社團在三年級學生畢業後就隻剩他一人了。

     這個社團叫“物理研究會”,是一個以各式各樣的物理實驗為樂、所謂“科學宅”聚集而成的團體。

    近年來幾乎沒有新人願意加入了。

     等到四月,學校就要迎來新生。

    如果能想出對那些新生而言極富吸引力的創意,或許能吸引一些有意加入的人。

    伸吾為此不住地思索着。

    但是,好的點子并沒有在他腦中閃現。

    不,就算有點子,也沒有預算。

    伸吾去找擔任社團顧問的老師談這件事,對方隻是一臉為難,提供不了任何幫助。

     被此事困擾了很長時間後,伸吾想出向OB[OldBoy,特指男校友,也多指曾在學校參加過社團活動的畢業生]求助的辦法。

    他翻查OB名冊,尋找有能力幫助他的人,但光看名字和地位,不可能知道誰會向他伸出援手。

    最後,他隻能把訴說社團窘境的信寄給每一位能聯絡到的OB。

     令人滿意的答複卻怎麼也等不來,不僅如此,很多信因為收件地址不明被退了回來,看來這老古董一樣的名冊實在靠不住。

     當他想要放棄時,信中留下的那個電子郵箱裡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

    對方的域名讓伸吾瞠目結舌,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帝都大學。

     發出這封郵件的正是湯川學。

    讀完郵件,伸吾有一種仿佛在無盡黑暗中覓見一縷光的感覺。

    郵件中寫道:“為了讓物理研究會擺脫解散的危機,願意傾力相助。

    ” 三月上旬的一天,湯川終于來到母校。

    他外表沉靜,肌肉緊實,全身散發着朝氣。

    伸吾聽聞湯川在高中時代是羽毛球社的成員,以前總是想象湯川應該是個年紀更大且與運動絕緣的人,今天見到他,伸吾感到很意外。

     湯川為吸引新生準備了多個演示,每一個都極具吸引力。

    伸吾選擇了其中一個利用電流和磁場的實驗裝置。

    伸吾認為這應該是最具視覺沖擊力的裝置,但制作困難,預算也相當高。

    針對這些問題,湯川及時伸出援手,将大學中閑置的設備和器材借給了伸吾。

     高中一放春假,伸吾便正式開始了制作。

    湯川幾乎每天都會來幫他,傳授各種各樣的技巧和秘訣。

    雖然伸吾對自己的科學天賦抱有強烈自負,也因湯川淵博的知識和豐富的經驗歎服不已。

    和湯川在一起時,靈感會像連珠炮般湧現。

    有時,由于某些科學理論太難以理解,伸吾産生過想放棄的念頭。

    每當伸吾表現出退縮之意,湯川便會用很少見的嚴厲口吻批評他。

     “所謂放棄,應該是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做的事,世界上沒有你們這些年輕人無法理解的事。

    隻要放棄一次,就會滋生放棄的習性,原本可以解決的問題也會變得無法解決。

    ”為了讓伸吾能理解這些難點,湯川不厭其煩地為他講解。

     這個人不論是作為一位科學家,還是一個人,都是最傑出的,伸吾心生歎服。

     裝置制作完成後,伸吾進行了實驗,又接受了湯川的建議加以改良。

    春假後半段,裝置已經呈現出近乎完美的形态,随時可以啟用。

    伸吾對這一作品十分滿意,湯川也給予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