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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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幫的凄慘下場。

     隻要哪一天,她不小心穿了一雙綁鞋帶的鞋子,當日她必定鼻青臉腫,禍因是——鞋帶松了,絆了她一大跤。

    無數的前車之鑒教會她,并非所有的女人都能夠美美的、像個芭比娃娃一樣出現在衆人面前,難免總有一、兩個特例,而她便是其中之一。

     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省去了妝扮的時間,她有更多餘裕投資在其他興趣上,比如看書。

    容貌隻是人身體上一個部位而已,她不強求、也不執着,照樣快快樂樂地享受人生,雖然偶爾會招來幾句“散漫”、“迷糊”、“遲鈍”、“沒神經”之類的罵名,但有什麼關系?最明顯的對比是,罵她的人永遠都繃着一張臉,而挨罵的她則常懷一抹笑。

     難得時隔多年,又出現一名不信邪的鐵齒之人想要挑戰她“化神奇為腐朽”的特異功能,願上天保佑他的自信心不會受到太殘忍的傷害。

     司辰宇還真佩服自己。

    從沒為女士梳過發,第一次動手就有這樣的好成績;她的長發被他編成三股瓣、半盤在後腦勺,突顯出一張不及巴掌大的心形小臉明豔而動人。

    原來她長得并不醜嘛!“瞧,隻要花上一點點心思,每一個女人都能登上美女的寶座。

    ” “美女?”她頓感一陣啼笑皆非。

    “你該不會是在說我吧?” “這房裡還有第二個女人嗎?”他推她下床。

    “自己去洗手間照照鏡子;這世上根本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

    ” 啧!居然把她形容得像隻豬?輕輕噘了噘嘴,她轉身走進洗手間。

     洗手台上的鏡子裡映照出一張粉嫩嬌妍的小臉,五官精細,充滿了耐人尋味的韻緻;細細瞧來,還真有幾分姿色呢! 司辰宇挺有天分的,将她妝扮得這麼美,不過……能維持多久呢?這才是重點。

     而答案是——五分鐘。

     她就坐在地上看着書,像尊木頭娃娃連動都沒動過一下,但那梳編整齊的發就是一點一點地披散下來了。

    司辰宇一直瞪着她,像在看一部恐怖影,片名叫——“變臉”,内容描述一名嬌妍可愛的清秀佳人,如何在曆經了一刻鐘的時光摧殘後,變成了邋遢的醜女。

     多可笑啊!那過程真是……可惡!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兒?他不信邪,兩三步沖到她身後,重新幫她梳上發髻,然後,計時。

     想不到這回更慘,隻撐了十二分鐘。

     他忍不住啼笑皆非,世上真有此奇事,太不可思議了! 結果這一天,他不知為她重梳了幾次發,直到鐘敲十二響,一日将過,他蓦地放聲大笑拍着她的肩。

    “我服了你啦!嶽筱晶。

    ” “很高興我娛樂了你。

    ”她皮笑肉不笑,因為頭皮被地扯得痛死了。

     他笑聲戛止,癡然的視線定在她身上,原來不止一絲不苟的女人漂亮,如嶽筱晶般,帶着散漫與慵懶風華的女人也挺有韻味的。

     隐含欣賞的笑意浮現唇角,他笑着她發絲半掩的嬌顔,散亂的劉海磨去了明豔,但濃密的發簾後那片若隐若現的白皙卻吐露着性感。

    他的心不期然地狂跳,怦咚、怦咚、怦咚…… ☆☆☆ 被關了三十五天,嶽筱晶已逐漸習慣與司辰宇朝夕相處的生活,甚至可說是太習慣了—— 刷的一聲,她拉開浴簾。

     司辰宇雙眼倏然大睜。

    “你……” “換你洗澡了。

    ”她跨出浴缸,猶泛着水漬的窈窕身軀闖入他的視界。

     “你在幹什麼?”熟悉的吼聲傳出,他慌張地掀開頭。

    這蠢斃了的女人居然連條浴巾都不圍就走出來了?該死!她到底憧不懂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 “我……我來叫你去洗澡啊!”她走近他,藕臂探前扯下披在他身後挂鈎上的浴巾。

     他沒發覺,回身一吼。

    “那也不該這樣……!”她胸前嫩蕊也似的蓓蕾正巧頂住他鼻尖、一股玫瑰花香從鼻端沁人心脾,狠狠截住了他的呼吸。

     她渾然不覺他的失常,大大方方地張開浴巾,圍住了滿室的旖旎春色。

     幾乎缺氧的肺部終于得到一時的纾解,他狼狽的視線瞪住她。

    “你有沒有一點兒身為女人的自覺?在男人面前赤身露體,你不在乎嗎?” “可是……”她兩手捉着胸前的浴巾。

    “你在這裡啊!” “就因為我在這裡,你才更應該謹言慎行。

    ”拜托,他好歹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好嗎? “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會亂來。

    ”她又不是個笨蛋,當然曉得防人之心不可無;隻有司辰宇例外。

    不知打何時開始,她的心完全傾向了他,他不會傷害她,相反地,他會保護她。

    照顧她、理解她,他們在一起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誰也不須對誰心起防範。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