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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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儒生病了?” 一早,印熾到文沛儒家想接他一道上學時,卻乍聞他生病的消息。

     “想帶他去看醫生,他也不肯,所以隻好讓他吃一點成藥,要他再睡一會兒,看看是不是會退燒。

    ”張茹萍擔憂地說着,她是愈來愈不了解她那個兒子了。

    “原本是想待在家裡陪他的,可是學校的寒假研習會我又推不掉,而你文伯伯也沒空,實在是……” “那我陪他好了。

    ”印熾義不容辭地接下這個責任。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這一次的話,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又有這麼好的機會。

     “可是,你還得去學校上輔導課……”張茹萍欣慰地望着他,望着這個她看着長大的男孩。

     “沒關系,反正已經快過年了,這幾天老師們允許我們可以去或不去。

    ”印熾面不改色地撒着小謊,壓根兒不怕被戳破牛皮;他在父母與師長的面前,有着一張最完美的臉。

     他知道如何成為父母眼中的乖孩子,當然,要成為師長眼中的模範生,也是一樁極簡單的事,毫不費吹灰之力。

     “那就……”張茹萍一聽,雖仍有點抱歉,也隻有接受他的建議,便随即離開。

     印熾得逞地笑着,随即如走入自家似的往二樓走去。

     *** 印熾徑自打開文沛儒的房門,望見他蜷縮在被子裡的身軀,他在他的身旁坐下。

     “媽?”文沛儒向來低柔的嗓音在病魔的侵襲下,恍如被砂紙磨過一般粗糙,疲憊地連被子也掀不動,随意地猜測坐在他身旁的人。

     “沛儒,還很難過嗎?”印熾雙眸看着他紅燙的臉頰,大手心疼地撫上他,想為他減去一點疼痛。

     “印熾?!” 文沛儒蓦地睜大眼眸,盡管他是那麼的不舒服,盡管他是那麼的痛苦,他仍是在刹那間坐起身子,艱澀地瞪視着他。

     “叫得這麼陌生?”印熾無所謂地笑了笑,大手随即有力地将他按回床上。

    “真是的,怎麼會感冒呢?” “說什麼屁話,還不都是你害的……”文沛儒咬牙怒道,随即按着自己的喉嚨,無法再忍受那像是刀斷火燙的撕裂痛楚,隻想坐起身,好好跟他打個幾百回合,好讓自己出一口氣。

     “是因為我昨晚太粗魯了?”印熾跟着躺在他的身旁,幽黑深沉的眼瞳裡滿是心疼;倘若他知道會讓他這麼痛苦的話……他會考慮再對他溫柔一點。

     “住口,别再提那件事了,我不想聽!” “會冷嗎?” 印熾的大手隔着他的羽被将他環住,占有性地将他圈在自己的懷裡,霸道地将他視為己有。

     “不冷。

    ”文沛儒沒好氣地回答。

    “我不是女人,我沒有那麼脆弱,你大可以别用這種方式對我,這隻會令我更反感。

    ” “可是我這麼愛你,我無法對你視若無睹。

    ”印熾将另一隻手探進他側卧的頸下,再以另一隻手自上頭環住他,雙眸緊緊地盯着他,額抵着額,感受着他發燙的體溫,恍如是他昨晚銷魂時的高溫。

     “夠了你,别說什麼愛不愛的……”他蓦地一吼,随即扯病發炎的喉頭,疼得他立即閉口。

     真是瘋了,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愛的?開玩笑也該有點限度吧? “那你昨晚為什麼要和我上床?”印熾毫不在意地問。

     他早知道兩個人的未來并不會太順暢,但是隻要有他的陪伴,他的努力才有意義,他的付出才會值得。

     “印熾,那不叫我願意,那是你強迫我的。

    ”文沛儒清秀的臉上更紅、更燙了,但是嘴上仍是倔強地不願告訴他自己心底的想法,也或許是,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看待他的。

     他是他的好友兼敵手,自他有印象以來,兩人總是窩在一起的,在遇上斐懿、沁晔、禦飛之前,他和印熾早已熟得不用再客套,熟得像是自家的兄弟一樣,隻要他擡眼一望,便可以看見印熾的存在,隻要他不想獨處,他便會發現印熾貼心地站在他的身邊……印熾之于他的意義,不是愛人……而是兄弟、好友,其餘的,什麼都不是。

     “隻是我單方面的壓迫,你就任我予取予求?”印熾可不這麼認為。

    “隻要你想反抗的話,我就沒辦法做出任何事;隻要你把我推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