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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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不是這麼别扭的。

    」 她迎着他的目光,楞楞地掉下淚,她的「氣」正在消散,從他的瞳眸,從他的話語,也從他柔情的擁抱中逸散。

     他不必給她任何承諾,他的陪伴就是天長地久。

     「吻我。

    」她輕輕地說,好想抓住一種實在的感覺。

     他沒有遲疑,立刻吻上她的唇瓣,幹柴烈火,在彼此心底熊熊燃燒起來。

     他們深吻,輕舔,以唇訴出情意,他更用綿密的吻雨洗去她的淚水,再與她深深交纔,彷佛要吸吮盡她魂魄裡的精髓。

     「葉海旭,我們不能做的……你别……」她在他唇畔呻吟着。

     「妳放心,到此為止。

    」他在她頰邊一吻,很理性地克制住自己的情欲。

     看到他額上細細的汗珠,伍憶鈴倒是害羞了;她自己還是病人,就不知節制地勾引男人,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傷口愈合呵? 管他的,她很快忘掉剛才發飙的原因,她就是這副個性,悶氣放了,就爽快了,當然,她也是有話直說的。

     她伸手為他拭去汗珠,熱烈地說:「葉海旭,我愛你,你知道嗎?」 她熱切的語氣令葉海旭心動,他可以直接明白她的心,所以也能直接給她想要的,心心相印,愛戀分明。

     望着她紅豔豔的唇瓣,他好想再瘋狂吻她,更想裡裡外外疼她一遍,但此時此刻,他隻能按捺欲望,改撫上她的背,輕輕為她揉捏酸疼的肩頭。

     「鈴鈴,我知道,妳問第二次了。

    」 「鈴鈴?我喜歡。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環住他的腰,臉蛋理進他的肩窩裡,深深吸聞他的味道。

    「我也好喜歡抱你,好希望永遠抱着你喔。

    」 「妳愛抱,就讓妳抱喽!現在免費試用,以後可要計次收費了。

    」 「讨厭﹗」她捶他一下,卻是抱得更緊了。

     葉海旭感覺她的手指又在他腰上摳着,忍不住麻癢,終于笑了出來。

     「我每次載妳的時候,妳指頭總是劃呀劃的,到底在劃什麼?」 「劃什麼?」伍憶鈴擡起頭,指頭又在他胸膛上劃着。

    「我也不知道。

    」 劃了幾下,她手指忽然停住了,臉垂了下來,紅暈漸漸浮現,一根指頭還在輕輕戳着。

     他抓住她的指頭。

    「别點穴了,我都被妳廢掉武功了。

    在寫什麼?」 她還是低着頭,指頭在他胸膛寫出大字:ILOVEYOU 一寫完,她立刻跑回房間。

     這女孩子的思考邏輯跟别人不一樣,用寫的倒比說的還害臊!葉海旭隻覺得胸口暖融融的,能讓一個女子如此深愛他,是他的福氣。

     他進到了房間,掀開她蒙着的棉被。

    「小鴕鳥,不脹氣了?」 「嗯。

    」 「好好睡,我在客廳。

    」他低頭輕吻她的臉頰,拉起她的手掌,以食指一筆一劃地寫上:ILOVEYOUTOO 「嘻嘻,好癢,你在寫什麼?」 「算了。

    」真是沒情調。

    「肩膀還酸嗎?我再幫妳按按。

    」 「嗯。

    」她點點頭,大眼眨呀眨。

     在葉海旭剛柔并濟的按摩下,伍憶鈴的脹氣酸痛不再那麼難受,全身肌肉逐漸放松,睫毛輕輕揭下,很快就進入安眠。

     他幫她蓋好被子,正為她關起台燈時,他看到桌上攤開的衛教冊子。

     他拿起來,很仔細地一頁又一頁翻看,在她用筆圈劃的地方,又特别看了好幾次。

     燈光熄滅,黎明前必有黑暗。

    漫長的治療路上,他将同行。

     兩個月後—— 伍憶鈴背着包包,手提一袋點心,走進巷子準備回公司。

     她腳步緩慢,渾身提不起勁,明明天氣好得鳥語花香,但她就是不高興。

     腹腔鏡手術後,她開始吃藥,醫生說,一共要吃六個月。

     吃藥是為了減少子宮内膜異位複發的機會,所以以藥物抑制排卵和月經,讓卵巢和子宮休息,降低病竈的活性。

    然而,如此硬生生抑制女性的性征,副作用也很多。

     所有的副作用都來了,她一個被迫停止月經的女人,就像一個更年期的男人婆,過去痛恨至極的月經,現在成了身為女人的驕傲象征。

     「汪汪!」吉娃娃開心地在她身後搖尾巴。

     「阿福,我沒東西給你吃,别跟了。

    」她懶洋洋地說。

     阿福跳着要撲上塑料袋,她心煩,快步往前走。

     阿福又跑上來,繞着她兜圈子,她隻看到眼前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心頭又臭名其妙地躁怒起來,伸腳就當足球踢去。

     「嗚……」阿福很委屈地縮到大門邊,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踢牠。

     「阿福,對不起。

    」她趕緊蹲下,和阿福受傷的眼神對裡。

     她也很受傷,她向來善良有愛心,怎麼會做出這麼粗魯的動作? 一站起,又是頭昏眼花,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