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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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同他拼命。

     她屈在牆角的姿勢像隻烤熟的龍蝦,滑稽又可笑,但歐陽越笑不出來。

     她的頑固和倔強沒有因為時間磨去一點棱角,凡事總愛力争到底,不管有理無理。

     她是讨喜的,雖然有某些部分太孩子氣、太男人婆,可更多的善良心腸掩蓋了不足。

     以前的他無法敞開胸懷接納她,現在的他更喪失了資格,她是一道流浪在空氣中自由自在的風,一個生活在合世界的人如何奢想擁有清風?太癡人做夢了。

     “卡夏爾!”他冷言,失去再和她鬥法的氣力。

     “是!”卡夏爾領命。

     “你今天不給我答案休想趕我走。

    ” “是嗎?”他的怒火輕易又被挑起,倏地他像隻狩獵的黑豹,眼一眨已将信誓旦旦的夏小皀逼進角落。

     他的眼光炙熱狂烈而危險,他的氣息噴拂在她的耳畔,幽晦而艱澀地開口。

     “發誓!說你從今以後不再踏入這裡一步。

    ” 再笨的人也察覺得出他全身散發危機四伏的訊息,他轉寒了的瞳仁更像兩簇冬夜的烈焰,侵略性十足,夏小皀被他的彪悍壓得喘不過氣來。

     “不!”她幾經掙紮,不肯屈服于他的目光中。

     獲知她的答案是NO,他暴跳如雷,強而有力的手毫不憐惜地扭住她的下巴,威脅道:“再說一次!” 他像鐵箍似的用身體限制她的行動,固定她的下颔,疼痛散布她整個顔面神經。

     如滔的浪滾動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眶中。

     她咬牙切齒,“不!” 下一秒鐘,夏小皀以為他會殺了她,将她一分為二撕成碎片。

     她的預感沒實現,他緩緩挪了下身形,然後松手。

     好!真是太好了,每次隻要她出現在他的身邊,他慣有的冷靜理智就全軍覆沒,擾亂他世界的家夥又出現了! 他離開夏小皀,自顧自地找了張繡金線的英式沙發椅坐下,背向她說:“好,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們來談條件吧!” 夏小皀幾乎不敢相信世界上有像他這種翻臉像翻書,性格陰晴不定,一下說風便打雷閃電外加傾盆大雨的變态男人,上一分鐘他還一臉巴不得吞掉她的嘴臉,這會兒天晴了,語調連絲火藥味都找不到,怪胎! “什麼條件?”條件通常是陷阱的糖衣,但聽聽也無妨。

     “我的屋裡缺少一個傭人,你隻要待滿一個月,之後我會将你想知道的事完全告訴你。

    ” “你的意思是叫我到這裡當女傭?”她很震驚。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隻要是這間屋子的事全該你做,另外——”他意味深長的露出惡意的笑容。

    “如果你在期限内撒手,我們的契約便自動失效。

    ” 這是什麼爛條件?誰答應誰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

    “我甯可花錢請偵探社或征信社也不會任你予取予求!” 簡直太看不起人了! “你要認清楚一件事,是你來找我,不是我找你的,至于答不答應,随便你。

    ” 他的聲音滲着得意。

     “你這奸詐小人,休想把我呼來喚去,我會用我自己的力量把小胡子哥哥找出來的,誰再來求你誰就是烏龜蛋!”她好話說盡,沒想到這人卻拿翹拿成這副德性,求人不如求己,她也有她的勢力,誰怕誰,走着瞧! 她要不是被氣昏頭就是神志不清,要不然她不會在宣誓後聽見他壓抑的咳嗽聲或是笑聲……哎,不管啦,反正以後和他絕不會再見,笑破肚皮也不關她事! “考慮清楚了?”他像以淩虐動物為樂的獵人,意猶未盡的補上一句。

     “淑女一諾!”她斬釘截鐵。

     仿佛他又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聲音更悶了。

     “希望你說話算話。

    ” “要你管!” “既然如此——!請便了!”他仍背着她說話。

     夏小皀沒遇過這麼自以為是的自大狂,卯起來真想脫下她的大布鞋往他水泥似的腦袋丢過去——當然,她隻是想想而已,淑女報仇,不急于一時。

     “她已經走了,少爺。

    ”忠心耿耿的卡夏爾目視夏小皀離去後悄悄的開口。

     “我知道。

    ”他沒有起身的意思。

     “哐啷”!一聲清脆的巨響,随着四分五裂的玻璃由屋外滾進一顆巴掌大的石頭。

     卡夏爾在短促的錯愕後飛快的挪動他佝偻的身軀往前探視。

     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行兇”。

     歐陽越仍是一派鎮定,他定定盯住那不再滾動的石子,伸手撿起它。

     “是她。

    ” 卡夏爾由上望見一道飛也似穿過欄杆又沒進灌木叢的小影子,心中正疑惑不定,卻聽見歐陽越淡淡發言。

     歐陽越搖搖頭,苦笑爬上他的臉龐。

     “她一點也沒變,還是有仇必報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