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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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口巴! 總而言之,她全身上下唯一值得稱許的應該就隻有皮膚了,光滑細緻又有彈性,不小心碰到時感覺非常的好——回憶起雙手碰觸她肌膚的感覺,“噗”地一聲,風允文居然又噴鼻血了,而且還濺上了浴室的鏡子,就好像他年輕時看過的爆笑漫畫一樣。

     他愣住了,接着是一陣怒氣沸騰,雖然他并不清楚自己在氣些什麼。

    刷過牙洗了臉,用衛生紙止住了舁血,風允文朝逼不得已讓出來的床鋪走去。

     天還沒亮,但他決定不再做好人讓她待在這兒了,不管她酒醒了,還是沒醒;不管這時候叫不叫得到計程車,她都得馬上走人。

     才向床靠近了兩大步,電話鈴刺耳地響了起來,他隻得轉了方向去接電話。

     “喂,我風允文。

    ”他沒什麼耐性地道。

    誰這麼沒有水準?打電話也不看看時間。

     “阿風嗎?是我啊!”電話那頭傳來司徒青鷹興奮的聲音。

    “我女兒出生了,出生了,我做爸爸了。

    你一定要趕快到醫院來看看她,她真是可愛,長得長岚若一模一樣,長大了一定會比她媽媽更漂亮。

    ” 風允文這才記起司徒青鷹送妻子到醫院生孩子這回事,聽見好友這麼興奮愉快的聲音,他不由也跟着高興,暫時忘了自己忿忿的情緒。

     恭喜你,老鷹,緊張了好幾個月,終于升格為爸爸了。

    ” “是啊!到現在都還有點不敢相信呢!對了,雷豹上哪兒去了?我也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卻找不到他的人。

    ” “天知道他上哪兒逍遙去了,連行動電話都關了機。

    ” “八成又是跟哪個女人在床上鬼混了。

    ”司徒青鷹道,接着問:“阿風,你什麼時候來看岚若?” “你要我什麼時候去?”風允文說着打了個哈欠。

     “能馬上來當然是最好。

    我要岚若多在醫院待幾天,你來的時候可以順道替她買些日用品帶過來,” “那些東西醫院的福利社沒有賣嗎?”風允文問,又打了個哈欠。

     “應該有,但是岚若受了這麼多苦替我生下孩子,這幾天我希望能寸步不離地陪着她。

     風允文受不了地閉了閉眼睛。

     “寸步不離陪她幾天?那公司怎麼辦?萬一雷豹依然不見人影呢?又要我一個人扛下整個公司的事嗎?” “雷豹會回來的。

    ” 風允文歎氣,知道繼續和他争論下去也不會有新的結果。

     “我現在還不能過去。

    ”他隻能這麼說。

    “那個女人還在我房裡。

    ” “啊!我差點了忘了那個女人。

    喂!你沒對人家怎麼樣吧?她喝醉了,那麼做是不道德……” “去陪你老婆吧!别在那兒瘋言瘋語了。

    ”風允文對他吼,接着他就聽見一聲尖叫——錯’了,是一連串的尖叫。

    “我要挂電話了,待會去看岚若和你女兒。

    ”他說着切了電話,轉身面對顯然已經清醒的方沁白。

     尖叫聲自然是方沁白打心裡所喊出來的,任何…個潔身自愛、沒交過任何男朋友的女子發現自己處在這樣的一個狀态,會不由自主地尖叫也是正常的。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除了走進啤酒屋,叫了第—-杯生啤酒……之後的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究竟為什麼會穿着個件男人襯衫,襯衫底下則什麼都沒有。

     “别喊了!”風允文站在離床.幾步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她。

    “天還沒亮,安靜點,以免吵了别人。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雷豹和司徒青谶都不在,她喊破了喉嚨充其量也隻有吵了他。

     方沁白是被風允文講電話的聲音吵醒的,卻在這會兒才想起屋裡還有别人存在。

    她擡頭,看見那張毫無瑕疵的絕美面孔,尖叫聲似乎梗在喉中,成了斷斷續續的啊啊啊。

     面對她驚愕的反應,風允文揚了嘴角。

     “别這麼意外,就是我——風允文!我很想知道你究竟能給我惹多少麻煩,方小姐?” “你……你……”方沁白指着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我的家,你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你的家?”方沁白一臉茫然,喃喃道:“那麼……我又怎麼會在你家呢?” 風允文深吸了——口氣,要把這些日子的不順心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似地指着她道: “你這個女人,沒酒量還跟人家學什麼喝酒?在啤酒屋胡言亂語丢人現眼,要不是碰上了我,讓陌生入帶到哪裡去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你到哪裡都不忘給我帶點麻煩,我實在應該把你丢在啤酒屋自生自滅,幹嘛還費心把你帶回來,替你換衣服擦身子——” “你——脫了我的衣服?”方沁白依然一副愕然的表情。

     “就是我,怎麼樣?想告我非禮良家婦女嗎?”。

     方沁白把眼光從很遠很遠的地方拉回風允文臉上。

     “你跟我——我們做了嗎?”她問。

     風允文蹙眉,不怎麼清楚她指的是什麼。

     “啊!太差勁了!”方沁白接着說,聽起來比較像在自言自語。

    “人家沒有穿漂亮的内衣,也沒有洗澡,而且因為喝醉了,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第—次是最珍貴的,我卻連痛的感覺都沒有,這實在——啊!好可惜呀!真的好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