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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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都會躲得遠遠的,免得遭受波及,他對手下真的很嚴厲,像個暴君,有如秦始皇再世,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下次别打這頭鳥窩的主意,我個人十分偏愛它。

    」鐵漢生笑著将她擁入懷中,輕柔的給她一個早安吻。

     什麼鳥窩嘛!那是她的頭發耶!沒禮貌。

    「你當過賊對不對?所以飛檐走壁的從窗口進來。

    」 她自以為是的下結論,沾沾自喜自個猜得沒錯,打鎖師傅說這鎖沒人打得開,就算火烤水淹一樣堅固耐用,宵小休想動它分毫,它是用最好的白鋼打造而成,保固期起碼有十年之久。

     要相信專家的保證,他絕對不會騙人,她真的試過打不開,除非有鑰匙。

     看著她懷疑又自我掙紮的表情,他深幽的黑瞳散發一縷疼寵和柔情,好心的為她解答。

     「現在的賊使用的是高科技的産品,我和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相差甚遠,隻不過剛好認識幫你裝鎖的師傅而已。

    」他笑著搖搖和她放在鞋櫃上一模一樣的銅鑰匙。

     「這……怎麼可能,老闆這麼沒有職業道德?」驚訝的睜大眼,她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虧她還那麼信任他,将他的話一字不漏牢記心中,當他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化身,哪知他竟騙了深信不疑的她。

     好大的打擊呀!難道這世上想找個可信賴的好人這麼難嗎? 「别太沮喪了,你這張小臉不适合憂愁的顔色,你沒發現師傅裝完鎖後并未向你收取任何費用嗎?」說她單純似乎過於輕描淡寫了,她對於「不重要」的事過於輕怱。

     瞧這一屋子的巧思不難看出她的用心,他敢打賭每一件擺設她都能滔滔不絕的細數其制造過程,甚至連日期、地點、工具和用過即丢的材料她都不會輕易忘記。

     他很少見過用石頭和大拇指粗的樹枝做成的風鈴,通常人們會撿拾貝殼或其他好上手的素材來完成一件成品,而她恰為相反的專挑高難度的挑戰,不破壞材料的原始,一塊一塊細心的黏著捆綁。

     最叫他稱奇的當是滿屋子完成及未完成的畫作,從水彩到油畫,還有闆刻的花鳥國畫,其中數量最多的是随手塗鴉的素描,張長生動而寫實,刻劃出人性中最直接的感情。

     她不該隻是個服裝設計師的助理,以她豐富的情感畫風應該走入專業,她可以成為引領風騷的一流畫家。

     但是以她淡薄名利和不愛出風頭的個性來說,盛名反而會對她造成困境,她喜歡平淡、不受幹擾的生活,若要應付成名後接踵而來的問題她無法負荷。

     「喔!對咩,他居然沒收錢就走了,實在太奇怪了。

    」要不要拿去給他……咦,好像不太對,她有叫換鎖師傅嗎?想了又想的方良善始終想不出所以然,兩眼困惑的猛抓亂得快打結的頭發。

     「你比較奇怪,問也沒問的就開門放陌生人進屋,你好大的警覺心呀!」他有些不豫的惱她随便,從不用大腦思考。

     「我……」她支吾的低下頭怕挨罵。

     真是的,這迷糊的丫頭沒他怎麼過活。

    「人是我叫來的,他是以前我手底下的一名小弟。

    」 對她百般縱容的鐵漢生省略不言的是那人曾是偷遍台灣、登記有案的慣竊,如今「從良」當起規規矩矩的生意人,不再從事雞鳴狗盜的行為。

     「原來是你呀!」因為不會被罵,她松了口氣露出讓男人心弦一動的甜美笑容。

    「你不要老是吓我嘛!早晚會被你吓破膽。

    」 幸好她最近膽子變大些,不然真要暈給他看。

    剛睡醒的她腦子還不甚清醒,渾然不知她此刻撒嬌的嬌媚神情有多誘人,笑得咯咯地往他胸口磨蹭。

     純真的她一點也不了解這舉動有多危險,非常容易挑動男人的情欲,尤甚是一大清早欲望最不受控制的時候,她根本身在火中而不知燙,兀自為不用受罰而暗自高興。

     「善,我們交往有一段時間了吧?」氤氲的眼轉為黯沉,流動著她所不熟悉的幽光。

     楞了一下,她想起電視上的一則廣告。

    「等等,你不會想跟我求婚吧?!」 未經大腦過濾的話突然由她芳唇吐出,兩人同時為之一愕失去聲音,四目相對許久未出一語,一道模糊的影像在眼前升起,他們看到一個著綠色旗袍的冷傲女子,以及一身長袍打扮的儒雅男子。

     他們相互擁抱著,情意深重的凝視對方,如同此時的他們舍不得分開,深刻的感受彼此的體溫。

     愛、離别、傷痛、相思、懷念種種情緒一湧而上,幾乎叫他們難以承受的往嘎吱的床一躺,交融的心有片刻的迷惑,分不清身處夢境還是現實。

     可是那份感受又來得如此突兀,好像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