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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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氏集團」頂樓的會議室,最近經常使用。

    大約一個月前,董事會才一緻決定,讓嚴子書頂替嚴景倫的位置,沒想到才不到一個月的光景,原班人馬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商讨同樣的事。

     這回,他們讨論的不是「嚴氏集團」未來的走向,而是沘鬥嚴子書所犯下的錯誤。

    自他接手掌管「嚴氏集團」以來,「嚴氏」的股價已經下跌了三分之一,引發市場投資人大量抛售手中持股,尤其是集團中最賺錢的「羅德生化科技」,股價更是跌得一塌糊塗。

     「嚴氏集團」正遭遇有史以來最大一次危機。

    股東們萬萬也想不到,他們的一 個錯誤決定,竟會将「嚴氏」推向衰敗之路。

    為此,每個人都氣急敗壞,一個接一個輪流炮轟嚴子書,質問他總裁是怎麼幹的。

     「我想,我們有權要求你說明,為什麼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公司的股價就暴跌了三分之一?」 「是啊,面對這個情形,你做何解釋?」 「尤其是『羅德生化科技』更是跌得不像話,那不是原本集團中最賺錢的一支股票嗎,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現在外頭好多人都在抛售我們集團的持股,這樣下去,我們公司豈不是要倒台?」 「身為總裁的你倒是說話啊!」 「該不會景倫一不在,你就什麼事都不會做了吧?」 「你好歹也在他身邊待了好幾年,居然什麼都沒學到?」 「公司今天會變成這樣,你要負全部責任。

    」 「還有我們這些股東的損失,你也要負責。

    」 「我們說了老半天,你一句話都不吭。

    」 「别以為不吭聲就能逃掉責任,我們一緻要求你給我們一個解釋!」 股東們你一句、我一言的交叉指責并詢問嚴子書,嚴子書推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不曉得怎麼解釋。

     說實在話,至今他仍沒弄懂,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原本他隻是和威爾斯高層說好,先由他抛售手中的持股,由他們那邊買進。

    他再想辦法幫他們說服其它股東,将手中的股票轉售。

    如此一來,投資人會以為公司經營權易主,基于恐慌的心态,将「羅德生化科技公司」的股票全數脫手,這樣威爾斯科技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順利取得公司多數股權,侵吞掉羅德生化科技公司。

     當然,他會肯點頭答應威爾斯科技這麼做,背後自然有巨額利益存在。

    他們不但答應事成之後給他一筆巨款,同時也承諾将來新組織的公司絕對有他一份。

    有監于威爾斯科技是全美第二大生化科技制造公司,他自然向他們靠攏,更何況他這個總裁的位置也不知道能坐多久,什麼時候又會被迫下台。

     他的計劃很完美。

    隻是他根本沒料到,他才一有動作,開始抛售手中的持股, 不利于整個集團的流言便接着來,使他應付威爾斯科技之餘,還得想辦法穩住集團急速下滑的頹勢。

    蠟燭兩頭燒的結果是什麼也沒做好,空留一個總裁的虛名。

     「唉,是我們對你的寄望太深,以為你和景倫一樣。

    」 由于嚴子書遲遲不能提出令他們滿意的解釋,等待許久的股東們又開始歎氣。

     「就算不能和景倫一樣精明,但你也不該如此糊裡糊塗就把公司搞垮。

    」 「既然你提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就不能怪我們不給你機會。

    」 嚴子書始終不敢擡起的臉,因股東們的這句話而驟然擡高。

     「大衛,請你把景倫推進來。

    」 其中一位股東,忽地按住對講機通知在會議室外等待的湯大衛。

     隻見會議室沉重的大門被推開,走進笑意盎然的湯大衛,和坐在輪椅上的嚴景倫。

     嚴子書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嚴景倫。

    他看起來氣色很好,除了仍舊得依靠輪椅外,看起來和過去沒什麼兩樣,仍是那般自信。

     「好久不見了,子書,聽說你把公司搞得一團糟。

    」 嚴景倫除了外表沒什麼改變,個性顯然還是一樣強悍,說話仍是不留餘地。

     「我是做得不好。

    」嚴子書聳聳肩,盡量表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隻有老天知道他有多恨他。

     「看來這個位置并不适合你,你還需要學習。

    」嚴景倫意有所指的教訓嚴子書。

     嚴子書不發一言,隻是咬着牙,低頭掩飾情緒,并詛咒老天為什麼殺不死他,反遭羞辱。

     「景倫,目前公司的情形可說是一塌糊塗,你有信心接手嗎?」會議桌旁的股東,不明了他們之間的波濤洶湧,關心的隻有自身的利益。

     嚴景倫笑笑,極自信地環視在場的每位與會人士,包括被罵成豬頭的嚴子書。

     「來公司的路上,大衛已經把公司大概的狀況向我報告。

    」他微笑。

    「我隻能這麼告訴你們;我會盡可能把你們失去的利益要回來。

    」 這才是一個大型集團的總裁應有的擔當。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沉悶的空氣,庸庸碌碌的人群。

    川流不息的車輛,恰似無止盡的河流,卻沒有那一份幽靜,有的隻是令人窒息的壓力。

     悄悄地自落地窗邊離開,江水悠一向就不喜歡城市給人的感覺,尤其她新更換的工作地點,更是令人讨厭。

     「我以為你會很高興回到台北,但你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