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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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長線釣大魚固然值得期待,但日子仍然無聊。

     透過落地窗觀賞外面的風景,嚴景倫懷疑當初他幹麼重金買下這座小島,反正他隻能待在屋裡面。

     「不準再到屋外去,除非你想被射成蜂窩。

    」 湯大衛臨走前的叮咛言猶在耳,他個人雖然不以為意,但他的保镳顯然有把這道命令聽進去,從此不再推他出去散步。

     換句話說,他被軟禁了;被他自己的律師和保镳聯手奪走自由,而他卻一句話都不能多吭一聲。

     無聊,真是無聊。

     嚴景倫昂首仰望天花闆歎氣,耳邊不期然竄入鋼門移動的聲音,他立刻回頭。

     「你出去做什麼?」嚴景倫對着剛進屋的江水悠皺眉。

    他隻能待在屋裡,她卻能随意走動,真不公平。

     「摘蘋果。

    」江水悠一面關門一面回話。

    「現在正值蘋果的成熟期,再晚一點就不好吃了。

    」 難得她心情好肯對他解釋。

    嚴景倫十分意外,但最令他意外的還是她的目的地——廚房。

     他好奇的推着輪椅跟進去。

    隻見她把整簍的蘋果放下,拿出刀子開始削皮。

     「你在幹麼?」看着她不花一分鐘的時間就把一粒蘋果處理完畢,嚴景倫有些佩服的問。

     「削皮。

    」她頭也不擡的回答,仍然專注于削她的蘋果。

     「我知道你是在削皮。

    」他又不是瞎子。

    「我是在問你,幹麼摘這一大堆蘋果?」至少有二十來粒。

     「做果醬。

    」 「果醬?」嚴景倫愣了一下。

    「你還會做果醬?」 「當然會。

    」她終于擡頭。

    「這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任何人都會。

    」 江水悠說得雲淡風清,嚴景倫倒是十分佩服,别說做果醬,他連削皮都不會。

     「誰說每個人都會?我就不會。

    」他老實招認。

    「告訴我,果醬該怎麼做?」 嚴景倫興緻勃勃的提出他的疑問,換來冶淡的一瞥。

     「你想學?」她懷疑的看着他。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學點手藝也不錯。

    」多少打發無聊。

     江水悠打量了他一會兒,才聳肩答應。

     「好吧,我教你。

    」他還真是無聊。

    「不過首先你要學會削蘋果,這是最基本的功夫。

    」 江水悠将刀子和蘋果一并交給嚴景倫,教他怎麼拿刀,又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處理。

    嚴景倫手腳不甚靈活的照着她的話做,剛開始成績還算不錯,可削到最後越削越慌,甚至削到手。

     「該死,流血了。

    」他反射性的丢掉刀子。

    「我真是笨手笨腳,連削個皮都不會。

    」 嚴景倫一面詛咒,一面四下找可以止血的東西。

    江水悠看不慣他慌亂的樣子,幹脆自己過來幫他。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天賦,你的天賦不在這上頭,做不好是很正常的事。

    」她不但好心的教他削蘋果,還好心的幫他止血包紮,熟練的動作,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經常受傷。

     「我看你的樣子,似乎很習慣包紮傷口。

    」他問。

     「我是保镳。

    」她聳肩。

    「多多少少會受一點傷,練習的機會很多。

    」 恐怕是經常練習。

     不知怎麼地,她時常受傷的訊息讓嚴景倫很不高興,甚至拉下臉。

     「還要不要再繼續?」江水悠誤以為是不會削蘋果傷害了他的自尊,所以他才會不高興。

     「如果你不想學的話,我可以理解。

    」畢竟沒有幾個大男人會想學做果醬,更何況是他這個隻會動筷子的天之驕子。

     「不,我還要繼續學。

    」怎可被果醬打敗。

    「麻煩你示範下一步。

    」 由于嚴景倫相當執意一定要學會怎麼制作蘋果醬,江水悠隻好一個步驟一個步驟,慢慢的教他。

     首先,他們花了十分鐘去皮——大部分都是她削的。

    接着,又花了二十分鐘去芯——這個部分是由嚴景倫完成,為此他又再一次割傷了自己的手。

    然後,江水悠把削好的蘋果浸泡在食鹽水中防止氧化,之後再拿出來切成很薄的薄片,以十比三的比例加水隔水蒸,然後攪拌。

    等攪拌得差不多了,最後一個步驟是加入百分之十的砂糖,融化之後反複攪拌成泥,如此就算大功告成。

     這些看起來不太複雜的步驟,卻花掉了他們兩個鐘頭。

    等到蘋果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