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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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吃她這一套,反而在見到邢瑞璋坐在餐桌另一端,也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盤中的義大利面時,一股怒火在瞬間愈燃愈盛,形成一團火球,準備要撲向罪該萬死的宗浮瑆! “你剛才叫我甚麼?” 西川慎玲最不滿意浮瑆總是攀親帶故地,左喊她一聲阿姨、右喚她一句阿姨,她們又沒有甚麼關系! 在她眼中,浮瑆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不斷地讨好瑞璋,想得到他的喜歡,簡直是别有居心! “我剛才叫你阿姨呀。

    ” “住口!誰是你的阿姨?!” “阿姨,你别這麼見外嘛!”浮瑆笑了笑道:“邢伯伯和我爸媽是好朋友,說起來,宗、邢兩家也算是世交,我和瑞璋又同齡,我随瑞璋叫你一聲阿姨,是再恰當不過了。

    ” 聞言,西川慎玲真的氣炸了! 這個女人究竟在胡言亂語甚麼?! 真是、真是快氣死她了! “瑞璋是瑞璋!你是你!不要混為一談!” 西川慎玲嚴厲糾正她的說詞。

     無論再怎麼說,宗浮瑆在她眼裡就像一顆揉不掉的沙子,隻會讓她覺得刺眼、讨厭! 也許是嫉妒浮瑆的年輕貌美,也許是看不順眼她和瑞璋的距離太過親近,到了已經形影不離的地步,西川慎玲總是想辦法要刁難浮瑆。

     “喪禮舉行到一半,你把瑞璋帶去哪裡?” 當她看著瑞璋和浮瑆一同離開會場時,她心裡便産生亂七八糟的猜測,但是她仍然很鎮定地主持會場。

     直到喪禮結束,她才掩不住急躁的心緒,匆匆忙忙離開會場,搭車回家。

     “我送瑞璋回來休息。

    ” 邢瑞璋不露神色地輕蹙一下眉後,繼續吃著他的晚餐,恍若未聞,不去理會西川慎玲沖著浮瑆而來的脾氣。

     “你怎麼能擅作主張?” 這話聽來好笑。

     當她發覺瑞璋身體不适,可能沒有多餘的體力,讓他在喪禮上繼續支撐下去,隻要她詢問過他的意思,而他點頭答應,她就能送他回來休息,這怎麼會是擅作主張呢? 浮瑆知道西川慎玲是在找碴,於是耐心地揚起淺淺的笑容,沒有回話,任她罵得愉快。

     “還有,你今天在喪禮上與人家起沖突,是一件很不對的行為,你知道嗎?簡直是無禮!” 西川慎玲将邢瑞璋對她發過的怒氣又發一次,浮瑆差點失笑。

     唉!做人真難喲。

     “是我不對,阿姨你别生氣,我倒杯果汁給你喝。

    ” 浮瑆說著說著,就要起身,西川慎玲一陣怒氣上升,忍不住伸手推了浮瑆的肩膀。

     “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她不客氣地罵道:“我在教訓你,而你卻還嬉皮笑臉的,真不知羞恥!” 浮瑆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但是又飛快地消失不見。

     她的臉上仍然挂著一抹和善的笑容,正要開口,卻教一旁沉默吃著晚餐的邢瑞璋給搶白。

     “今天是姓鄧的那小子到我面前挑釁,浮瑆替我給他一點顔色瞧瞧,我不認為她做錯甚麼。

    ” 呃…… 浮瑆怔了怔,緩緩地回過頭看著一臉酷色的他。

     怎麼回事?他居然替她說話耶?! 帶著一些驚訝和不可思議的表情,浮瑆仍然沒有忘記在臉上挂上招牌笑容。

     一定是因為瑞璋接受了她誠心誠意、敢做敢當、說認錯就二話不說的認錯的道歉,才會替她幫腔。

     思及此,浮瑆心裡可說是開心的不得了。

     她和他的交情,似乎沒有一開始那麼糟了。

     “瑞璋,你怎麼為她說話呢?” 西川慎玲心裡很不能接受,但是表面上,她仍然佯裝冷靜,唇角牽著一抹似笑非笑,縱使心裡不滿,語氣也舍不得有絲毫責備。

     “這個女孩太沒教養,也太不懂禮貌了!就算她是替你出口氣,也應該看一下場合。

    ” “關于這一點,我回來時已經罵過她,事情過去就算了。

    ”他不認為自己此時此刻的言行,是在坦護宗浮瑆。

     “你已經罵過她?” 聞言,西川慎玲心底的怒氣稍微減退一些。

     其實她知道瑞璋對宗浮瑆并沒有太大的好感,因為這幾天裡她暗地觀察,總不難見到瑞璋對宗浮瑆大呼小叫,頤指氣使,可見他根本不将這個女人放在眼裡。

     她的擔心,應該隻是一種多餘的情緒,瑞璋不可能會看上這種沒甚麼頭腦的女人才是。

     浮瑆大而化之的個性,在西川慎玲眼裡,隻是一種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表現。

    於是西川慎玲在怒氣稍微平息之後,對邢瑞璋展開笑顔道: “既然你已經教訓過她,這件事就算了,我也不想白費精神和她計較。

    對了,你的身體怎麼樣?又感到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