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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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會突然失控,一見她端著咖啡朝客人嫣然一笑便難以忍受,恨不得将她藏起來,不讓他人瞧見她的美好, 不想沉迷偏偏沉迷,他不知該将她擺在心裡哪個位置,畢竟他是有婚約在身的男人而非自由之身,即使有心也給不了她婚姻。

     「當然不對,我們都非常明白你不是孩子的父親,何必自欺欺人地找這種奇怪的理由,我帶孩子到英國主要是讓她認識她父系這邊的親人,而不是為了制造一段回憶。

    」她苦惱著,就怕不說清楚他會誤會。

     站在昭容的立場,她實在沒法喜歡階級觀念過重的歐陽家,要不是他們從旁阻攔拆散一對有情人,酷會在一個健全的家庭中成長,有父母疼愛。

     而且她也不喜歡英國,覺得這個國家太冷了,好像缺乏臉部表情。

     「你當我隻是一段回憶?」不,他不會是回憶,他絕不允許。

     「不然呢?我又不可能留在英國,我的根在台灣、」她隻替酷請了一個月的假,時間一到還是得回去上課。

     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她們不過是過客,本來就不會留在他生命裡,大家認識認識就算了,何必交淺言深,說不定等她回到台灣就忘了他。

     「我要你留下你就得留下,隻要有泥土,任何地方都可留根。

    」他不信留不下她。

     很少生氣的上官青青忍不住揚高音量。

    「你這人太霸道了吧!我留下來幹什麼?」 「留下來當我的女人,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隻要金錢買得到,他絕不吝惜。

     「嗄?」她有些傻眼的呐呐一視,「你這是在求婚嗎?」 他眼神一黯地擡超她下颚。

    「除了名份以外,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 談不上傷心或失望,她隻覺得被人羞辱了,掉頭就走的上官青青未曾想過歐陽閻天是否會受傷,她雖然迷糊并不表示她單純得近乎蠢,連人家的意思也聽不出來。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當情婦的料,而且也絕不與人共享一個男人,第三者的身份很尴尬,她根本做不來也沒必要為個不尊重她的人犧牲。

     兩個妹妹的愛情在她看來是苦多於樂,她一點也不羨慕,反而隻想好好撫養女兒長大,然後專心的鑽研魔法順利升級,不想再被取笑是不及格的魔女。

     對於愛情她不強求也不排斥,以随緣的心情看待絕不委屈自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說真的,她還沒受過這麼大的侮辱,讓人以情婦的态度對待,得不到半點溫瑗,他真以為權勢和财富能主宰一切嗎?他太瞧得起自己了。

     「站住,你到底在使什麼性子,我已經允諾你一切,你還有什麼不滿?」他自認為敞到他所能做的最大極限,她不該得寸進尺。

     手被捉住的上官青青回頭一笑,笑得非常溫柔。

    「除非你能給我婚姻的保障,否則請你不要任意踐踏别人的心。

     「真的,你很可憐,我同情你,你太高估自己了,沒有人會因為少了誰而活不下去,你允諾的一切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們雖然沒有歐陽家的富有,但是我們擁有快樂和幸福,這是金錢所買不到的。

    」 他心慌得不準她再對他笑,他要的不止是溫柔。

    「我有我的不得已,我必須為我的家族負責。

    」 他有他的責任在,為了政治版圖考量,他得迎娶瑪麗蓮,議長之女。

     「你知道嗎?如果你一輩子都在為别人而活的話,那麼你就不要要求太多,這是你的選擇。

    」沒人該為他的選擇負責。

     「我根本無從選擇,這是我打一出生便注定好的路。

    」他有種感覺,他正在失去她。

     而他不想失去她,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要擁有全部的她。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靈魂,他一樣也不放過。

     擁有教師資格的上官青青忍不住說起教。

    「沒有什麼注定好的路,人的一生掌控在自己手中,為什麼歐陽逆天敢而你不敢,因為你缺乏他為愛努力的勇氣,或者是你根本就放不下權利欲望?」 他震住了。

     像是閃電劈中身體而動彈不得,一幕幕的前塵往事湧了上來,他不願接受她一針見血的指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和任何人比較。

     這一刻他真恨那個死去的人,那個曾在他生命中占了很大位置的男人,那隻差他三分鐘出生的孿生弟弟。

     逆天會做的事他從不做,而他常做的事逆天嗤之以鼻,不時取笑他是歐陽家的牛,拖著笨重的犁犁過一畝一畝的田,可是收成的卻是别人,他隻負責替人家守成。

     一模一樣的長相卻有迥異的個性,他沉穩,逆天輕佻,他重時守諾,逆天我行我素從不管别人的喜好,他一闆一眼,而逆天放蕩不羁。

     他們一個是黑夜,一個是白天,熟悉兩人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誰是誰,鮮少搞混。

     在以前,他不覺得多出一個自己有何不好,鏡裡鏡外都是一張睑,何必再要求靈魂要相同。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出現一個人這樣全盤否定他為家族所做的犧牲,認為他不過沽名釣譽,為利為權才舍不得放棄今日的地位: 而且對他來說,權利本就是他生活的重心,她有何資格指責活在權力中心的人太看重權與利,這是她所知道的生活模式,也沒想過要更改。

     現在她出現了。

     一個不似人間女子的出塵仙子投影在他心湖,她給了他當頭棒喝,指出他天性中缺少對愛情的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