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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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過相同的要求;但他不是薊志昌的親屬,不能為他作任何決定,因此這個責任才會落到靳仲骐身上。

     他相信靳仲骐的決定是痛苦的、無奈的,希望芷薔能體會靳仲骐的苦心才好…… 「都是我!都是我害你的!爸!」薊芷薔聲聲哭喊,卻喊不出心裡的苦。

     是我的錯,我不該占著靳仲骐妻子的位置,不該讓他無法和心愛的女人相守,可是……為什麽要你來承擔我的錯?為什麽?為什麽?! 哀哀嚎哭、低低泣訴,訴不盡的心酸哀痛在病房裡回蕩,萦繞不斷…… 77777777777777 從醫院回來之後,薊芷薔就像失了神的遊魂,鎮日在房裡盤旋。

    她不曾再哭過,也安靜得幾乎不曾說過話,直到靳仲骐同意讓她處理薊志昌的後事。

     由於年關将至,依中國人的習俗,去世之人必須在年前入斂,因此薊志昌的後事進行得相當迅速,也快速地消耗掉薊芷薔全副精神。

     其實薊芷薔一直沈浸在自責的情緒裡,她将薊志昌的死全歸疚在自己身上。

    藉著父親新喪的理由,她搬出靳仲骐的房間,獨自一人住到客房裡去,為的就是強迫自己忘記對他的愛、抹去對他的情,她無法原諒自己對他單方面的情愛,間接造成害死父親的事實。

     靳仲骐一直找不到機會跟薊芷薔解釋當初決定不急救的緣由,每回不是她忙著接洽薊志昌的後事,便是他回到家時,她早已入睡,這件事便一直被延宕了下來。

     詭異且值得一提的是,這段時間一直陪伴著薊芷薔,竟是詹克勤的妻子羅怡靜。

     羅怡靜的個性跟餘敏秀十分相似,她就像一個熱情的聚光體,不論薊芷薔如何冷淡以對,羅怡靜就是厚著臉皮賴在她身邊、融入她的生活,不斷陪她說話、不斷付出熱切的關心,直到她态度軟化,進而接受羅怡靜的友誼。

    「什麽、什麽?!」好不容易與喪葬業者敲定告别式的時間,羅怡靜便迫不及待地拉著薊芷薔沖進距離最近的餐廳,她快餓死了!「你是說你們結婚後,靳仲骐都是這麽跟你說話的嗎?」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根據薊芷薔的描述,羅怡靜得知他們之所以結婚的原因和理由,她為薊芷薔感到不值,尤其在搞懂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之後,更加驚愕地張大了嘴。

     她從不認為「相敬如冰」這套理論還能适用於現代的夫妻,而且竟活生生地發生在她周遭,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這根本不能稱之為夫妻,甚至比床伴還不如;至少床伴還有熱情以待的時候,她很懷疑他們在做「那件事」時,是否曾擦撞出火花? 噢!太邪惡了,還是改天再叫克勤去問問靳仲骐。

     「嗯。

    」薊芷薔低著頭,無意識地攪拌盤裡的菜肴,青菜蘿蔔全讓她攪成一團。

     「哇嗚!太酷了!」羅怡靜嘲諷地大口吐氣,佩服薊芷薔可以撐得這麽久,要是她早翻臉了。

    「多虧你受得了。

    」她沒好氣地睐了薊芷薔一眼。

     「起碼……他對這個婚姻還算忠實。

    」像他人長得好又有錢,多得是女人想巴上他,可他從不曾傳過花邊新聞,這時她才知道爸爸的用心良苦。

     「對婚姻忠實?!」羅怡靜的雙眉挑得老高,連聲音都揚高好幾度。

    「呐!你這女人就是好欺負是吧!你搞清楚,忠於婚姻跟忠於你是不同的意義,你到底懂不懂?!」難怪被靳仲骐給壓得死死的,半點翻身的馀地都沒有! 「這……有什麽不同?」同樣是忠實,她不懂有什麽差别。

     羅怡靜大翻白眼。

    「當然不同!忠於婚姻是忠於他的妻子,但他的妻子不一定是你啊!換作任何女人是他的妻子,他還是一樣忠實;但忠於你就不同了,忠於你,是忠於你這個個體、這個人,除了你之外,别的女人他都看不上眼,你說,這不是差了十萬八千裡?」連這點小細節都不會計較,真是個笨女人! 薊芷薔傻呼呼地聽著羅怡靜的長篇大論,在聽完最後一個字後,怆然之情油然而生。

    「其實……他心裡一直都有個人,所以,無所謂了……」 「心裡有個人?」羅怡靜可高興了,終於切中主題。

    「你是說辛妮嗎?」 「你……」薊芷薔先是驚訝,随之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