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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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配合練習的時間而被剝奪了,轉而以延請家教到府授課的方式來接受教育。

     雖說在練習場上绫衣結交到不少年齡相仿的同伴,但大夥畢竟全是為着相同的目标不斷的努力,兼以些許的競争心理,以至于裡頭真正能交心的同伴其實是少之又少。

     天曉得,她隻不過是想跟絕大多數同年齡的女孩一樣,過着或許平凡但每天都有着無限可能的生活罷了。

     回想起這些年來的生活模式,連绫衣都替自己感到可悲。

     察覺到绫衣正不自覺的陷入自憐裡,展浪禹試圖以誇張的口吻幫她沖洗過去不愉快的回憶,「不會吧?這麼嚴謹的家教,換做是我老早就腳底抹油門人了,哪裡還能熬到十九歲。

    」他的語氣裡帶着玩笑似的佩服。

     展浪禹誇張的言詞果然讓绫衣順利從回憶中剝離,「所以啦,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透透氣,當然得想盡辦法留下來啦!」說着,她朝翟煜遞上感激的一眼,「幸好遇上了翟大哥,否則我可能難逃提早返國的命運了。

    」 面對绫衣誠心的感激,翟煜隻是不甚自在的移開視線回避,除了是不習慣别人的感激之外,主要是因為心虛的緣故。

     天曉得翟煜之所以會收留绫衣,從來就不是出于自己的真心,純粹是陰錯陽差加上機緣巧合使然…… 盡管如此,翟煜仍不得不承認,跟绫衣一起用餐并不若自己原先預期的那般難挨。

    換做平常,随便讓哪個女人粘上都能叫他食難下咽,甚至是不勝其擾。

     随着用餐接近尾聲,侍者先是過來撤走所有的餐盤,跟着才送上三杯冷飲。

     不久後,又有另一名待者端來一道小巧精緻的甜食,就擺在绫衣面前。

     绫衣先是一愣,随即向侍者反應自己并沒有點這道餐點,雖說女人對甜食向來無法免疫,但眼下身無分文的她有義務替翟煜省錢。

     「這是我們主廚特地為您制做的。

    」 侍者此話一出,非但是绫衣本人不解,就是在座的兩個男人也同感好奇。

     正當展浪禹更進一步向侍者探詢理由時,侍者隻表示并不知情,隻說主廚稍後會出來親自向他們緻意。

     想當然耳,在侍者離開後,翟煜和展浪禹的視線自是無可避免的繞着绫衣打轉,偏偏事件的女主角隻是一臉莫宰羊的茫然。

     見绫衣也是一頭露水,展浪禹開玩笑道:「該不會是他們主廚看上了绫衣妹妹,想以甜食示愛吧?」 绫衣隻是赤着張臉否認,并表示餐廳裡容貌比自己出色的美女大有人在,要展浪禹别馍她了。

     「這樣啊……」展浪禹并未就此打住,「或者主廚剛好是你在法國的某個友人,這會他鄉巧遇……」他揣測着各種的可能性。

     绫衣嘴巴上雖然直說不可能,要他别瞎猜,不異卻因展浪禹的不經意一提醒而暗暗叫糟。

     是啊,如果主廚是今法國人,那麼會認識她就不稀奇了,畢竟,自己在法國早已是家喻戶曉的「東方娃娃」。

     果不其然,當餐廳的主廚出現時,正是一名年約四十出頭,甫于去年被挖角來台的道地法國人。

     主廚一見到绫衣,頓時像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似的興奮不已,以着流暢的法文辟裡啪啦訴說起自己的榮幸,居然能在異鄉巧遇東方娃娃。

     盡管翟煜和展浪禹的外語能力不弱,但也僅限于英文,眼前的法國主廚雖然喋喋不休說個不停,兩人卻沒能聽懂他說些什麼,隻能從他臉上的神情來揣測他當下的憎緒。

     原本绫衣想假裝聽不懂對方說些什麼,制造出認錯人的假象,偏偏,稍早她才信誓旦旦表示自己法國人的身份,眼下若否認,勢必會引起翟煜他們的懷疑。

     值得慶幸的是,主廚從一出來至今,嘴巴上的法文就不曾停過,绫衣也就順理成章同樣以法文作出響應,如此一來剛好可以避免翟煜他們聽出談話的内容。

     稍後,當绫在重新面對翟煜他們時,隻以主廚是父母的摯友來作為搪塞。

     翟煜兩人雖然覺得餐廳主廚的态度熱絡異常,但終究還是想不出其它合理的解釋,隻得将其歸咎為法國人天性熱情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