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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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會心一笑,她的聲音很像君樵的柔聲細語。

     “好聽吧?”君樵笑問。

     “嗯。

    ”穎豪索性将耳機拔掉,讓樂聲傳遍整間屋子。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音樂?” 君樵思考了下,“什麼都聽,隻要有人拿給我我就聽。

    我很少去逛唱片行,通常都是别人借我聽,音樂種類那麼多,我會眼花撩亂。

    ” 穎豪挑眉,“是懶得去挑吧!” “BingO!”君樵不否認自己是懶,雖然有些訝異他這麼快便探知她的習性,她再辯解就太費事。

     穎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注視着君樵含笑的容顔,不語。

     君樵察覺到穎豪的視線,回他一笑便沉醉于王靖雯的歌聲中,不經意的,就這麼睡着了。

     她将頭靠在穎豪的肩膀,沉沉睡着。

     穎豪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攬至懷中,讓她枕着他伸直的腿,凝視她的睡顔,心中有抹不自覺的柔情悄悄蔓延…… 君樵神情愉悅的推着載滿文具的推車遊走于各部門之間,這次的目标是缺了十盒訂書針的五樓總務部和缺了十刀影印紙、十刀列表紙的十八樓計算機部。

     “我送十盒訂書針來了!”她打着招呼。

     有幾個員工對她微笑了下,但大多數是埋首于自己的工作中,她聳聳肩,不以為意的将訂書針置于最顯眼的地方,又往十八樓去,電梯門打開的同時,邢炎也在裡頭。

     “不好意思,借過。

    ”君樵露出她一貫的輕和笑容朝邢炎道。

     邢炎連忙閃到一旁,讓君樵推着車子進來。

     “十八樓,謝謝。

    ” “哦。

    ”邢炎有趣的望着這個令他印象深刻的員工,自那天錄取她後,有好幾次他遇見過她,但皆不像現在隻有他們兩個在電梯裡。

     看來,她工作得挺開心的嘛!可是,她似乎沒有認出他就是那天錄取她的人。

     望着電梯一樓一樓往上攀爬,邢炎并不想讓時間就這麼溜走。

     “工作還順利嗎?”他問。

     君樵微愣,指指自己,明知故問:“你問我?” “難不成我是在問推車嗎?”邢炎笑道。

     “順利啊!”君樵輕笑。

     “這些……都由你一個人負實?”邢炎有些訝異的問,這些紙張實質上可是比看起來還重上幾倍,而她一個這麼纖弱的女子竟然要搬這些? “是啊!”君樵不打算利用眼前這位明願同情心泛濫的男士。

     雖然,以她這副纖弱的模樣,已經有好幾個部門的男性員工都對她表示過好感,但她一點意思也沒有,隻想混吃過日子,不想跟任何人有較深的牽扯。

     邢炎這下臉色非常難看,不由自主的為君樵擔心,也為文具部的人竟然就這麼放心地讓她一個人送這些東西而生氣。

     “我幫你吧!”邢炎眼見十八樓已經到了,在電梯門關上之前按住開的按鈕,自告奮勇。

     君樵淡淡瞄他一眼,認出他就是錄取她的那個人,不置可否的讓他替她推車走入計算機部,她已經等着看那些不可一世的工程師怎麼接她丢出的招。

     十八樓計算機部,這兒可說是揚威企業的中心樞紐。

    揚威企業主要是從事微電腦的精細産品的研發代理,母公司在新竹科學園區負責研發,台北子公司則肩負起貿易方面,大部分的生意都是在子公司談成較多,而董事長邢炎本人就是個電腦通,擁有麻省理工的碩士學位,不過他坐鎮在子公司的時間較多。

     “缺的影印紙和列表紙送來了。

    ”君樵跟在邢炎身後輕喚着。

     同樣的,沒人理她一眼,這時候的計算機部比平常還要緊張,而且員工全集中在計算機主機那兒,似乎是計算機出了問題,君樵不感興趣的打個小呵欠,瞄眼那些面容愁苦的人,富有深意的略彎唇角。

     邢炎見沒人理會他們倆不禁有些錯愕,回頭看着君樵,君樵卻習以為常的回以一笑,點點他的肩道:“平常就是這樣。

    來吧!” 她領着他來到複印機旁,将影印紙和列表紙分放在櫃子裡。

     “你說他們平常就這樣不理人?”邢炎低聲問。

     “對呀!反正我隻是個送文具的人,不是什麼大人物,給我好臉色又不會有好處。

    ” 君樵不在意的說。

     在美國受慣了重視,這種沒人理會的日子還真是過瘾,反正她一回到家,穎豪“看得見”她就行了,别人“看”不“看”得到她,都是次要的。

    而且,那些眼高于頂的人們,尤其是計算機部的,也都得到他們“應得”的,她沒什麼好埋怨的,還巴不得他們更目中無人一點,這樣她才能“玩”得更起勁。

    像今天讓計算機部的人傷透腦筋的病毒入侵就是一例。

     “哦。

    ”邢炎點點頭,雖為君樵抱不平,但扪心一想,這就是人性啊!就算他明文規定,這種人類的劣根性就去除得了嗎?若非君樵令他印象深刻,隻怕他也不會去注意一個小小的文具部職員。

    他自己都做不到了,能要求别人嗎? “好了,謝謝你啦。

    ”君樵朝邢炎一笑,邢炎又是一愣,得意于商場和情場的他,沒見過這麼可人的女子,在她面前,他平素的潇灑完全消失,她對他的态度讓他不曉得該如何響應。

     “喂!你還好吧?”君樵微皺眉頭的問,怎麼這人每見他一次,發呆的次數就成等比級數增長呢? “啊?很好……我很好……”邢炎回過神,尴尬的笑笑。

     君樵沒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