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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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了。

    ” “你……”冷宇會被她氣死,這個孫女從小就不受他的管教,完全不像她哥哥紫峻和妹妹紫薇般乖巧。

     “站住!”再一次地,他叫住欲轉身上樓的孫女。

     紫臣再次停步,但這次沒有回過頭。

     “兩天後我要你見一個人,這兩天你最好找你妹妹将你遺忘的淑女禮儀惡補一下。

    ” “什麼人?”紫臣取出煙和打火機,态度不甚在意的問道。

     “你的未婚夫。

    ”說完後,冷宇等着看孫女的表情。

     紫臣點煙的動作停了一秒,随即就恢複正常,出乎意料的沒有提出任何反對的話,但她也未說任何答允之語便舉步上樓。

     冷宇皺起眉頭,紫臣在想什麼他從沒摸透過,她從小就跟他們不親,不過這也是他們造成的。

    他卻出乎自己意料的喜歡這個叛逆的孫女,但是他年紀大了,一旦他死了,她被其他人排擠是意料中的事,希望他為她找的未婚夫可以保護她。

     紫臣一回到房間便将自己拋到床上,吸着煙,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天花闆,直到一聲小小的敲門聲響起,她才坐起身,撚熄煙,撥了下頭發,“進來。

    ” 門緩緩的推開,一個身着紫衣的飄逸美人輕步走進房裡。

    “姊姊,回來了?” “不然在你眼前的是分身嗎?”紫臣拍拍身旁的空位,要她坐下。

     冷紫薇坐到她身邊。

    “法國好玩嗎?” “我是去開畫展,你以為是去觀光嗎?”紫臣輕聲回道,低沉的嗓音透着不易察覺的諷意。

     紫薇笑了笑,年方二十的她是師大美術系的學生,學的是西畫,成績頂尖,已是一名學生畫家。

     “對哦,我忘了姊姊是日本畫畫家,我老是以為你跟我一樣也是學西畫的。

    ” 紫臣不以為意的笑笑,她早對這種明褒暗貶的話免疫。

    “這麼晚怎麼還不睡?” “我在等姊姊,因為爺爺說你今晚會回來,他要我教你一些禮儀免得出去丢我們冷家的臉。

    ”紫薇狀似天真的微笑說道。

    “我聽爺爺說,你的未婚夫是個馳名國際的律師,人長得又高又帥。

    ” “哦?”紫臣斜睨了妹妹一眼,身子往後倒在床上,目光再次盯着天花闆上的花紋。

     “姊姊,你真好,爺爺親自為你挑夫婿呢!”紫薇甜美的聲音中滲着妒意。

    她不懂,為什麼紫臣會是冷家的一分子,依她那些行為早可以将她逐出家門,反正她跟他們又沒有多少感情,對其他的冷家人來說,紫臣就像個陌生人。

     可是爺爺卻堅持留着她。

     她讨厭紫臣,非常讨厭,不隻是因為她得到爺爺重視,還有她的畫根本比不上她的,為什麼她會比她早揚名國際? “不是人人都有這種好運的,不是嗎?”紫臣雙手枕在頭下,眸子若有所思的瞟了她妹妹一眼。

     紫薇甜美的笑容差點扭曲,但她硬是維持嘴角的上揚。

    “時間不早了,姊姊,你早些睡,明天一早還得起床用早餐呢!” 冷家的早餐規定隻要在家的人全部都得到齊。

     紫臣沒有回話,紫薇瞥瞥唇角,不屑的扭頭離去。

     在紫臣二十七年的歲月裡,前十年她是在一個接着一個的寄宿學校中遊走,直到十二歲時,她以天才之姿奪得一項國際畫展的大獎,她才被接回台灣和家人同住,但過沒多久,她就選擇日本一間美術學校就讀,這一讀就是另一個十年,直到她拿到碩士學位後,她才再度踏上台灣這塊土地。

     她非常清楚為何從小就不跟家人住在一起──因為她那雙眸子。

     因為那雙冰綠色眸子,母親被誤以為紅杏出牆,後來才知道以前冷家曾出現過這樣的眸子,所以她是隔代遺傳。

    但她從此被隔絕在祖父、凡事追求完美的母親和父親的心門外,唯一不排斥她的哥哥,也因留學的關系而無法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因此她從小就在一個又一個的寄宿學校中長大。

     等她回來台灣時,發現自己多了個妹妹,而當她看見妹妹、哥哥和爸媽站在一起時,她隻覺自己是闊人别人家裡的陌生人。

     這個事實打倒了紫臣,家人的不認同讓她同樣對他們産生一種隔離感,是以,她選擇移民美國。

    現為美國公民的她,偶爾還是會回到冷家提醒他們她的存在,這算不算是一種變相的報複?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她抽煙、喝酒,超速駕駛這些在他們眼中是放縱的行為,使冷家人将她視為恥辱。

     紫臣笑了笑,再度點燃一根煙,但這次隻是看着它的白煙往上升至虛無。

    她記得以前在日本的美術學校裡,藝術回廊上長年挂着一幅藍色的畫。

     那幅畫可說完全沒有筆法,一片混亂,初次見到那幅畫時,她一點也不喜歡,直覺這麼亂而雜的畫,校長怎麼會拿它當寶?把它慎重的框起來不說,還将它放在藝術回廊那隻有傑出校友及學生方可以挂的地方。

     而且,其他的畫都會在擺放一段時間後被換掉,就隻有這幅畫──這幅不知畫者為何人,也不知在畫什麼,就隻有一片藍色的畫未曾随着時間流逝而被拿下。

     當時在國際畫壇已有知名度,且是美術學校創校以來給予最高評價的學生的她,十分瞧不起這幅畫,并在心中立誓要将這幅畫從它的位置上拉下來,所以她四處打聽,想知道畫這幅畫的是哪位“傑出”校友,但得到的答案始終不一緻。

     總而言之,沒有人清楚知道這幅畫的來曆,唯一清楚的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