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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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幢精緻的别墅前頭,停着一輛銀白色的BMW房車,戴着墨鏡的俊偉男子斜倚車門,視線望向屋内,唇畔洋溢着幸福的笑。

     “羽晨,你一個人住真的沒問題嗎?”镂花的鋁門應聲而開,沈關月領先走出,轉頭對身後的路羽晨問道,秀麗的面容帶着些微的擔慮。

     “天呐,關姊,這個問題從你們決定離開A省時,你就問了不下百遍了!”幫忙提着行李的路羽晨苦于雙手沒空,隻能翻翻白眼以示不耐。

    女人結了婚都是這麼煩的嗎?連一向淡默寡言的關姊也轉了性。

     去年考上K大碩士班的路羽展因家住T市,又因學校宿舍早已額滿,不得已隻好在學校附近租房子。

    承蒙上天垂憐,讓她遇上了對外招租的沈關月。

     在寸土寸金的陽明山上,房租超便宜不說,沈關月待她猶如對親妹妹一樣,噓寒問暖、關懷有加,連三餐都打理得好好的,實際算來,兩千元拿來當夥食補貼都嫌太少呢! 而溫柔的關姊,原是不快樂的。

    會将房間出租,也純粹為了排遣寂寞,這點雖然關姊不說,但她還是看得出來。

    路羽晨斜睨了沈關月一眼,自己那一臉嗤嫌的表情之下,其實是隐藏着喜悅的。

    在關姊終于等到了武哥之後,關姊變得愛笑、會臉紅,比起初見時的沉郁,顯得嬌媚多了。

     “我不放心呐!"沈關月又好氣又好笑。

     身為準碩士的路羽晨老實說是個家務白癡!為了使她信服,沈關月開始列舉實例以證明她做了多少讓自己放不了心的事。

     “上回你為了煎個蛋把一隻平底鍋給燒黑了;還有一次為了洗兩件衣服,竟把濃縮洗衣粉倒了半盒,弄得整個陽台滿是泡沫;前幾天還把……” “關姊!我至少還會泡面好不好,再不然街上也有小吃店啊!别擔心我會餓死。

    ”路羽晨不服誣蔑地抗議着。

     說到煎蛋事件,都是關姊說蛋要熱鍋再煎才會漂亮,可是又沒告訴她要熱多久,誰知道才空燒了幾分鐘,整隻鍋子就焦掉了;至于那個洗衣事件,她隻不過是失手将洗衣粉打翻,想搶救已經來不及,整堆粉末迅速溶解于水,在洗衣機的助力之下,攪拌出一堆泡沫…… 一切全是不小心、不注意引起的,怎能将所有的過錯都歸罪到她頭上,甚至進而懷疑起她的生存能力呢?真是太小看她路羽晨了! “還敢說呢!上回是誰泡面打翻了熱水,鬧得差點兒還挂急診?是誰去買個東西,人家店員都結完帳了,才發現錢包沒帶,急忙打電話回來搬救兵的?”沈關月不慌不忙地—一反駁。

    這樣的糊塗房客叫她怎麼放心得下? 路羽晨俏臉布滿紅潮,懊惱地跺腳,朝着外頭大喊:“喂,武哥,快把你老婆帶走好不好?她好煩呐!” 一直在外頭靜候的謝武司被點個正着,無法再繼續默不作聲地做局外觀衆,隻得一聳肩,朝她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