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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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長廊來到冰棺面前,往日輕柔融會棺蓋上頭冰霜的動作不再,一出手便是全力的一擊。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該死!為什麼讓他近日來夢裡不停重複當年的片段?“你就連死了都還不肯放過我嗎?裴月!” 記憶的片段中,在山間。

    在林間。

    在花草間,那抹清麗的身影和他共融,融合成甯靜而甜蜜的記憶色塊。

     然而——~切就像火山爆發,炸開表面看似堅硬的岩塊,瞬霎間,灰飛煙滅,沒了,什麼都沒了,破裂的碎塊重新拼湊成布滿紅稠血腥的版面,美夢終成了惡夢,持續不斷地向他襲來。

     當年的愛演變成今日的恨;當年的承諾成為他今日的憎惡!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冷玦雙舉占上棺蓋,兇惡的眼神燃起火紅的憤恨。

    “十年還不夠嗎?可惡!什麼不讓他忘記那件事! 有多久不再連續數日夢見當年的情景了?這數字他數不出來,但肯定的是,沒有一次像最近天天夢見,活像是怕他忘了其中的情節一樣,每一字每一句重複得無一遺落。

     情緒波動;司,他無意識地想起和她相似。

    而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張臉,以及那凝睇着他的眼神。

     是她嗎?讓他近日不停在夢裡憶起這些往事。

     該死!那個女人該死!目标轉移,恨意爬上他的臉,黑暗妖邪的滋影再度附上他身體。

     結束她的命,讓~切回到從前,讓他還是守在冰棺前的冷快,讓這世上不再有和她擁有同樣長相的女人。

     一個她,已經讓他喪失心智;冉一個,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以失去。

     倒不如——在還沒有開始失去的時候馬上結束她! ‘叫麼人……晤……”唔!一記悶哼,守衛隻覺頸背一麻、兩眼發黑,便昏沉得不省人事。

     冷玦擊昏大門守衛,雙手推開重鋁钛合金所制的大門,眼見一條長廊,才踏進一步便倏然發現左右各不等距開了數條通道,往内延伸不知道又是怎生個地方,整幢建築物才一入眼就像走進了迷宮。

     正在抉擇該走哪條路的時候,交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冷玦擡眼看向天花闆,立刻藉由梁柱靈敏地攀上未加以裝修的天花闆,攀附在一根鋼管上頭俯視下方。

     沒多久,兩個人從衆多回廊中的一條走出來。

     “沒想到小姐能請到Ron這個頭号火殺手為我們老大報仇。

    ”小喽羅之一如是說道。

    “本來以為小姐對老大是恨得要死,結果她還要替老大報仇——可見啊,雖然說不是親父女,但這一般的情義還是有的。

    ” “是啊。

    是啊!另~個附和道:‘“說到大嫂也是不錯的。

    你看,老大死的時候她哭得多傷心,還昏廠好幾次呢! “就是啊,這種死心塌地的女人愈來愈難找了” “沒錯,而且又長得這麼美……” 冷玦無聲無息地落至他們背後,一手箝制一個人的咽喉讓他們不得出聲。

     “李绮夢人在哪裡?” 冰冷的嗓音隻消一句就讓兩個喽羅幾乎快吓破膽,更别提看清楚來人之後是怎樣的反應。

     “冷…冷··冷·…塊”完了完了,兩個人對看一眼,今天是他們兄弟倆的大去之日了, “說!她人在哪裡?” 冷快輕一使勁,隻看兩個人的臉漲成紅紫的豬肝色,眼球微突并布滿血絲。

     “這·…·她…··”脖子上緊箍的力道讓他們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很難.喽羅之一指了下冷快的手。

     冷快稍稍松了力道。

    “說! “小姐在……”不要怪他,他也是想活命啊!他上有老爸老媽,下有一個老婆加兩個小孩,說什麼也不能死啊!他巍巍顫顫的手指頭指向右邊數來第五條通道。

    “那個盡頭就是 話還沒說完,那人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像沒骨頭一樣癱倒在地。

     另一個人的下場當然一樣。

     冷玦照着話探進那條通道,左右兩邊還是辟了為數不少的小通道。

    他背抵着牆小心翼翼地走進,發現另一件事——有的通道根本隻是鏡子反射所形成的,看起來數量頗多的通道其實大半是利用鏡子反射的。

    這面牆上的通道開口透過鏡子折射到其後形成另一個僞裝的通道開口,不斷重複的折射下,整條通道看起來十分長,事實上,它的距離并不算長。

     冷玦亦步亦趨,如同每一回辦事的嚴謹,一方面觀察四周,一方面推敲還需走多少距離。

     才一會兒,他便看見李绮夢怒氣沖沖的進了房間,他趕忙尾随而去—— 砰!一聲巨響,源自于她甩門使勁太過用力。

     該死的沙穆! 李绮夢憤怒的步伐直踱進浴室,彎身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臉,擡起臉拭幹臉上的水分,覺得不夠幹淨,又彎腰洗了第二次才罷休。

     從來沒有人敢碰她的臉!而沙穆竟然不知好歹膽敢碰她,氣得她當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