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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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瑾隻覺得自己似乎飄浮在雲端的不切實。

    結婚……怎麼會是這麼突然的事呢?她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悅,隻有苦惱…… 「黎瑾,妳怎麼還沒換衣服呢?」杜平推開門,看到仍呆坐在床上的黎瑾,他快步的走過去圈住她。

    「我知道這太匆促,也太委屈妳了。

    可是,他們說爺爺可能撐不過今天了……我保證,以後我一定會補償妳的。

    」 以後……黎瑾猛然擡頭有着他。

    「杜平,我很抱歉!我……我不能嫁給你!」她哭着将婚紗塞回杜平的懷中。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能!」 杜平臉上寫滿了驚愕及不解。

    「我不明白,黎瑾,我以為經過昨夜……」 「那是我們被沖昏頭了,你記得你自己說的嗎?我們一時之閑失去了理智……我……我們根本都還是陌生人,我……」黎瑾擺擺手,卻不知道怎麼說明自己的想法。

     杜平看了她半晌,像是件了某個決定似的歎口氣。

    「黎瑾,也許是我會錯意了。

    但是,我懇求妳,就算是演戲好不好?求求妳看在那個垂死的老人份上,跟 我演完這場戲,好嗎?」 「杜平:…」黎瑾擡起頭,抹去遊捶的淚迹。

     「求求妳,這是他臨終的最後心願,妳忍心讓他抱憾的走嗎?」杜平懇求的說:「我不會要求妳留下來,隻要演完這場戲,妳随時可以走的。

    黎瑾,他的時間不多了,求求妳。

    」杜平眼角隐隐的泛出淚光。

     接過他手中的婚紗,黎瑾唱歎的将那伴婚紗穿上,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沒想到她是在這種情況下穿上白紗!她看着鏡中的自己。

     「黎瑾,我最美麗的妻子。

    」杜平托起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下極為纏綿的一吻,久久才放開她。

     「杜平……」黎瑾雖明知這隻是一場戲,卻仍為他的溫柔感到臉紅心跳。

     杜平放開她,深深的凝視着她,似乎是想将她印在腦海似的。

    「我們走吧!」 「孫少爺,老太爺他……」蘭姨跑進來,焦急的大聲喊着。

    「快一點,他怕要不行了。

    」 杜平二話不說,拉着黎瑾就往老人的房間跑,高頭大馬的他跨着大大的步伐,黎瑾隻能拎着長長的白紗裙擺,三步并作兩步的緊跟着他。

     房門一打開,有個西裝筆挺、表情嚴肅的中年男人立刻讓開身子。

     「林律師,就照我剛才說的吧!平兒,你穿起你父親的衣服,跟他真像是同個模子剌出來的一樣。

    黎瑾,來,讓爺爺好好的看看妳,我總算盼到平兒結婚了。

    阿定,開始吧,扶我坐起來!」老人的精神似乎比剛才好多了。

     在老人面前,他們由林律師證婚,老人主婚,全宅邸的人都擠在小小的房内觀禮。

    在杜平說完那句中氣十足的「我願意」之後,老人已經不支的躺了下去。

     看着老人殷切的期盼,黎瑾也低聲的說出她的誓詞,然後林律師微笑的看着他們,「恭喜,你們已經正式結為夫妻了。

    」 黎瑾隻覺得腦門發麻,瞪着手中那把剛才蘭姨匆匆塞給她的緻瑰,那是從園中剪下、摻雜數種顔色的玫瑰花束。

     「平兒,爺爺不行了。

    黎瑾,妳現在是杜家的人,是我杜家的媳婦兒了,要好好的跟平兒生活,要……要夫妻和……和睦……」老人還沒說完,手即無力的 垂下一爺爺,爺爺!」杜平輕輕的搖着老人的手。

    「爺爺!爺爺!」淚水自他的眼眶不斷的溢出來。

     「孫少爺,你要節哀。

    最起碼老太爺他走得很安詳,心願也都達成了。

    」定叔含着眼淚說。

     「是呀,孫少爺,況且現在有孫少奶奶了,老太爺應該是很安心的去了。

    」蘭姨捧着一大疊的壽衣跟壽鞋進來,交給定叔。

     「杜平,你要節哀順變。

    」黎瑾抿着唇,看着他哀痛欲絕的撫屍痛哭,她蹲在他身旁,淚汪洋的扶着他。

     「孫少爺,你跟孫少奶奶先去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我們為老太爺更完衣之後,你們在進來拜别他老人家,所有的事我們會料理的。

    」定叔也是老淚縱橫的扶起杜平。

     杜平整個人已經沒了頭緒,,他靜靜地任劉水淌流。

     「杜平……」黎瑾擔憂的看着他。

    他們回到房裡後,蘭姨已經找好素色的衣物給他們換上。

    「杜平……」 杜平茫茫然的轉過頭看着她。

    「他走了。

    黎瑾,他走了!我從小就沒父沒母,是爺爺一手把我養大的,我還沒有好好的孝順他,他就走了……」 「杜平,你不要再說了。

    他知道你的孝心,你隻是工作太忙了。

    」黎瑾忍不住将他擁進懷中。

     「借口,都是借口!我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座深宅大院中終老,我真是不應該!」杜平将頭埋在她懷中,低聲的吼着。

    「天啊,我真是人不孝了!」 黎瑾沒有說話,隻是不斷的輕拍着他的背,嘴裡像是唱歌似的喃喃地說:「噓,杜平,那不是你的錯。

    他知道的,他知道你的心!」 懷中的人漸漸的松弛了下來,黎瑾仍沒有放開他,隻是不斷輕輕地拍着他的背,喃喃的安慰着他。

     *** 在一連串的法會儀式之後,老人終于人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