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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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讓衆女性歌迷為之瘋狂尖叫的臉顔就這麼朝她俯低過來,性感迷人的唇微微嘟起。

     我的媽呀! 惠嘉在心裡大叫的同時,急急忙忙的想躲開他擾人的氣息,其實她根本毋需這麼做,因為胡國良在同一瞬間猿臂一伸,氣急敗壞的将川崎峻給拉開。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他朝那張表情無辜的俊臉氣惱的大吼,“先前占了一次便宜還不夠,現在還想占第二次!” “什麼一次、兩次?”他困惑的眨着天真的眼眸,臉上不帶絲毫邪氣。

     “你!”國良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若不是還記得他是出錢的大爺,早就一拳揮過去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川崎峻一臉認真的看着他氣怒的臉。

     兩人的交談都是用日語,胡國良的語氣比較急,惠嘉隻能半聽半猜。

    川崎峻的回答慢條斯理,用字也簡單,倒是比較易懂。

    她看兩人為了她大眼瞪小眼,氣氛劍拔弩張了起來,知道事情嚴重,連忙跳出來講話。

     “你先别生氣,我來跟他說。

    ”她先抱住國良的手臂,感覺到他的怒氣平靜下來,這才轉向攢額蹙眉又嘟嘴的川崎峻。

     “川崎先生……” “我不是什麼先生,你叫我阿峻就好。

    ”他不悅的打斷她,很介意她主動抱國良,而且抱這麼久都不放開。

     “好,阿峻。

    ”她客随主便的順他的意。

    “我知道你不是……我是說,天呀,要怎麼講?總之就是……”她揉着額頭思索适當用詞,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就是指這種時候吧? 本來要把心裡所想轉換成言語做委婉的表達就有一層困難,現在還要從中文轉換成日語,對惠嘉而言更是難上加難,是以支吾半天仍扯不出一段完整的句子。

     “你要說什麼?”出乎她意料的是,川崎峻居然以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溫文的詢問她。

     “你……會講中文?”她又驚又喜,随即闆起臉。

    “你怎麼不早說?” “你沒問呀。

    ”他一副好委屈的模樣,一旁的胡國良則氣得龇牙咧嘴。

    敢情他一直以為川崎峻不會中文,所以都用日文與他交談。

     “好,好,沒關系。

    ”惠嘉輕揉着國良的手臂肌肉安撫,使得後者像隻被撫順皮毛的大山貓,舒服得隻想低哼起來。

     可惜時候不對,惠嘉放棄眼前馴服他的大好良機,轉向川崎峻,語氣顯得無比輕柔。

     “阿峻,我希望你知道我也很喜歡你,”見他歡喜的笑開顔,似乎随時準備越過兩人之間的距離将她從國良身邊搶過來,她趕緊說:“可是你不能一見到我就抱住我,然後就……” “我們以前就是這樣啊。

    ”他打斷她,臉上有抹受到傷害的脆弱。

     盡管心疼他,惠嘉不認為姑息他是件正确的作法,她臉色一整。

     “阿峻,我想你是把我當成别人了。

    我不是你的姐姐,雖然我很希望我是,但我不是。

    ” “不,你是!”川崎峻的反應比她料想得到的還要激烈,惠嘉頭痛了起來。

    希望川崎峻不是思姐過度,導緻精神上出了問題。

     “我叫姚惠嘉,在台灣土生土長。

    ”她強調的道。

    “而你是日本人,你姐姐應該也是日本人,所以我不是你姐姐。

    現在你知道你是認錯人了吧?” “不。

    ”他的回答輕柔而堅定,在以近乎深情的眸光熱烈的看着惠嘉一會兒後,終于在她頭皮發麻之前移開,漫移向被繡有石斛蘭圖案的布巾遮住的牆面凸起物。

     “不。

    ”他輕輕的吐出聲音,皮褲裹住的修長腿兒朝那道牆走去,伸出優美的手掌抓住布巾一角,用力扯了下來。

     那是一幅幾乎有半人高的仕女畫,主角是位穿着和服的日本少女。

    她站在蘭花廳外的露台上,背對着不遠處的溫室。

     當惠嘉看清楚畫中少女的容貌時,她呀的輕叫出聲,對畫中人的眉目、輪廓竟與她十分相似,除不可思議之外,另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并同時感應到國良的身體輕顫了起來。

     她決定走上前确認,當她欠動身軀,國良忽然間捉緊她,眼中充滿着複雜、狂亂的情緒。

    她輕拍着他的手臂,在這番安撫下,他像是平靜了些,與她一同走近觀視。

     雖然家中有個善于繪畫的嫂子唐玉翎,但惠嘉對繪畫的鑒賞能力還停留在門外漢的階段。

    然而,即使是門外漢,也知道這幅畫相當出色。

    畫者運用中國水墨畫的技巧,将少女的神情繪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鐘她就會走出畫中,或是回眸轉身朝溫室走去。

     而當她注視進畫中少女的雙眸裡時,她仿佛在那雙澄澈含情的眼眸中感受到澎湃的情潮,那是激烈得無法掩飾的愛慕之情呀。

     “我本來以為我隻能擁有這樣的姐姐,但現在你回來了,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