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關燈
以現在有許多瑣碎的事要處理。

    ” “怎麼會突然想去英國?”哲安問。

     “你怎麼知道我是要去英國?”湘琳不記得自己有告訴對方要去哪。

     “我自有辦法追蹤到你的行蹤。

    ”哲安輕描淡寫地說。

     “是惠玲通風報信的嗎?”陳惠玲是湘琳的秘書,一直覺得哲安和湘琳很相配,因此總是暗中幫着哲安讨佳人歡心。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哲安避開這個話題。

    雖然很明顯地是惠玲透露給他的消息,因為湘琳不曾對診所以外的人說過她将赴英一事,但哲安還是不能承認,否則就等于出賣惠玲。

     “高大爺不是和向神通廣大,什麼都知道嗎?怎麼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原因?”湘琳沒好氣地說。

    其實去英國看妹妹也沒什麼好隐瞞的,隻是此刻她覺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了十分不悅。

     “我聽說湘燕結婚了,你要去看她和那位素未謀面的妹婿。

    ”湘琳雙唇緊閉,一提到那個陌生的妹婿,她就不禁又聯想到藍胡子…… “我知道湘燕突然宣布結婚,對你而言就仿佛晴天霹靂,一時之間很難受,因為寶貝的小妹妹沒事先征求你的同意,就自主嫁人。

    可是湘燕已經長大了,她有她的想法,她的人生,你應該要尊重她的決定。

    何況生米既已煮成熟飯,你除了給予祝福之外還能怎樣?想開點,結婚畢竟是件喜事。

    ” “是喜是悲,現在還言之過早!你不懂,你不懂的……”刹那間,湘琳情緒失控,淚水滾滾滑落。

    此刻的她需要一個聽衆,一個能為她分憂解虛的好聽衆。

     哲安握住湘琳的手,在無形中給她力量,仿佛是在告訴她,我在這,我永遠是你精神上的支柱,你可以信任我。

     于是湘琳在啜泣聲中支支吾吾地道出那場自認為具預警性的噩夢…… jjwxcjjwxcjjwxc “謝謝你,學長,其實你不必送我到機場的。

    ”抵達機場時,湘琳這樣對哲安說。

     “我說過,不要叫我學長,叫我哲安。

    我們都認識快九年了,我也追你追了快五年了,這不是你一聲學長就能抹滅淡化的的事實。

    ”每回聽見湘琳學長之稱刻間強調他們的關系,哲安就有種心痛的感覺。

     “你這是何苦呢?為了我這個二十八歲的老女人,不值得呀!”湘琳不忍心再傷害哲安,雖然這隻好管閑事的蟑螂有時還挺煩人的,但她明白他是出自關心。

     隻是關心過度,有時難免會管得過頭。

     當這種情況發生時,她總會怒氣沖沖地質問他憑什麼幹涉她的私生活。

    而他則會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态,認為自己有絕對的資格管她,弄得她又好氣又好笑。

     “苦?不會呀,我不覺得等你是種苦。

    至于值不值得,這由我自己來評估,”哲安真誠地說,并不忘打趣道:“别動不動就說自己老了,幼齒的。

    你要是算老,那我豈不是該陳列博物館了?” 湘琳明白多說無益,因此默默地任由哲安相陪辦理人關手續。

     當他們上機場二樓時,湘琳才打破沉默,“送君千裡,終須一别。

    學長,你請回吧。

    ”她并促手指着移民局,“反正那裡你也進不去。

    ” “誰說的?”哲安由西裝内側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登機證,在空中揚了一揚。

     “你?!”湘琳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怎麼可能?不知何時,哲安竟也買了與她同班赴英的機票。

     其實哲安在由惠玲那裡确認了湘琳的班機後,就連忙跟進買了機票。

    他的行李亦在去接湘琳之前便已經先寄出了。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讓佳人遠離他的視線兩個禮拜,任由她孤苦零丁遊走異鄉街頭呢?當然是要追随到底喽! “到了倫敦後,我們各走各的。

    你别跟着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上了飛機後,湘琳這樣對哲安說。

    雖然她很感到他竟會為了她放下手邊的一切工作。

    但她亦不滿他這種近似看護的行為,她有種被算計了感覺。

     “誤會?我喜歡,說不定會弄假成真哦。

    ”哲安對湘琳眨眨眼,一副狡猾狀。

    “何況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了藍胡子,不跟過來幫忙怎麼行?”他在她耳邊低語。

     “是嗎?”湘琳瞪了他一眼。

    這個理由太牽強,他也不過是剛才知道她的夢魔,但随她出國卻是早有預謀。

    “你先前不是還笑我多慮,壓根兒就不相信我有會有預知未來的本領嗎?” “我沒有笑你,也不是不相信你。

    ”哲安正色地說。

    湘琳有超預知感一事,他早在學生時代就略有所聞,這些年亦親身體驗過。

    “我隻是要再提醒你,你的預感也不是沒有失誤過。

    也許這次你之所以會作這樣一個構,是因為你在潛意識裡對對方有成見,認為他是奪走湘燕的大色魔。

    ”他完全以一副心理學家的口吻在解析導緻那場噩夢的可能性。

     “不是這樣的。

    ”湘琳固執地否認。

    “我相信我的預感。

    我通常對不祥的事都能預測得特别靈。

    ”她口中雖如此堅持,心中卻不得不承認哲安的的分析也不是毫無道理。

     “算了,我們為這件事争執實在沒有意義,總之到時候就會知道了,路途遙遠,你還是休息休息,保持體力到倫敦用吧。

    ”哲安憐惜地望着身旁的佳人。

    唉!但願這一切都是她的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