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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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丹以為不可。

    請于安陸廟增飾為獻皇帝百世不遷之廟,俟他襲封興王子孫,世世奉享。

    陛下歲時遣官祭祀,亦足以伸至情矣。

    &rdquo上曰:&ldquo朕奉太廟,豈敢間越,與漢哀帝不同,務協公論,以伸至情。

    &rdquo吏部尚書喬宇等複奏曰:&ldquo皇上聖睿,于宗法大小,必洞然無疑。

    故曰建室,以避立廟之名也。

    于奉先殿側,以避大内之名也。

    推此,則專于大宗,必降于小宗。

    安陸祭祀,無庸改議矣。

    &rdquo時湛若水、石瑤、張、任洛、汪舉等皆具奏。

    不聽。

    于是汪俊求去,上切責,罷之。

     戶部侍郎胡瓒等上言:&ldquo大禮已定,席書督赈江、淮,實關民命,不必征取來京。

    &rdquo上從之。

    并止璁等勿來。

    時璁、萼已抵鳳一陽一矣。

    見邸報敕加尊号,乃複上疏,極論兩考之非。

    且曰:&ldquo臣知&lsquo本生&rsquo二字,決非皇上之心所自裁定,特出禮官之一陰一術。

    皇上不察,以為親之之辭也。

    不知禮官正以此二字為外之之辭也。

    必亟去二字,繼統之義始明,而人心信從矣。

    &rdquo疏入,上命複召來京。

    蔣冕言于帝前,曰:&ldquo二人若來,必撲殺之。

    &rdquo帝不問,而遣人趨使速來。

    遂降中旨,以書為禮部尚書。

    給事中安盤等上言:&ldquo大禮之失,自霍韬、張璁欲考本生,而邪說始起。

    自桂萼進席書、方獻夫之論,而邪說益張。

    乞寝書新命,治萼等一奸一罪。

    &rdquo張漢卿等亦上言:&ldquo書督赈乖方,煮粥誤民,緻死生民數萬,宜正國法,以快人心。

    &rdquo南京給事中黃仁山等亦上言:&ldquo書巧詐邪佞,私蓄議藁而不自進,一陰一托桂萼代奏幹一寵一。

    而璁、萼每造書所,必在暮夜,其為一陰一類忄佥人無疑。

    乞加罷斥,召還汪俊。

    &rdquo南道禦史田麟等亦上言:&ldquo汪俊、席書邪正相反,進退失宜。

    且祖制上卿俱推舉簡用,今何取于書而出自内降耶?乞同璁、萼并黜,以避賢路。

    &rdquo俱不報。

     禮部侍郎吳一鵬等會侯、伯、卿貳、翰林、台、省,力言建室之非,且曰:&ldquo臣等遵祖訓本禮經,守師丹、程頤之論,以悟主心。

    姑停建室,仍廟安陸,歲時遣官奉祭。

    俟異日皇子衆多,襲封興王,世世承享。

    &rdquo帝曰:&ldquo朕承天命,奉宗祀,孝養聖母。

    皇考陵園,遠在安陸,卿等安乎?今一黨一同執奏,敗父子之倫,傷君臣之義。

    欺朕沖年,眇忽綱常。

    其奉先殿西室,亟行修飾,盡朕歲時急切之情。

    &rdquo于是修撰呂冉、編修鄒守益俱上疏争之。

    帝怒,俱逮赴鎮撫司考訊。

    給事中張、章僑,禦史張鵬翰等交章論救。

    不報。

    已而獄具,谪冉解州判官,守益廣德州判官。

     命内閣拟撰聖母昭聖皇太後與本生聖母章聖皇太後冊文,帝遣司禮官傳谕,欲于昭聖冊内稱嗣皇帝,獻皇帝冊内稱孝長子。

    章聖冊内加稱聖母,自稱長子。

    蔣冕等力言不可,仍以原文封進。

    帝覽之,遂于獻皇帝冊内加一&ldquo孝&rdquo字,章聖冊内欲去&ldquo本生母&rdquo三字。

    冕等複上言:&ldquo此字惟宗廟祝文用之,今稱長子,已盡孝情。

    又加此字,有幹正統。

    且&lsquo本生母&rsquo三字,系敕谕拟定,亦難輕去。

    &rdquo仍封還。

    禦批乃依原文,止稱長子,章聖冊内加一&ldquo聖&rdquo字。

     帝禦奉天殿受賀,布诏天下,诏曰:&ldquo朕躬膺天命,嗣承皇兄武宗毅皇帝大統,奉宗祀。

    惟我皇考孝宗敬皇帝神谟聖政,是繼是行。

    仰惟聖母昭聖慈壽皇太後擁翊之功,莫罄名言。

    本生父、母興獻帝、興國太後鞠育之恩,罔殚報稱。

    尊稱未極,恒用歉然。

    恭奉冊寶,加上聖母尊号曰昭聖康惠慈壽皇太後,興國太後曰&lsquo本生聖母章聖皇太後&rsquo。

    義專隆于正統,禮兼盡夫至情。

    &rdquo是時張璁至東昌,讀诏書歎曰:&ldquo執政忍為此欺乎?兩考并稱,綱常紊矣。

    &rdquo蔣冕求罷歸,帝曰:&ldquo朕方倚任,共圖治理。

    建室禮儀,朕自裁定。

    &rdquo既而冕上言:&ldquo皇上恭詣仁壽宮,加上尊号,聖母昭聖皇太後遽有懿旨,免命婦入賀,其故非臣等所知。

    又命書為禮部尚書,璁、萼複取來京,聖意所向,中外不能無疑。

    宜追寝前命。

    &rdquo不報。

    冕遂移疾乞去,帝從之。

    禦史王泮等疏留不報。

     五月,以奉先殿西室為觀德殿,欲安獻皇帝主也。

    禮部侍郎吳一鵬、朱希周,郎中江必東,員外郎翁盤,主事彭黯等上言:&ldquo獻皇帝主在安陸廟中,神靈攸依。

    奉先殿西室,宜設神位,以便時享,如奉慈殿之儀。

    &rdquo不報。

    遣司禮監太監賴義、京山侯崔元、侍郎吳一鵬之安陸,改題神主,奉上冊寶,尊号曰&ldquo本生皇考恭穆獻皇帝&rdquo,迎如京師。

    一鵬等複上言:&ldquo曆考前代,無自寝園迎入大内者。

    況安陸乃啟封之地,獻皇帝神主不宜輕動。

    惟永祀安陸,則本生之情盡,而正統之義得。

    &rdquo不報。

     霍韬将赴召,複上言力辨二統之非。

    而席書在鳳一陽一,亦上《大禮考議》,言:&ldquo諸臣講學不明,固執私意。

    &rdquo且曰:&ldquo斯禮也,廷臣耆舊,自有知者,不敢犯衆。

    而璁、萼等感激不平,力犯群議,舉朝疾之如仇,甚可畏也。

    臣途窮矣,尚言此者,九廟神靈使之言耳。

    &rdquo 六月,璁、萼至京,複同上疏條七事,極論兩考之非,以伯孝宗而考興獻為正。

    俱留中不下。

    鴻胪寺少卿胡侍上言:&ldquo唐睿宗不當兄中宗,宋太宗不當兄藝祖。

    不當稱兄,則不當稱伯明矣。

    &rdquo帝怒其狂率,出侍為潞州判官。

    初,張璁、桂萼至京師,廷臣欲捶擊之,無一人與通,璁、萼稱疾不出。

    數日後,退朝班,恐有伺者,出東華門走入武定侯郭勳家。

    勳喜,約為内助。

    台谏官交章攻擊,以為當與席書并正其罪。

    章十餘上,俱報聞。

    給事中張取群臣彈章奏發刑部,令拟璁等罪。

    尚書趙鑒私語曰:&ldquo若得俞旨,便撲殺之。

    &rdquo帝廉知之,遂降中旨,命桂萼、張璁為翰林學士,方獻夫為侍講學士,切責、鑒,罪之。

    璁、萼、獻夫各上疏辭,不允。

    吏部尚書喬宇上言:&ldquo萼等偏執異說,搖動人心,願賜罷黜。

    &rdquo帝怒,切責之。

    宇遂求去,從之。

    修撰楊慎,廷和子也。

    率同官姚涞,編修許成名、崔桐,簡讨邊憲、金臯等上言:&ldquo君子小人不并立,正論邪說不并行。

    臣等所執者,程頤、朱熹之緒也;萼等所言者,冷褒、段猶之餘也。

    學術不同,議論亦異,臣等恥與萼等同列。

    &rdquo上罷其俸。

    給事中李學曾等、禦史吉棠等亦争之,俱下獄外補。

    已而南京尚書楊旦、顔頤壽、沈冬魁、李克嗣、崔文奎及侍郎陳鳳梧,都禦史鄒文盛、伍文定等複以為言。

    俱切責之。

    員外郎薛蕙著《為人後解》,以駁璁、萼之議,略曰:&ldquo《禮》:&lsquo立後者,重大宗也。

    适子不為後,輕小宗也。

    &rsquo&lsquo為人後者為之子。

    &rsquo言雖出《公羊》,實與《儀禮》相表裡。

    既為之子,則當稱父矣,而可仍曰伯、叔父乎?&rdquo帝覽之怒,逮系诏獄。

    已而釋之。

     秋七月,璁、萼既拜新命,複列十三事以上:一曰三代以前無立後之禮,二曰祖訓亦無立後,三曰孔子射于矍圃,斥為人後者,四曰武宗遺诏不言繼嗣,五曰禮輕本生父母,六曰祖訓侄稱天子為伯、叔父,七曰漢宣帝、光武俱為其父立皇考廟,八曰朱喜嘗論定陶事為壞禮,九曰古者遷國載主,十曰祖訓皇後治内,外事無得幹預,十一曰皇上失行壽安皇太後三年喪,十二曰新頒诏令決宜重改,十三曰台谏連名上疏,勢有所迫。

    皆條列禮官欺罔之罪。

    疏入,留中。

    何孟春為論條辨,帝切責之。

    璁、萼複辭職,不許,乃就官。

    帝采其議,屢遣司禮監官至閣谕一毛一紀等,去冊文&ldquo本生&rdquo字。

    紀等力言不可。

    亡何,帝禦平台召,紀等責之曰:&ldquo此禮當速改。

    爾輩無君,欲使朕亦無父乎?&rdquo紀等惶怖退。

    召百官至左順門,敕曰:&ldquo本生聖母章聖皇太後,今更定尊号曰&lsquo聖母章聖皇太後&rsquo,後四日,恭上冊寶。

    &rdquo何孟春退,草疏達旦,語禮部侍郎朱希周曰:&ldquo此禮複更,禮官尤當争之。

    &rdquo于是希周率郎中餘才、江必東等上言:&ldquo皇上考孝宗、母昭聖,已越三年。

    今更定之谕,忽從中出,則明诏為虛文,不足取信于天下。

    &rdquo孟春與尚書秦金、學士豐熙等及翰林、寺、部、台谏諸臣,各上言力争&ldquo本生&rdquo二字不宜削。

    章十三上,俱留中不報。

     戊寅,帝朝罷,齊居文華殿,金獻民、徐文華倡言曰:&ldquo諸疏留中,必改孝宗為伯考,則太廟無考,正統有間矣。

    &rdquo何孟春曰:&ldquo憲宗朝尚書姚夔率百官伏哭文華門,争慈懿皇太後葬禮,憲宗從之,此國朝故事也。

    &rdquo楊慎曰:&ldquo國家養士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

    &rdquo王元正、張等遂遮留群臣于金水橋南,曰:&ldquo萬世瞻仰,在此一舉。

    今日有不力争者,共擊之!&rdquo何孟春、金獻民、徐文華複相号召。

    于是秦金、趙鑒、趙璜、俞琳、朱希周、劉玉、王時中、張潤、汪舉、潘希曾、張九叙、吳琪、張瓒、陳沾、張缙、蘇民、餘瓒、張仲賢、葛桧、袁宗儒凡二十有三人,賈詠、豐熙、張璧、舒芬、楊繼聰、姚涞、張衍慶、許成名、劉棟、張潮、崔桐、葉桂章、王三錫、餘承勳、陸钅弋、王相、應良、金臯、林時、王思凡二十人,謝ナ、一毛一玉、曹懷、張嵩、王、張■、鄭一鵬、黃重、李錫、趙漢、陳時明、鄭自璧、裴紹、宗韓、楷黃、臣胡、炳凡十有六人,餘翺、葉奇、鄭本公、楊樞、劉穎、祁杲、杜民表、楊瑞、張英、劉謙亨、許中、陳克宅、譚■、劉、張錄、郭希愈、蕭一中、張恂、倪宗嶽、王璜、沈教、锺卿密、胡瓊、張濂、何鳌、張曰韬、藍田、張鵬翰、林有孚凡三十有九人,餘寬、一黨一承志、劉天民、馬理、徐一鳴、劉勳、應大獻、李舜臣、馬冕、彭澤、張、洪伊凡十有二人,黃待顯、唐升、賈繼之、楊易、楊淮、胡宗明、栗登、一黨一以平、何岩、馬朝卿、申良、鄭漳、顧可久、婁志德、徐嵩、張庠、高圭、安玺、王尚志、朱藻、黃一道、